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花瞬间噎住了。【∞八【∞八【∞读【∞书,.︾.o@
她看了眼杨严,又看了眼面不改色依旧在喝豆浆的梅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豆浆,狠狠心,又喝了一口,她得压压惊。
吃完早餐他们赶往了片场。
杨严到了片场之后,发现李联杰果然不在,不由感慨,这才是他能负责杀青宴的原因吧。
因为李联杰之前就办过一场了,当时是自己不在。
没再多想,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化妆间,坐下。
自己找了一些护肤品拍到脸上,之后还在小冰箱里找了张面膜给贴上。
面膜凉凉地、有一种果冻的香味。
然后静静的靠在椅背上,等着化妆师过来。
化妆师居然他来的还晚,差评!
“杨严,你今天又自己给抹上了?”
化妆师年画是个特别正常的年轻男人,普通的夹克牛仔裤加板鞋,给杨严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
他一进化妆间,见到杨严的化妆台上瓶罐罐的摆放的特别凌乱,就知道对方又在瞎用护肤品了,“哟,还贴了面膜,不至于吧!”
杨严贴着面膜,声音有些含糊,“怎么不至于?这些化妆品还有面膜都是我代言的,好吗?”
“那你可真敬业。”年画的嘴角抽了抽。
他在这剧组一直是专门给杨严化妆的,杨严一直就不怎么乐意化妆。
或者说,除了基本的妆容他不喜欢把一些东西抹脸上。
可自从杨严代言了一个品牌的护肤品之后,他就开始天天瞎往脸上抹东西……
给折腾的。
好在杨严肤质还不错。
护肤品也不像化妆品,是一个往脸上抹多了也没什么错处的东西,就喝营养品一样,吃了也坏不了人,有没有效果就因人而异了。
年画还真怕杨严什么时候代言了那些彩妆之类的,然后天天往脸上抹,想想就很可怕。
杨严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傻。
但是他觉得自己最近的确是需要保养,熬夜熬的太多了……
他见年画摆开了阵势,把那些刷子一一的摆放好,总有一种他在画油画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个化妆师的名字的时候,就莫名的觉得很艺术,又很喜感。
总觉得他会在自己的脸上画两团红红的腮红,就像少儿艺术团里面的小演员那样……
杨严见年画拿起一把刷子不知道沾了什么粉直接往他脸上刷,赶紧把眼睛闭上,想了想问他:“我说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啊?”
年画特别飘逸且潇洒地拿着刷子给杨严粉了一层底色,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没想好。”
“这件事情有这么难以做决定吗?我给出的工资,难道还不够高吗?”
“不难吗?”年画吐槽道:“我又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糊,我的目光得放长远一点。”
“不能目光短浅一点吗?”
杨严痛心疾首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世界上钱最重要吗,有了钱再谈前途不好吗?而且我最近很火的。”
最后一句话被杨严压得很低。
毕竟化妆间里面还有别的人,他怕这句话说的太大声会被打。
“呵呵。你知道一个化妆师是有生命的吗?”
杨严沉默了一下,反问他:“没有生命了,那还是人吗?”
年画随口答道:“噢,这就是死人的范畴了。【∞八【∞八【∞读【∞书,.︾.o@”
“你说话怎么这么噎人?”
“彼此、彼此。”
杨严不想说话了。
年画却有话说。
“不过,鉴于咱们已经合作了三个剧组了,我觉得你的人品还挺好的,所以加入你的团队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跟你的公司签,我只跟你私人签。等你以后自己组团队了,我再跟你的团队签,而且我要带我的团队加入你的团队。”
“能不能别说这么绕口的话?”
杨严忍受着刷子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的,就有点烦。
每次化妆他都不大喜欢。
女性化妆师会搞得他很不自在,不男不女的化妆师就更可怕了!
年画真的算是他好不容易遇见的一个正常的男性化妆师了。
“噢,总之就是以后你的妆都由我化了,但是我肯定还会带着自己的团队在外面接别的活。”
年画说到这,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的团队会以你为优先。”
杨严胡乱点了点头,试图把睫毛上的“粉”给抖下来。
年画赶紧固定住杨严的脑袋,“你别乱动,刚给你刷完睫毛膏,你一动待会全粘上了。”
原来是睫毛膏啊!
杨严有点无语,他还以为是粉不小心给他刷在睫毛上了。
“我待会儿游泳呢,刷什么睫毛膏啊?”
“放心,防水的。我看过你的剧本了,待会儿你得睁着眼睛流一滴眼泪,眼睛肯定会特写的,我当然要把你的眼睛画的大一点,单纯一点,稚气一点,通灵一点。最好是能够让观众从你的眼睛里面看到大福已故去的父亲的影子。”
杨严翻了个白眼,“听起来怎么这么瘆得慌?”
年画继续涂抹,“我只是客观地描述了一下你待会要演出的场景。”
过了大半个小时,年画才收了手,退了几步,打量了几眼闭着眼的杨严,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今天的你只有18岁。”
杨严睁开眼睛,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化妆术真的是很神奇,不愧是可以与变性、整容、ps相提并论的亚洲四大邪术之一。
amang!
他目光没有焦点地虚看了镜子一眼,感觉自己瞬间就回到了大福的那个状态。
懵懂的、纯稚的。
安静的时候却又总给人一种感觉:他不是无知,而是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
杨严化完妆又换上了大福的衣服,这才出了化妆间,去到片场。
薛晓璐迎过来,问他:“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
“行,那我们直接拍。今天这几场戏,我希望可以顺着来,中间最好是不要有情绪上的停顿,咱们就不休息了,连着拍……”
……
杨严走进镜头。
他一个人坐公交车。
一个人顺着长长的街道,看着指示的路牌,看着周围的标志性建筑,从家里到海洋馆,又从海洋馆回到家中。
他挂在脖子上的钥匙被人撞掉。
他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满目茫然,却忽然想起来有一个身影曾经弯着腰把一盆花放上鞋架……曾经拿着小铲子把一枚银色的钥匙埋入泥中。
他忽然开心起来。
他试图直接用手翻起泥土,想要找出那枚钥匙。
但是还没有挨着泥土,他的动作瞬间就僵硬起来了。
有那么一个人说过,不可以把自己的手弄脏,脏了就要洗,不洗不能吃饭;不可以玩泥巴,玩了泥巴之后就算是洗了手,也还是会很脏……
他忽然就愣住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直到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放学回家看到了他,跑了过来,仰头看着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他:
“哥哥,你你是不是没有带钥匙?”
邻居家的小孩见他没有回应,开始自说自话。
“你肯定是没有带钥匙,叔叔都跟我说了,你很容易忘记这些的,叔叔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没有带钥匙,就让我帮你把钥匙从花盆里面找出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花盆,想了想,先开了自己家的门,然后拿了把小铲子出来,利利索索地把钥匙给挖了出来,递给大福。
“给你,这个是你们家的钥匙,不要再弄丢了,待会儿你用完这把钥匙记得再埋起来。”
他见大福愣愣地看着自己,就是不接钥匙,叹了口气,学着大人的样子给了大福一个“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的眼神。
然后自己拿着钥匙帮他开了门,又把钥匙买埋回了花盆里。
“好了,你进去吧!”
“噢!这把铲子也给你。”
这样他就不用自己洗铲子了!
说完他把铲子塞进大福的手里,让他握住,又把大福推进了家门,帮着关上了门之后,赶紧跑回了自己家,他是真的不想要洗铲子!
大福拿着铲子,跟着邻居家小孩的力道走了几步。
他听到了关门声之后,才好像被按下了开关一样,有所反应。
他进到厨房,摸了摸肚子,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五个鸡蛋,一盒牛奶,然后把鸡蛋放入仅有五个孔的煮蛋器,再把牛奶倒进碗里,再放进微波炉。
牛奶洒了出来,他又拿了就立在右手不远处的拖把,一个人拖地,机械性的数了20下之后,才把拖把放回原位……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了。
一切似乎和以往的每一天都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一个人似乎也活得很好。
如果只是追求活着的话。
这天,大福按照往常的时间点,在游泳馆外数着秒,跟着手表上面的时间做着倒计时,在八点整准时进入了游泳馆。
原本今天是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一天。
但是这种刻板的平静却被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随着马戏团在各地奔波的杂技女孩玲玲打来了电话。
两个人虽然有不同的人生,但是却都有着孤独的灵魂。
大福接起了这个电话……
因为这一通电话,他好像忽然之间和外界有了一定的联结,他每一天的日程又加了一项,他开始守在电话旁,开始期待着玲玲打给他的电话。
他开始接受了父亲的离去,开始一点一点的回想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想爸爸了。
他每次想起爸爸的时候,也总爱守在电话旁,不知道是在期待着谁打来的电话。
后来的后来,大福想爸爸的时候就去找大海龟,抱着大海龟一起游泳……就像抱着爸爸一样……
“好,卡。”
薛晓璐的激动不言而喻。
这一部电影筹备了不知道有多久,拍摄期间也遇到了诸多困难。
但是结果是好的,进程也比她想象的要快。
今天,终于,终于杀青了!
杨严从水里面上来,整个人都是木的。
也不是冷,其实待久了也还好。
就是时间有点长,从早上拍到大下午。
好多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够一次过,都是反复拍的。
毕竟大结局的戏份还是要精致一点。
主要是在水下待久了会影响人的思考,最起码让他整个人的思维都是僵硬的。
“严哥,喝一口绿姜茶,去去寒气。”
杨严不想喝,“能不能不要乱搞,绿茶加姜茶,真的很难喝。”
“但是特别有效果。”
玲花真诚的看着杨严,“严哥,你相信我,这次的配比,我改良了很多,比上一次的中药茶好喝多了!”
杨严并不想说话,也不想喝……
但是当他打了个喷嚏之后,想了想,还是忍着古古怪怪的味道,一口气闷了这杯茶。
喝完了茶,他赶紧喝了一口温水润口,把喉间的苦意给压下去。
然后他起身去了浴室……
薛晓璐安排好剩下的事宜之后,杨严也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所有人一起前往早就订好的酒店。
到了酒店,上了桌,大家不出意外的拼起了酒。
杨严是被敬的最多的一个……
好在,今天杨严下了水,所以被允许一杯酒从头喝到尾,每次就抿一小口。
杀青宴的最后,特别出人意料的是今天晚上喝的最凶的一个居然是薛晓璐薛导演。
但是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她从编剧转导演,这一部电影又是她的处/女作,灌注了她全部的心血,也算是她特别热爱的公益活动。
这是位有追求的导演。
薛晓璐喝地脸红红的跟在座的工作人员讲她的心路历程,边哭边笑,又把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期待托盘而出……
她的眼里放着光。
杨严觉得自己可能是整场杀青宴中最清醒的一个,他看着薛晓璐的神情,不由想到一个词:梦想。
呵。
……
因为今天杀青的早,结束杀青宴也才晚上八点,杨严正好能赶上去接刘亦茜出院。
到了医院,杨严见刘亦茜正躺着,睡得正熟,小声问一旁的三金,“不是说出院吗?”
三金无奈道:“可能还需要再住几天。”
“啊?”
她瞥了眼刘亦茜,“她今天晚上吃了营养餐,吃多了,胃疼。刚好在医院,就让医生给她开了点药,胃不疼了,她就睡过去了。”
杨严不解道:“那明天可以出院啊。”
“她立刻出院的话,有一些工作就推不掉了。”
杨严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工作。”
三金翻了个白眼。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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