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娇喝响起,蛰伏在两人体内强横的力量对撞到了一起。
血色的气劲与金色的光芒在这方寸间交锋。
琪琪格眼中两道血线分别穿插她的两个眼球。
一旁众人看到这一幕皆同时轻呼出声,一个个脸色浮现激动色,“这是,血穿瞳仁,难道,琪琪格已经觉醒了血脉?”
东州城修者炼体,当修为达到练气大圆满时,体内的血脉变会开始觉醒。
觉醒是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体内的产生的血脉之力会一点点贯穿瞳仁。
当血线贯穿整个瞳仁时,瞳仁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这双血瞳中将会看到古老的图腾。
观想图腾便可找到适合自己的筑基方法,将身体千锤百炼后,筑基可成,便是一代修士。
不过,在这一过,十人中只有一二人能够成功。
其余人不是在血穿瞳仁时眼睛瞎了,便是最后没能熬住那锤炼最后暗伤迸发,死于非命。
大曌与东州,他们传承着截然不同的修炼之法。
大曌仰观宇宙,洞彻天际,取诸法加于自身,窃天地之威为己用,神妙绝世。
尤其是那些隐世大宗道法灵术,诸如太上宗的雷法、引雷咒,可借诸天神霄之雷力,震慑天下。
据说,那雷法与引雷咒修炼到极致,可唤出堪比雷劫的九彩神霄雷,一击便可毁神之不朽金身,灭仙之不死仙魂,端的霸道绝伦。
不过迄今为止,即便是太上宗,也尚未传出有人能引下第四彩神霄雷的。
而且修炼雷法的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渡劫时,承受天雷的能力要远远高于天下修士。
雷法,一拥有绝对的杀伤力,对天下妖邪之法有着绝对的克制,一法出万法伏;雷法,凡能修此法着对天劫有着极强的抵抗力,渡雷劫易。
因为这两个特性,雷法便成为太上宗的不传秘法。
而若想修行雷法,金光咒是必修的道法,唯有靠着金光咒打牢肉身,才能够承受雷法灌体,方能修行那引雷咒。
大曌仰观天象、俯查地势,上观天地之造化,下悟环宇之妙法,而东州则不然,一切皆以自身为根基。
东州的人崇拜祖先,崇拜血脉之力,他们相信的是他们是远古神灵的后裔,体内流淌着高贵的血液。
他们将身体视作烘炉,将血液视作大江大河,将人视作一个宇宙。
他们崇拜祖先,相信祖先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肉身、血液内都留下了力量的种子,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将这种子唤醒,然后用血脉与汗水去浇灌,让它茁壮成长,在这其中,他们也会获得强大的力量。
东州修者一直如此相信着,也按照这个方法修行着,他们却也从中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只是这种锻炼方法极其痛苦,很少有人能够熬得住。
两种修炼之法大相径庭,但也有着许多的共通处。
那就是,难难难!
修炼难,难于上青天。
成千上万的修者走上这条不归路,最后只有寥寥几人能够成就金丹大道。
可无论是炼体还是练气,只要能成为一代大修,便可逍遥天地间,这是炼体与练气修者共通的梦想。
薛鹏对东州的修炼之法并不是很熟,但也并非一无所知,他知道此时琪琪格处于一个关键时候,只要自己心思歪一点,就能轻易取得胜利。
琪琪格此时心中也是万分后悔,这契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偏偏在她与眼前这这个东州人角力时,血脉竟要穿瞳仁。
“怎么办?认输然后全力进行血穿瞳仁?”
“不,绝对不可以。”琪琪格咬紧了牙关,即便是双眸失明,也绝对不能认输。
在东州,越是强大的东州人,越是相信自己的血脉纯正,是神灵的宠儿,一切对于她们的亵渎,已不仅仅是对她们的亵渎,更是对神灵的亵渎,对她们信仰的亵渎。
琪琪格允许自己失败,但决不允许自己嫁给一个被神灵抛弃的东州人,所以,这一场比试,她不能输,她一定要赢。
琪琪格体内的血气剧烈地翻滚着,即便一旁的众人也能听见气血在其体内翻滚蒸腾的声音。
此时此刻,琪琪格的肉身就好像是烧开的水壶,皮肉便是那铁壶,血液便是那沸水。
轰隆隆!
琪琪格体内的血液如大河长江一般咆哮着在琪琪格体内运转蒸腾着。
其眼中的血线肉眼可见地向上穿插,这种速度虽是肉眼可见,但仍是十分缓慢,只要两条血线完全贯穿,琪琪格便能看到图腾,从而晋升为修士。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琪琪格,大气不敢喘一声,心中暗暗为琪琪格焦急。
这个过程是十分危险的过程,一般都会在有师长守护下进行,可此时琪琪格为了不输这场比赛,血脉催动到极致,进入了这血穿瞳仁的关键时刻。
此时只要薛鹏稍有异样的动作,或散力,或突然加力,都有可能引起这血穿瞳仁的失败。
轻则琪琪格双目失明,重则一身的修为毁于一旦。
虎皮女子心底一片焦急,“琪琪格怎么这么莽撞,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琪琪格受伤,自己可也活不成了。”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虎皮女子跪在地上,双手交在胸前,低头祈祷着。
薛鹏知道,琪琪格是在与自己角力的过程中激发了自己身体的潜能,这才会出现这一幕。
眼下只要自己稍微松一点力,琪琪格体内血力顿时变会宣泄出来,而她血穿瞳仁便会因为力量不足而失败,轻则双眸失明,重则一身修为毁于一旦。
他是为了灵石,不想惹麻烦,所以就这么坚持着。
琪琪格此时犹自在心底怒吼着,“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琪琪格双眸猛睁,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其体内一股气血猛地上冲,。
琪琪格发出啊的一声嘶吼。
右臂再度发力,朝着下方压去。
薛鹏的手微微向后倒了一下,将刺激着琪琪格再度爆发更强大的力量。
刺啦!
琪琪格再度鼓动体内的血力,强大的力量扯了她的皮肤,结实的小腹、背部以及手臂上的皮肉都断裂开来。
鲜血顺着肌肤狂涌了出来,琪琪格整个人瞬间成为了一个血人。
而与之同时,其双眸中的血线终于穿过了瞳仁,随后快速穿过了眼白,浮上了眉头。
刹那间,众人看去,便见琪琪格双眸仿佛是被砍出了两道血痕一般。
琪琪格眼眸两道血线中闪烁着妖异的红芒,紧接着,她目光一黯,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再也难以与薛鹏坚持。
最后薛鹏没废吹灰之力便轻轻松松将琪琪格给拿了下来,将她的右手摁在了石桌上。
薛鹏放开了琪琪格,兴奋地大笑道,“好了,现在应该是我赢了,这七千块中品墨玉片就归我了。”
薛鹏眼中都是笑意,一挥手将墨玉片与灵石都收入乾坤袋,轻轻拍了拍,转身就走。
“那个东州人,你给我站住。”浑身是血的琪琪格望向了薛鹏,喊道。
薛鹏头也没回,摆了摆手,缓缓道,“你放心,我喜欢的是我们大曌那种小巧玲珑有女人味的女人,你这样长得傻大傻大的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给我拦住他。”琪琪格愤怒大喊了一声,周围的人,尤其是扎尔都,直接挡在了薛鹏的身前。
扎尔都盯着薛鹏,眼眸冲充斥着浓浓的杀机。
这个大曌的绵羊赢了琪琪格,难道他们东州美丽的花朵,要跟被长生天遗弃的大曌的绵羊结合么?
不,绝对不可以,琪琪格是他的,是他扎尔都的。
可东州人是神灵的后裔,说到做到,若是虚言,死后将不会升入长生天,这个该死的大曌人,早知道不让他与琪琪格比试了。
只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扎尔都眉头高高挑起,如果这个大曌的绵羊没来东州城该多好,如果这个大曌的绵羊不存在……。
想到这,扎尔都身子一僵,片刻后他微微眯起了眼眸,目光闪了闪。
薛鹏瞧了瞧这些人,不禁道,“这就是东州人的待客之道,赢了想反悔啊,我跟你们说,既然这墨玉片进了我的口袋,你们就别想要出去?”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这里的闹出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城防军的注视。
锵锵锵锵,甲胄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
“怎么回事?”一名将领快步走了过来,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当看到浑身是血的琪琪格时,他瞳孔一缩,黝黑的脸堂顿时沉了下,手摁在了剑柄上,“围起来。”
刹那间,三十名东州城的城防军将薛鹏、扎尔都、琪琪格等人都围了起来。
扎尔都见状瞥了一眼那城防军的头头,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扔给了那领队的,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
那领队的看了一眼令牌,这是一枚血脉令。
每年,东州城都会发放百枚血脉令,凡是持有这血脉令牌者,便表示他们有着极大的几率能够成为激发血脉之力。
持有这个令牌的人,无一不是东州城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虽无官职,但是城防军的人却也不敢等闲视之,不过眼下他却也不敢大意。
城防军的领队眉头皱了皱,缓缓道,“城中早已严令,不得聚众闹事,你拥有血脉令,更应该为东州城考虑,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城防军没有卖扎尔都这个面子,这让扎尔都的脸上很是不好看,刚要说话,一旁的虎皮抹胸女子连忙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给琪琪格药浴。”
“琪琪格刚觉醒了血脉之力,现在需要培护壮大血脉力。”
方才琪琪格让他们拦下薛鹏,他们下意识觉得琪琪格没有什么大碍。
在大曌,皮肤撕裂或许会让人纷纷侧目,心中担心不已,但在东州人的眼里,骨断筋折不过是小事尔。
此时虎皮抹胸女子的话,顿时让他们惊醒,方才,琪琪格那样子明显是觉醒了血脉啊。
血脉觉醒时尤为重要,正是进补的大好时候,进补得益,可提升一倍乃是数倍的力量。
虎皮抹胸女子也拿出了一个令牌,那城防军见了脸色大变,刚要行礼,虎皮抹胸女子急道,“好了,别管这些,带着你的人,护送琪琪格。”
“是。”那城防军连忙应了一声。
薛鹏想趁乱逃跑,可此时这些守城军守卫甚严,尤其是盯着他的那个守城军,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长枪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薛鹏无奈,值得暂时放弃了逃跑的心思,希望这些人关注那个叫琪琪格的女子,把自己给忘记了。
然此时琪琪格虽然重伤在身,却也仍不忘薛鹏,这个该死的大曌的绵羊。
“不,不要让那个大曌的绵羊跑了。”
说完这一句话,琪琪格气息一弱,虎皮抹胸女子急忙道,“守城军,将这大胆伤了琪琪格的大曌的绵羊给我抓起来,先关到囚笼里,等候琪琪格的处置。”
那领队目光一寒,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个该死的大曌绵羊,竟然敢伤琪琪格。
“来人,将这个该死的大曌的绵羊,给我捆起来,关到大牢去。”
薛鹏闻言脸色一变,“你们干什么?”薛鹏全力催动灵力离去,可又一想如果自己因此惊动了那太上宗的人,岂不是自己送入虎口?
眼下自己非但没有伤害那琪琪格,反而算是帮了她一把,她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
而且看着样子,这琪琪格似乎很有势力,或许等她恢复后,明白过来是自己帮了她,能给这自己一些墨玉片,那可就更好了,到时候倒也可以问问大曌那边的情况。
这些念头闪过,城防军已上前将薛鹏灵脉给封印了。
薛鹏没有动,有着窥天眼,他能轻易看穿这封印的漏洞,只要破掉几个点,便可轻易除去。
薛鹏当下破了四个点,仅剩一个随时可以破掉。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众守城军压着薛鹏走向了那所谓的囚笼。
这个所谓的囚笼,就是牢房。
薛鹏四下看了看,啧啧叹道,“你们东州城可真是富有,连这牢房,竟然都是用墨玉石建造的。
他话音刚落,带路的守城军转身挥剑,剑柄狠狠撞在薛鹏的腹部。
薛鹏眼神微微一凝,金光咒附着腹部,护住身体。
下一刻,他身子倒飞了出去。
数丈外,薛鹏狠狠摔落地面,佯作重伤,吐了口鲜血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守城的将领瞥了一眼薛鹏,冷冷道,“你这只大曌的绵羊,竟然敢伤我们的琪琪格,若不是乌兰有命,你早就死了。”
“这几天,你就在囚笼里好好呆着,胆敢生事,我让你好看。”
那膀大腰圆的守城将狠狠瞪了一眼薛鹏,随后与一旁的牢头道,“看住他,不得打骂,供他吃喝,好生‘招待’他,我们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那牢头是个看去五十上下的老者,但长得也是膀大腰圆,八尺的身材圆滚滚的,那大肚腩要两个人合围才行,往那一站,好似一个肉球。
老头眼睛微微眯着,呵呵含笑道,“明白,明白,囚笼里有很多犯人都很‘喜欢’大曌人,我让他们好好伺候这个大曌人。”
那守城军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随后与牢头低语道,“不要闹出人命。”
老头点头道,“您放心就好了,交给我了。”
薛鹏感应何其敏锐,两人说的话虽然声音极小,但他却完全都听在了耳中,心中感叹,这七十万灵石怕是不好拿啊。
不过好在这些人没有拿他储物袋的意思,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他们本就没想拿。
其实,无论是守城军还是老头,哪个不是扒皮的人,到搜人的时候,精明得跟猴似的,怎么可能放过储物袋。
只不过那守城军也知道琪琪格觉醒血脉,还要多亏这个大曌人。
他们非是之恩不报之人,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个大曌人竟敢赢琪琪格。
想要琪琪格下嫁被长生天抛弃的大曌人,这是断然不可能的。
等琪琪格将血脉稳定下来,到时候再看怎么收拾这个大曌的绵羊。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给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大曌人点颜色看看。
牢头亲自将薛鹏压到了最里面的囚笼里,将薛鹏推了进去,嘴角翘起了一丝笑意,与里面的人骂道,“你们这些被长生天抛弃的混蛋都给我听清楚了,对这位新来的可要友善一些,否则便让你们尝尝皮鞭盐水炖烂肉,都听明白了么。”
阴暗的囚笼里没有回声,牢头骂了一句,“一群群死后灵魂入不了长生天的畜生。”
说着老头封上了牢门,转身离去。
薛鹏没想到,自己堂堂大曌的校尉,竟然会沦落到在东州城下狱的凄惨地步。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想找个地方盘坐下来,但耳旁却传来了细微的衣服摩擦声。
下一刻,一道破空声忽然袭来,薛鹏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袭击。
在那一瞬间,薛鹏看到了袭击自己的是什么,那是一条铁链。
这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薛鹏嘴角掀起了一丝笑意,右手猛地抓住铁链,直起了身子,脚步向后退了一步,拉紧了铁链。
薛鹏朝着里面看去,便见里面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唯有一条铁链伸了出来。
薛鹏嘴角一翘,猛地用力,运足了灵力,直接将这铁链给拽了过来。
灰蒙中,顿时传来了惊呼的声音,显然对方没有料到,薛鹏竟然拥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下一刻,一点寒芒透出灰蒙蒙的地带,朝着他射了过来。
与之同时,他的左右两边同时有两道人影闪过,两道寒芒分别袭击他的左右肋骨。
薛鹏运转窥天眼,顿时看清了这三道身影,是三个比他稍微矮小的人影。
薛鹏冷笑一声,“来得好。”
当下一甩铁链,直奔他而来的那道人影直接被甩了出去,砸向从左边袭来的那道人影。
此时右边那人已冲到他的面前,手中的利器已要攻到他的身前,薛鹏猛地起脚,顿时将那人踹翻。
片刻间,薛鹏便解决了三人。
然紧跟着,两人返回那灰蒙蒙中,薛鹏一扯铁链,将那人拽到了身前,踩着他的胸膛。
四下虽然昏暗,薛鹏却也看清了这人的面容。
脸上有着着一个囚字,此时这人虽然被薛鹏踩在脚下,但凶势丝毫不减,一双凶光闪闪的眼睛紧紧盯着薛鹏,仿佛是一条野狼,在寻找敌人的破绽。
这囚犯脚底浮现一道寒光,猛地踢向薛鹏后背。
薛鹏冷笑,“找死。”
他猛地起脚,一脚踢中囚犯的胸口。
咔嚓!
一声脆响,骨断筋折。
那囚犯倒射进了那灰蒙的囚笼深处,也不知撞到了什么物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囚笼轻微晃动了一下,此时正躺在那里吃酒的牢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小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浮现笑容,这么快就开始了,听这声响,下手挺狠啊。
这些个被长生天抛弃的废物,终究还有点用。
薛鹏眼中青光连闪,他清楚看到囚笼深处,或蹲或站有着十几个人。
“别几个几个的上了,一起来吧,这几天喝酒喝得我的筋骨都有些锈住了。”
他的声音刚落,囚笼深处的人顿时冲了过来,扑向了薛鹏战成了一团。
砰,整个囚笼颤抖了一下。
轰,囚笼上方露下缕缕灰尘。
牢头的脸色一变,这帮子被长生天抛弃的混蛋,不会把那个大曌人给搞死了吧。
牢头急忙跑过去查看,然而他这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那个大曌来的此刻正盘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反倒是那些个死囚一个个鼻青脸肿,如躲瘟神一般离得薛鹏远远的。
此时在东州城的城主府内,一样样名贵药材不断倒入一个药鼎内,两名练气修士正以大火熬着药汤。
而在药汤里,盘坐着一名女子,正是琪琪格。
此时琪琪格双眸紧闭,眼眉处的血痕正在缓缓扩大,他体表的伤口在快速恢复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