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号接连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可另一个,却是队长助理。
而且,聂海时还是一家三口全部惨死。
一时间,人心惶惶。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开始说军统又大肆杀人了。
即便连聂海时这样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更何况其他人呢?
“唐世用做的,一定是他。”
房俊金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
“立刻秘密监控唐世用。”长岛宽冷着脸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他暂时不许离开办公室,同时,由你亲自负责侦破两起命案,两案合并成一案!”
“是!”
房俊金知道,自己全力对付聂海时的大好时机到了!
“还有一件事,房副队长。”长岛宽的脸色阴沉:“经过调查,孙应伟的那张通行证,是在蒋博华的手里开出来的。”
蒋博华?
房俊金怔了一下:“明白了,这件事我也会立刻展开调查的!”
……
窦庄恭谨的坐在田七对面。
他虽然是76号的,但很早就向田七效忠过了。
这段时间以来,76号的那些行动,也都通过窦庄的嘴,一一的泄露给了田七。
当然,做为汇报,田七也并没有亏待他。
最近一段时候,窦庄和田七的来往更加的频繁了。
自从吴四宝死后,76号的声势大不如从前。
窦庄本身就是墙头草,哪里得势往哪里倒。
越在这个时候,他越知道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唐世用正在接受调查。”窦庄一五一十的汇报了出来:“贺保全和聂海时全家之死,好像都和他有关系。”
“打从吴四宝一死,76号动荡不安。”田七缓缓说道:“李士群手里可用的人看起来很多,但其实又没几个。
现在一个你,一个蒋博华,一个唐世用。唐世用要是倒下了,接替他位置的人会是谁?房俊金。房俊金和你关系不错,自然对你大为有利。”
窦庄点了点头。
“唐世用这个人有勇无谋。”田七不慌不忙地说道:“他除了会坏事,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他杀的贺保全和聂海时,即便证明是他做的,也未必就能置他于死地了。”
杀个把人,在76号根本不算事。
况且,无论是贺保全还是聂海时,都不是76号必不可少的人。
如果日本人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就一定有办法让唐世用脱身的。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就看日本人对孙应伟被释放的事,调查到底的决心有多大了。
“要置他于死地也简单。”
窦庄接口说道:“如果有唐世用和军统秘密接触的证据,那么……”
田七笑了:“这些证据,我会帮你找到的。”
当然可以找到。
即便是找不到,造也可以造出来!
田七和窦庄就在这个时候达成了一个同盟!
……
对唐世用的调查,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他被完全的监控住了。
越来越多的证据开始表露,贺保全和聂海时全家之死,和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对唐世用更加不利的证据也浮现到了水面。
唐世用和军统有着频繁的秘密接触。
窦庄找到了不少的“证据”。
当然,这种调查,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而窦庄不仅要对付唐世用,他同时还要对付另一个人:
蒋博华!
他是情报处的处长,位高权重。
窦庄盯着这张位置很久了。
蒋博华工作能力强,很得到李士群的信任。
而唐世用的朋友不多,蒋博华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吴四宝死后,李士群愈发的开始器重起蒋博华、唐世用、窦庄这一批人。
只是,窦庄的位置始终都在蒋博华之下。
表面上,窦庄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非常的配合蒋博华的工作。
可是,他自己却再清楚不过,他一直都在盯着蒋博华的位置上!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终于出现了!
在他的刻意设计下,唐世用和军统接触的证据,竟然慢慢的引到了蒋博华的身上。
长岛宽开始对蒋博华也产生了极大的疑心!
……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唐世用这个人都不能用了。”
羽原光一在听了长岛宽的汇报后,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接连杀害自己的同事,还有谁会再为他卖命?这个人脾气暴躁,有勇无谋,本来也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明白了。”
长岛宽听到这里已经清楚了。
唐世用是不是在真的和军统方面有接触,现在已经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他这个人不能用了!
“至于蒋博华?”羽原光一笑了一下:“他是军统那里过来的,说他继续和军统方面保持着联系,听着合情合理,但我不认为他会这么做。”
“羽原君,这些都是有证据的。”
“全都是窦庄提供的证据吧?”
“是的。”
“窦庄和蒋博华是面和心不和。”羽原光一胸有成竹地说道:“蒋博华这个人会做点坏事,但他不会再回到军统那里去了。
窦庄无非就是借助这次机会,趁机想把蒋博华弄下去,他好取而代之而已。”
长岛宽频频点头:“那么,我们该怎么处置?”
“只要中国人还在那里内斗,他们就必须要倚靠我们的力量,我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羽原光一略一沉吟:“秘密处决唐世用,提升房俊金为行动队队长。吴四宝死后,行动科科长的位置空缺很久了,调任窦庄担任行动科科长。”
“你的意思,是让窦庄和蒋博华互相牵制?”
羽原光一坦然承认:“李士群在76号一家独大,是该适当的削减一下他的权利了。
窦庄得到提拔,对我们会感恩戴德。而在蒋博华那里,你适当的透露一下窦庄找到的情报给他听。
蒋博华知道自己被怀疑,一定会惊慌失措的,你要想方设法的安抚他,告诉他,大日本帝国对他还是无限信任的。”
“这样,他也一样会忠心耿耿的继续为我们效力。”长岛宽也笑了:“羽原君,你的这个办法很好,我立刻就去办。”
“他们都必须明白一件事。”
羽原光一出神地说道:“他们要想在上海继续好好的生存下去,我们才是他们唯一值得效忠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