“何先生,紧急情况,请立刻让孟区长来办公室。”
“知道了。”
吴静怡说的紧急情况,那就是真的有紧急情况了。
给孟绍原教训,可以。
耽误了正事,不可以。
这点上,何儒意还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
“确认?”
“确认了!”
“好!”孟绍原杀气腾腾:“既然他到了上海,我要是让他活着回去,我他妈的这个区长不做了。”
没见他这样过。
“失踪”了几天的孟区长一回来,样子看着有些狼狈,那些“助纣为虐”的李之锋等人,正在心慌慌的等着长官给他们穿小鞋,可谁想到长官理都不理他们,直奔办公室。
一张去年1月的日本报纸,就放在办公桌上。
报纸上,有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或许对现在的人来说并不意味着太多,然而几十年后,绝大部分的中国人都见过。
在描述南京大屠杀的课文中,用的就是这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日本军人戴着军帽,穿着白衬衫,高举武士刀正准备砍掉一个无辜中国人的脑袋。
后世的中国人,这张照片看过,但没几个人能够叫出照片里这个日本军人的名字。
你能知道所谓“百人斩”的畜生野田毅和向井敏明,可他的名字呢?
他叫,田中军吉!
日本东京人,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
比起野田和向井,田中军吉的残暴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中军吉曾发布命令让手下士兵不论男女老幼,要见人就杀。他专门拿武士刀砍杀中国人,有超过300名中国人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田中军吉的事迹很快引起了日本媒体的注意,为了更好的上新闻,田中军吉还故意找来中国人进行摆拍,摆拍的照片就是那张著名的白衣挥刀照。
随着白衣挥刀照的流传,田中军吉也成为了日本的名人。
在当时的日本,狂热****的情绪弥漫着全国,这种思想受到了日本上至天皇下至平民的绝对拥护。
孟绍原一看到这张熟悉的照片,杀心顿起。
能够让他觉得非杀不可的人,没几个,但田中军吉、野田毅、向井明敏绝对在他的必杀名单上。
“这是上峰的直接命令。”
吴静怡立刻汇报道:“中国人很少见到这张照片,但是对于日本人来说,这人就是个英雄,他叫……”
“田中军吉。”孟绍原冷冷说道:“日本第六师团第四十五联队大尉。”
吴静怡一怔,她也没想到孟绍原居然了解的那么清楚。
“他在南京用武士刀杀了至少300个中国人,尸山血海。”孟绍原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每个中国人,都是一个冤魂,都还没有投胎,都在等着向他索命!”
他的样子,让吴静怡都有一些害怕。
她见过孟绍原暴跳如雷,见过孟绍原嬉皮笑脸,但从没见过他如此冷漠的说过话。
“继续汇报。”
“是。”吴静怡接口说道:“第六师团参加了长沙会战,田中军吉负伤,因为他是所谓的军中名人,所以被送上海来医治疗养,上峰命令,寻找机会,看是否能够对其进行刺杀。如果能够刺杀成功,我们的报纸会极尽渲染,打击日本军队和国内士气。”
“请转告上峰。”孟绍原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虽然刺杀田中军吉困难重重,但上海区必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田中军吉活着离开上海!”
没错,要想刺杀到田中军吉太难了。
他肯定会住在日控区,而且他的所谓“名人”身份,会让他接收到极其严格的保护。
要在这种情况下刺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孟绍原不在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经历的太多了。
别的任务,没完成也许只有遗憾。
这个任务如果没完成,他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
“给我把情报组全部派出去……不。”
孟绍原刚说出来,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这事必须严格保密,不能让日本人提前做出准备,派三个秘密情报组,组长必须是经验丰富,组织纪律性强的。务必要弄清楚田中军吉的全部情报,他住在哪里,每天做什么都要尽量知道。”
“虽然在日控区,但还是有办法办到的。”吴静怡也没有迟疑:“我们在日控区有几个深度潜伏的特工,到了动用他们的时候了。”
“这次刺杀任务,由我亲自指挥。”孟绍原随即说道:“成立专门刺杀小组,代号……南京!”
代号,南京!
南京的血,还未干!
空气中的血腥味,到现在还能闻到!
代号,南京!
这是复仇的最好一次机会。
“如果能够生擒他就好了。”
孟绍原喃喃说着。
因为,他想看看田中军吉的丑态。
正义的审判姗姗来迟。
一直到了1947年田中军吉才被抓获,并于1948年1月28日正午12时在南京雨花台执行枪决。
在诸多的凿的人证物证的支持下,法官正式宣判。田中军吉、野田毅、向井明敏三人因战争罪等诸多罪行,被处死刑。
在行刑当天,南京地区来围观的群众无数,几乎把刑场挤成了赶集。
行刑前,野田毅和向井明敏要了两根烟抽。
而那个在南京事件期间威风凛凛,肆意残杀手无寸铁百姓的田中军吉却被吓的大小便失禁,要被拖着才能上刑场。
所谓的日本军人,不过如此。
既然机会就出现在了眼前,有让田中军吉提前遭到审判的机会,孟绍原不会放到几年之后,让他们继续在中国屠杀中国人的。
尽管,本身刺杀就已经非常困难,更加不要说生擒了。
“要不要动用格蕾西?”吴静怡小心的问道。
“不要。”孟绍原摇了摇头:“这是公仇,也是私怨,我得亲自动手。”
吴静怡有些不以为然。
其实,如果让格蕾西加入进来,更有成功把握。
可他孟绍原的偏执病又犯了。
没人能劝他了。
他想做的事情,非做到不可。
而且很多时候,拒绝听从别人的建议。
“对了,还有件事。”
孟绍原忽然想起来了:“你再给给我多派几批人,密切盯着一个叫虞定南的人来上海。一旦他出现了,记得,第一时间向我做出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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