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德急匆匆的赶回长安,他要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老师孙思邈。
作为一个医者,必须要学会“严谨”二字,不严谨的事情,一旦做了,就是害人性命。
这件事赵修德没有把握,所以他必须要请他的老师孙思邈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方面,萧律已经回到家,刚才给赵老五处理伤势,已经耽误了萧律一个多时辰。
下午萧律还要去翠红楼说书,所以时间非常急。
换好衣服之后,萧律也来不及在家吃饭,从家中拿了两个面饼,装上一葫芦水,便直接赶向了长安城。
长安城里的确是热闹,最近快到重阳节了,所以不少人也都来到长安城,买点好的回家过节。
重阳节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节日,与后世不同,重阳节往往是全家团圆的节日。
重阳节有登高祈福、秋游赏菊、佩插茱萸、拜神祭祖及饮宴求寿等习俗,非常的重要。
走过拥挤的西市,来到了翠红楼所在的平康坊。
平康坊虽然是传说中长安的红灯区,但是现在毕竟是白天,那种男人寻找古道热肠的事情,还真的不到时间。
这个点来这里的人,大多都算是一些文人雅士,当然,表面上的确是的。
翠红楼里早早坐满了人,每隔三天萧律都会来说一次书,所以每到这个时间点,翠红楼的生意格外的热闹。
老板娘崔岚也特别会做生意,听书不收费,买东西才收钱。
但是既然来听书的,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体面人,来了不买东西,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所以,仅凭着卖些茶水钱,已经就足够崔岚赚回本的了。
当萧律走进店里的时候,店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虽然萧律今天来的晚了点,但是最终还是来了。
“感谢诸位捧场,今天家中有些事耽误了时间,请各位多多包涵!”
萧律喘了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呼吸平稳,然后笑着跟所有人打起了招呼。
“没事,你赶紧说说,上次虎牢关的事情!”
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萧律看了看,是来听书的老顾客了。
上一次萧律讲到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正是精彩的时候,但是却被掐断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刘关张三兄弟打吕布,到底能不能赢!
“既然各位这么想听,那我们就来说一段新书吧,名字叫做《射雕英雄传》!”
众人一听,萧律这是旧坑不填,又要开新坑,这么长时间以来,萧律可是已经开了不少坑了,一直都还没填呢!
这一次《三国演义》的坑又要扔下,下面的人可不乐意了。
“萧律,上次《三侠五义》的坑还没填上,这次《三国演义》又不说了,不行不行!”下面有人不干了。
“诸位稍安勿躁,《三侠五义》我后续我已经写完,下一次就讲它。而《三国演义》则是还没写完,刚写到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所以说也说不下去。”
“这一本算是我已经写完的,大家可以听一听。”
萧律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众人一听也没了办法,毕竟这些故事也就萧律会讲,甚至还是萧律自己编写的,他没写完,谁都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律开新坑。
“这个萧律...那么多书都是他自己写的吗?”
台下,一个生面孔暗自嘀咕着,但是心里却把这件事给记了下来。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安静了下来,既然萧律决定要开一本新坑,那就开吧。
萧律轻轻一拍桌上的醒木,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变的不同了。
底下的议论声也消失不见,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萧律,等待萧律开讲。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啪!
醒木一拍,底下立刻传出无数的叫好声。
这些人大部分也是读书人,自然听得出萧律这首定场诗的水平,尤其是最后两句,非常符合当下人的三观。
“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地方名为‘宋国’,宋国百姓与我大唐百姓差别不大,也像是汉人,但却融合了其他民族的特征。”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个宋国开始说起!”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
......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前世看过的这些小说,萧律的记忆力非常好。
就算是很久之前看过的,萧律也能想的起来,这让萧律的“事业”有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萧律用语言给这些人描绘出了一个画面,然后将所有人都带入到了这个画面当中。
在没有电视机的年代,像是这种说书人的工作,其实就是代替了电视机。
虽然视觉上无法改变什么,但是一切全凭人的想象,倒是十分不错。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萧律说书,台下有几个人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其中一个老者一直在皱眉,好像是不太满意萧律突然换了新的;而还有几个则是在记录着什么,写字的速度飞快。
只是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逃过萧律的眼睛。
自从萧律这种说书模式兴起之后,其他的酒楼都开始学习这种模式,但是终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学了外表,却没有学到内在。
那些说书的人说话都结巴,还跟人说书,实在是有些好笑。
而下面那些抄写的人,在萧律看来,应该就是其他酒楼里来刺探情报的。
对于这些人,萧律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萧律不知道的是,底下这些人却各有各的来头,每一个的来头,对萧律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