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地面刚干不久,李昭正带着众人做运动,看守山门的弟子跑了上来。
“大师兄!师父师娘回来了!”
哗的一下,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师父师娘回来了,五岳大会开完了?”
“开完了吧!不过不是说要对付魔教的吗?”
“师父师娘总算回来了,小师妹最近天天念叨着呢。”
“大家安静!”李昭举目一扫,四下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好了,都一起去迎接掌门和师娘,对了,白罗师弟去告知一下灵珊,走吧!”
李昭带着大家来到大门外,看着大家松散的队形,不太满意,“来来来,分成两队,成八字形对着大门口,对对对,就这样,等下师父师娘回来,记得喊口号。”
“知道了大师兄!”
不多时,风尘仆仆的老岳和宁中则就拐出山路,出现在面前。
“恭迎师父师娘回山!”众人齐齐行礼。
小丫头和陆大有一人拿着一捧月季花,咚咚咚跑过去递上。
“爹爹娘亲,珊儿可想你们了!”小丫头抱着宁中则大腿,仰头撒娇。
有些疲惫的老岳精神了一些,昂首挺胸,缓步走了过来。
“众弟子不必多礼,都进去吧!虽然老岳镇定自若,表情自然,保持着掌门的风度和逼格走了进去。
不过,李昭和令狐冲对视了一眼,觉得就看他那摸胡子的频率,轻快了些的脚步,明显很高兴嘛,难怪当领导的都喜欢这套。
宁中则拉着小丫头走过两人身,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两人额头,“皮孩子!”
老岳让大家都散了去,然后带着宁中则母女回房去了。
放下包袱行礼,刘姨端过来毛巾脸盆,接过擦擦汗,洗了洗手脸,两人这才坐下,和小丫头叙叙天伦之情。
“娘亲你们去了好久了,有,一、二……”小丫头伸出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是去了好久啦,珊儿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宁中则抱着小丫头亲了亲,轻柔的问道。
“有啊!人家一直都很乖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对了!”小丫头跑到里屋,拿着人偶出来,“娘亲你看,这是大师兄给我的,好看吧?”
宁中则接过来,“确实很好看,你谢过大师兄没有?”
“已经谢过啦,而且他下棋耍赖,我都没怪过他。”小丫头回答。
“大师兄和你下棋还耍赖?”师娘故作惊讶的问。
“是啊,明明眼看就要输了,他就耍赖悔棋,╯^╰,不过我还是让他了,反正最后他还是输了。”小丫头骄傲的回答。
宁中则想想李昭下五子棋输掉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揉揉小丫头的头,“珊儿真厉害!”
小丫头昂着头,“那是,师兄说我的五子棋,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他那样的棋圣都不是对手,还把棋圣的称号输给了我,念叨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走掉了。”
老岳有些无语,看那两母女聊的挺开心,想想李昭五子棋都输的棋艺,还自封棋圣?算了,哄小孩子玩,不能计较。
严父慈母,老岳在家里一向都是保持着威严的形象,“珊儿学业如何,爹娘离家多日,是不是光顾着玩了?”
小丫头抱着宁中则,把脸埋在她胸前,“没有啊,九九乘法表和三字经我都会背了,还会好几首歌呢。”
“大师兄教你的歌?唱给爹娘听听。”宁中则轻轻摇了摇小丫头。
“好吧!”小丫头松开手,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们开始唱歌^?^?:“打雷要下雨~雷欧,下雨要打伞~雷欧……”
听着小丫头歌声,两人都面带微笑,岳不群也点点头,这歌不错,寓教于乐,调子还挺好听。
唱完一遍,小丫头情绪正高昂,又接着唱了大王叫我来巡山。
“啪”,岳不群胡子又少了一根,这什么鬼?又是小妖精又是抓和尚的,这~不成体统!
宁中则和他多年夫妻,一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有些生气,连忙将唱的正嗨的小丫头抱了起来,在他发火前抱着小丫头开始教育她。
再一通类似“兔子抓得,和尚为什么抓不得?”“唱歌的事怎么能叫坏事?”的对话之后,房间内又重新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入夜,将小丫头抱上床睡觉,轻轻松开她抓着衣角的小手,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宁中则来到书房。
岳不群正拿着一本《易经》在灯光下想着什么。
“师哥!在想昭儿的事?”宁中走到岳不群身边,柔声问道。
“是啊!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些年,你我早就知道他非常人,只是……为夫心中还有些疑虑。”岳不群表情凝重。
宁中则给他倒了一杯茶,“可是因为昭儿心性的事,你不是已经将紫霞神功都传给他了么?”
岳不群叹了一口气,“紫霞神功,不得不传啊!他以天大的秘密试探我们,我以华山派的未来回应他,这些天来,为夫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知此事是对是错,但机会在手,不能放过!”
宁中则说道:“师兄你多虑了,昭儿应该没有那个意思。”
岳不群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从小到大,他与你最是亲近,你应该知道,他的心性非同常人,既对世间抱有莫名善意,又看这一切如梦幻泡影,就像……传说中的吕祖、济公一般,游戏人间之心。”
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近来你也知道,江湖上风声四起,波云诡谲,河北杨虎、刘六聚众成事,似有反意,即便没有秘境之事,为夫也不得不多想一些。”
“师哥你不必太过忧虑,昭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懂事乖巧,品性纯良,虽有些奇思妙想,但心性极好,对待大家的感情也做不得虚假,何况他以诚相待,我们又怎能相疑呢!”
岳不群放下《易经》,揉了揉太阳穴,“我倒不是疑心他,毕竟他从小在我眼前长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只是,以他的性格,除了我们少数几人,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华山基业何去何从,为夫还得多加思量。”
宁中则宽慰道:“昭儿从小就在山上,又不太愿意下山远行,自然显得性子独了一些,等他将来成了亲,心态自然而然会变的。师哥不用多想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些日子没回华山了,明日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呢!”
“说起成亲……”岳不群沉吟不语。
两人吹灭了油灯,回房歇息,月光透过窗纸,撒在翻开的《易经》上。
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