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响晴。
封三鼎明日于东坡上坐而论道三日的消息,如同插翅般传遍了整个蜀北,令蜀北的不少年轻人兴奋不已。
当他们听闻消息,便纷纷收拾行囊朝武功城赶来,生怕错过了与封三鼎论道的机会。
一个时辰后,消息便传至蜀中。
在傍晚时分传至蜀南,就连蜀国东侧的巴国也有所耳闻,还有年轻人不得不急匆匆赶来,希望能在最后一日赶上。
周天下实在太大了,名满天下的封三鼎难得来巴蜀。
倘若这次错过了,便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相遇的机会,因而有年轻人不得不从两千里外的巴国赶来。
“倘若三鼎君子,能来我巴国论道便好了。”
风尘仆仆赶路的年轻人感叹道。
在午时,杜望宴请封青岩和子雅琴时,听闻封青岩要在城外东坡上,与巴蜀的诸位年轻俊杰坐而论道,变得颇有些激动起来。
不仅仅是他,在座的诸位年轻人,皆有些激动和期待。
于是杜望立即命人,在东坡上搭建木屋、竹楼、草亭、茅庐等,以便封三鼎和公子琴暂时居住,以及与诸位俊杰坐而论道。
虽然杜望殷切邀请住在府上,或者是住于城中的院落,但封三鼎却强烈要住在东坡上。
杜望只好不违其意。
宴后,杜望等武功城的读书人,陪伴着封青岩游玩武功城,介绍武功城的风土人情。
至于子雅琴,根本不屑与他人为伍,坐于城外的一处悬崖上。
还未到傍晚,东城上的木屋、竹楼等已经建好。
这多亏杜望动用上数百人。
这时,封青岩和杜望等人来到东坡上,见到眨眼间便建有不少木屋、竹楼、草亭以及茅庐等,便一礼道:“青岩在此谢过杜兄。”
“哈哈,封兄客气了,不过是小事而已。”
杜望笑着摇摇头道。
“君子能来我武功城,乃是我武功城的荣光。”有眼神灼热的读书人道,“不过是区区几间木屋竹楼而已,算不上什么。”
“他日,这木屋竹楼草亭,必定以君子论道于此为荣。”又有眼神灼热的年轻人道。
“诸位过誉了。”
封青岩微笑道,接着无奈叹息一声。
“君子为何叹息?难道吾等有做错之处?”有杜望愣了一下,赶紧道:“还望君子指出,吾等必定改正。”
“诸位何错之有?”
封青岩摇摇头,眺望远方道:“此处断崖如山,莽原起伏,草树烟岚,真是美极了。倘若明日吾能与诸位于此论道,必定是一件幸事,可成美谈,可惜,可惜了……”
“君子这是何意?”
众人闻言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君子在宴上说,明日于此与吾等坐而论道,难道君子要食言了?”
有读书人焦急道。
“人无信不立,我岂会食言?”
封青岩摇摇头,还是满脸的叹息,甚至还有些无奈的样子。
“难道是君子不屑与吾等论道?”
有年轻人颇不悦道。
“我封青岩何德何能,敢不屑于诸位俊杰?”
封青岩不由大笑道。
“那是何事,致使君子明日无法与吾等论道?”杜望颇有些着急道,“还望君子指出,吾等必定照做。”
封青岩看着身边数十的年轻人,见到差不多了,便道:“昨日,我与子雅兄于山中迷路,路过一村子时便想借宿一晚,村中族老却让吾等快快离开,否则必有祸事。”
“我与子雅兄不解,便暗中打听,得知幽都一鬼伯之子,见村中小娘子貌美如花,便要强娶小娘子。倘若小娘子不从,便以全村数百人之命为威胁……”
“什么?有这等事?”
有年轻人义愤填膺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恣意妄为,恣意妄为!”
“我与子雅兄见到如此,便暗中留下。”
封青岩待众人安静下来,便继续道:“在晚上,那鬼伯之子,果然派来鬼差,强行掠走了那小娘子。”
“他敢!”
有读书怒道。
“他的确敢。”
封青岩点点头,道:“我与子雅兄见到大怒,便出手救下那小娘子,打斗中不小心误伤了鬼差……”
“那鬼伯之子,乃奢淫极恶之徒,见到鬼差没有掠回小娘子,便怒火冲天,亲自率来上千的阴兵和鬼将,欲要斩杀我与子雅兄,以及灭掉整个村子,从此鸡犬不留……”
“他敢?”
“可恶之极!”
“简直残暴无道!”
东坡上,一众年轻人义愤填膺,纷纷破口大骂起来,连鬼伯也不放过。
“见到如此,我与子雅琴为了自保,迫不得已出手。”
封青岩感叹一声,看着愤怒无比的年轻人又道:“一不小心,吾与子雅兄便打死了那鬼伯之子。”
“打得好!”
“如此凶残之徒,岂能留他在世上?”
众人纷纷叫好。
“但他毕竟是鬼伯之子,而鬼伯在巴蜀可一手遮天,扬言要杀了吾与子雅兄为他儿子报复。”
封青岩无奈道。
“他敢?!”
“君子与公子琴,乃行侠仗义,济弱扶倾,何错之有?那鬼伯黑白不分,任由儿子为非作歹,残害百姓,怕不是什么公正的鬼伯……”
“这不是君子之错,乃是鬼伯之子之错!”
“鬼差岂能娶生人之魂为妻?荒唐!”
封青岩见到群情鼎沸,便伸手压压道:“正因如此,吾才心中担忧,怕明日无法与诸位论道了。不管如何,吾与子雅兄终究是失手,错杀了鬼伯之子,尽管鬼伯之了残害了百姓,鱼肉了村民,还剥生人之魂为妻……”
“君子莫要怕!”
“有吾等在,那鬼伯休要伤得君子一要毫毛。”
“君子为仁义而得罪鬼伯,吾等又岂能置之不理?”
东坡上,不少年轻人纷纷怒道,大骂鬼伯无德凶残,扬言鬼伯敢来武功城,便要夺鬼伯之魂。
“诸位,君子大义吾等不及,现君子心有忧虑,吾等岂能置若罔闻?眼睁睁看着鬼伯为非作歹?”
“不能!”
“好!今晚吾等便坐于东坡上,为君子坐镇守夜。倘若那鬼伯敢来,吾等一人一吐沫,必定唾死那鬼伯,让他臭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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