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护栏,身体下坠,只要到达桥下,并将敌人引诱过来,日向长岛就能利用个性与之战斗。
可下坠的距离还不足一分,长岛只感觉衣领忽然一紧,整个身体就被一股力量提在原处。
“长岛同学!这样危险!就算敌人再强,也没有必要跳桥轻生啊!”
日向长岛一抬头,拉住他的人居然是心操人使。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接下来就换我上吧!”心操人使双手抓着长岛后领,快要把他勒到断气。
一边向上生拉硬拽,心操人使一边满嘴抱怨道:“长岛你也快加把劲儿啊!我一个人的力量完全不够!”
“……”
够你个大锤子!
日向长岛不禁暗骂道。
很明显,心操人使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极大的误会,所以才伸手帮了倒忙。
不过时间紧急,长岛没有解释的余地。
因为刚才那柄飞行的剑刃,在空气中掠过圆滑的一圈后,又稳稳落入敌方男子的手中。
此时男子正提着剑,朝着二人快速靠近过来。
日向长岛出于无奈,一脚踏上桥梁侧壁。整个身体一个寸劲儿,居然把心操人使也扯了下来。
身体刚刚离开桥面,后边的护栏就被一柄极度锋化的剑刃,由上到下给纵向斩开。
事发突然,心操人使忘了去控制身体动作。
还好有长岛一手揪着他的衣服,一手斜撑桥梁管道,所以两人并未落入桥下河流,而是安全踏上桥面正下方的一处水泥检修台。
看着心操人使那张不明状况的脸,长岛真想问候他的全家。
可对方毕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所以只好把火气平息下来。
检修台并不宽敞,二人必须紧挨桥墩才能站稳,如果在这里进行持久战,对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心操同学,接下来发生的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日向长岛的表情已经认真起来。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心操人使还是点了点头。
日向长岛不再说话,屏息看向刚才坠落时的桥身。
如果敌方男子也从那个方向追来,他便可以趁隙攻击对方并获得先手。
可是等了有一会儿,那边却没有任何响动。
“不应该啊……”长岛不禁纳闷儿道,既然货品还在自己手中,那对方怎么可能不追上来。
突然,长岛听见身旁紧靠的那座桥墩中,猛地传出金属器物突刺而来的声音。
他这才明白,原来男子早就跟了下来,并趁两人不注意,而埋伏在桥墩对面。
二人反应非常迅速,立刻把身体向下凹成奇怪的姿势。
几乎是同时,刚才长岛头部位置的桥墩上,一缕银刃暴刺而出,然后便沿着水平方向横劈而过。
由于剑身大部分埋于桥墩内部,所以露出的剑锋并不算长。
可就那种锋利程度而言,依然能轻易致人重伤。
剑身在厚重的水泥桥墩里足足划过半程,却渐渐止步不前。
可想而知,男子的个性已经达到极限。
只听“铮”的一声,剑刃已经从桥墩中拔出。
长岛猜想,男子这是要展开正面对决。
在余下这段有限的时间里,他能做的就是尽快发动个性。
双目闭合,安心定神,全身上下已经做好使用个性的准备。
随即,一幕熟悉的空间,迅速现身于他的脑海。
面前是平整的墙壁,脚下是潮湿的地面,此外的其它方向,全都笼罩于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空间的出现,意味着个性已经顺利发动。
长岛睁眼,一抹凭空生成的炙烤气流从桥下吹过。
心操人使暂时忘掉了恐惧,他只感觉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枯燥难耐。
“灼遁——过蒸杀!”长岛道出招式的名字。
旋即,一幕球形光质在面前的空气中,迅速成型并扩展开来。
灼遁,一种稀有的血继限界,由风遁和炎遁的力量相互组合而成。
过蒸杀,属于灼遁的招式之一,可以将对手身体的水分全数蒸发的能力。
桥墩背后,男子只是感到一阵燥热的气流扫过身体,却也没有多想。
可当他旋身绕过桥墩时,迎面而来的不是两位少年,而是一颗偌大的火球。
赤红色的火焰张牙舞爪,时而有耀眼白光闪现其间。
火球内部似乎有劲风在急速回转,一时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在空气中散发出层层热浪。
双眼被烤得生疼,男子当即意识到危险。
他一脚踢上身旁的桥墩,才避免自己被火球生吞活剥的惨剧。
不过男子并未逃走,他还执着于长岛背后的货品。
等到脚尖点到河面时,男子的身体忽然自转一圈,速度之快几乎掩人耳目,凭借甩开的腿力向空中掀起大片水花。
一通动作下来,男子却仅仅弄湿了鞋面,其他部位,居然是滴水未沾。
水浪终于到达相当的高度,男子立刻猛踢一脚背后的另一座桥墩。
他的身体飞掠而起,再次提剑冲向前方的长岛。
借助河水灭掉火球,然后再趁其不备一剑将少年拿下,这就是男子心中的算盘。
可是水浪触及火球表面的时候,一大片浓重的蒸气,“呲啦”一声在桥下空间迅速散开。
视野瞬间迷蒙一片,男子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只有一颗巨大火球在面前疯狂旋转。
长岛一用力,催动火球向前方移动。
男子来不及躲闪,只好一头没入其中。
飞转的高温立刻侵入他的身体,现在就算如何挣扎都无计可施。
他要向桥面上的黑雾呼救,好通过对方的传送能力来死里逃生。
可是刚一开口,周围的高温便随即灌入,声带震动的声音,在喉中化作枯竭断裂的脆响。
长岛的个性还在进行,围绕男子的灼热气流依然没有停止运转。
皮肤开裂,细胞死亡,肺脏停止呼吸,包括鲜血在内的所有液体迅速化成各色蒸气。
当大脑细胞无法思考的时候,男子才算彻底离开。
直到火球烧尽,他的身体才轻飘飘地落向河面。
损毁程度已经无法辨别生前的身份,只剩一具灰骨的驱壳沿着水流悄然远去。
一旁的心操人使随手扇开周围的空气,肌肉焦胡的气味让他作呕。
他惊讶地看着长岛:“虽然他是敌人,但是这个下场有点惨呢。”
长岛自己也被刚才的招式吓得够呛:“啊,怪我没控制好攻击力道。”
“那个……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个性不是应该和冰有关么?”心操人使忍不住提问道。
日向长岛沉思片刻:“总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