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特意带上了三丫,她很久没有回去探望过父母了。
三丫非常开心,不知道父母过的咋样,自己也很想念他们。
皇上的行船由两艘战船护卫着出发了,关飞这次成了保护皇上的主力。
他一直都在郁闷当中。
希望这次的出行能给自己挽回一些颜面,并赢得皇上的再次信任。
徐福安排关飞和三丫同时出海,自然有他多方面的考虑。
他一来是在给关飞将功赎罪的机会,二来也为了弥补和抚慰三丫内心中的失落和伤感。
当然也为了给关飞和三丫,提供一个两人“培养感情”的机会。
尚清岛上的秦人在夜以继日地为新朝劳作和奋战着,他们丝毫没有懈怠的迹象。
这仍然要归功于老将军蒙恬。
他始终坚持着每天操练海军,督导着炼制钢铁的工匠。
岛上秩序井然,一点没有“人走茶凉”的感觉。
蒙恬似乎比以前的气色好了一些。
虽然他须发皆白,但仍然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将风度。
徐福看到老将军如此威风,心中大喜。
“蒙将军风采依旧,这是我秦人的大福气啊!”
他紧握蒙恬的手,动情地说道。
“皇上惦记着老臣,令老臣愧不敢当!”
蒙恬非常感动,他的眼里噙着泪花。
徐福拉着蒙恬,二人坐在大帐中叙话。
蒙恬首先向皇上禀告了秦军训练和备战的情况。
徐福也简要介绍了崇明岛上秦人和当地的土著团结协作的状况。
蒙恬听后,感到十分高兴,他对皇上亲民和联姻的创举,深感敬佩。
二人聊得十分投机,又相携着一同去视察秦军的训练情况。
只见宽阔的海滩之上,秦兵正在奋力操练。
他们分成“敌我”两个阵营,在相互格斗搏杀。
士兵们斗志高昂,杀声震天,刀枪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武器在搏杀中,被“敌人”击落,秦军便赤膊上阵。
双方扭打在一起,在沙滩上翻滚,和实战无异。
徐福深感振奋,他走向前去,扶起已被“擒服”的秦兵勇士,双手拍拍他身上的沙土。
“两军相对勇者胜,你们是秦人的骄傲!”
士兵们受宠若惊,纷纷跪拜皇上。
“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等定将奋勇杀敌,光复我大秦江山社稷!”
这确实是一支勇猛神武的虎狼之师,他们个个骁勇善战,精神抖擞。
长年的海上生活和训练,使他们的皮肤变成了酱紫色。
双脚和双腿已经被海水浸泡和侵蚀地泛着灰白的光泽。
上身更不用说,如同披着麟甲的巨蟹。
他们几乎成了海陆两栖的海洋生物,也毋庸置疑地会成为海上的王者。
皇上能亲临秦军阵营,这对秦军将士的士气,是莫大的鼓舞和鞭策。
徐福也甚感欣慰,他和蒙恬继续向岛中的炼铁场走去。
李铁匠带着众位工匠们正在炽热的山窑里奋战着。
他们顽强的意志品质,一点也不次于海上训练的士兵。
窑洞里酷热难耐,工匠们几乎是全裸着在干活。
炉温每升高一度,他们的体温就会升高几度。
这种考验,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李师傅跛着腿,他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师傅了。
经他亲手锻造的铁器,无论成色和品相都是最完美的,几乎没有瑕疵。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现在炼出的钢,已经比开始时好多了,坚硬程度比铁高出了四五倍。
当徐福和蒙恬出现在李铁匠面前时,李铁匠十分惊喜。
他赶紧拿出刚刚打造成功的一把“钢刀”,让皇上过目。
“这是钢刀?”
徐福十分高兴,他和蒙恬急切地开始观赏起来。
“皇上、蒙将军,这刀好不好,今天让它自己说话吧!”
李铁匠拿出这把钢刀,又拿出一把同样形制的铁刀,放在一起进行对比测试。
只见李师傅拿来一根碗状的粗木棒,他先拿铁刀奋力砍向木棒。
铁刀只进入了约一指的深度,待拔出铁刀后,它的刀面已经卷刃了。
李师傅将铁刀仍在一边,又举起钢刀,向木棒砍去。
“噼!”
木棒应声断成两截,且钢刀散发着一道寒光。
“好!”
徐福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
如此利器,正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啊!
蒙恬也十分高兴,他亲自拿过钢刀,又向木棒劈去,只见木棒又被劈为两段!
窑洞里顿时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这把钢刀的问世,抚慰了工匠们几年的艰辛和汗水。
同时也点燃了人们心中如炉火般炽热的激情!
徐福非常兴奋,他要重重奖赏工匠们,也要褒奖老将军蒙恬。
正是他们夜以继日地付出和努力,才成功铸造了这把无坚不摧的神器。
这值得全体新朝人民骄傲和自豪。
徐福热情高涨,他嘱咐李铁匠再接再厉,多多铸造出这样的钢刀,来武装秦军队伍。
为此,徐福决定在岛上小住几日,以便继续见证钢刀的神奇之处。
徐福兴奋的情绪也感染了身边的三丫和关飞。
关飞极力劝阻皇上,请皇上去营帐里休息。
“皇上保重身体,由末将坚守在窑内,与众工匠齐心协力。”
“争取早日完成更多的利器,替皇上完成心愿。”
徐福便欣然离开。
他要和三丫一同去看望三丫的母亲赵氏。
他的这位“姐姐”不知安否?
赵氏激动万分,她急忙向皇上跪拜。
“姐姐不必多礼,我仍然是你的兄弟,三丫的赵叔叔。”
徐福扶起赵氏,亲切地说道。
赵氏惊慌不已,徐福现在贵为皇帝,怎么能与百姓称兄道弟,混为一谈呢?
徐福却不以为然,他很自然地坐在屋内。
“姐姐能不能再做一顿‘玉米面煎饼’吃啊?”
“能啊,当然能!”
赵氏十分激动,三丫给母亲帮忙,很快屋里就飘散着充满家乡美味的气息。
这是一种久违的亲情之味,徐福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惬意。
饭后,三丫提议要去以前他经常登过的那座小山,徐福也同意了。
山顶上又一次开满了细碎的小花。
翻飞的蝴蝶四下起舞,好像在欢迎三丫的到来。
山风和畅,又吹来了昨日那个满山奔跑着的小姑娘的身影。
这里可以望尽天涯,也可以望断思念。
一切似乎都从未改变,又似乎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三丫漫步在山坡上,她的神情不像曾经那般痴迷而充满幻想了。
三丫抬头看着远方,口里喃喃地念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徐福也有些怅然若失,他慢慢走到三丫身旁,低声吟道: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君臣二人各自吟诵着《诗经采薇》里的诗句,表达出的思想感情却截然不同。
三丫儿女情长,为情所困;徐福忧国忧民,志存高远。
但这是二人最真实最直接的情感,他们此刻更像以前的朋友。
那关于“大白鹤”的记忆是相通的,也是永恒的。
“呜呜!”
山下忽然传来了警报声。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