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禹打算用手底下没有练过武的士卒当小白鼠,逐一实验如何将形意拳锻体篇推导至圆满之时,他迎来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雪。
看着飘然而下的鹅毛大雪,王禹目露兴奋之色。
这场雪下的好,入目所及皆是鹅毛大小的雪花,对于视线的阻隔真是个顶个的好。
有了这场雪,他所谋划的追击撕咬算是成了一大半。
就在王禹感叹这场雪来的恰巧之时,雁门关外的伊稚邪也露出了解脱之色。
“呼韩邪、呼韩邪、呼……,是我忘记了,呼韩邪已经没了。
折兰平,传令下去,各部做好准备,一旦雪势有变小的迹象,就立马动身。
一些难以运走的辎重让他们丢在原地吧,待到明年,咱们再来这里一一跟周人夺回来便是。”
伊稚邪一声令下,整个匈奴大营便动了起来,孪鞮氏百年来在草原上立下的威严可不是说着玩的。
尽管诸部对伊稚邪已经心生不满,可只要头曼单于一天没有问责于伊稚邪,他们这些在草原上讨生活的部落,就不敢贸然向伊稚邪发难。
匈奴大营一动,王禹这边便收到了消息,就算这些时日匈奴人损兵折将死了不少人,可就算如此这大营内依旧还有五六万人在。
五六万人的迁移,那怕有大雪掩盖,也绝不可能遮掩完全。
大雪落下的第二日,匈奴人在伊稚邪的要求下,踏上了归程。
在匈奴人离开一日后,大雪落下的第三天,一队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队伍,悄悄的离开了雁门关。
这支队伍的头领正是王禹。
骑着不算高大的草原马,王禹带领着身后的队伍穿越了一片狼藉的匈奴大营,寻着匈奴人迁移时留下的种种痕迹,悄悄的尾随至匈奴人身后。
那怕只是一名不算太合格的统帅,伊稚邪一些基本的行军常识还是有的,在迁移的过程中,他在大营后方还是布置了一些探马的。
为的就是防止有可能来自身后的偷袭。
这个举动一度让追随于他的匈奴人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怎么找了个这样的怂包当自己的主子。
周人敢出塞吗?
嗯,考虑一下王禹前面的突袭战绩,这条划掉。
周人敢光明正大的出塞吗?
所有掌兵的匈奴人都知道,周人不敢,那怕是那个胆大包天的雁门郡郡守王禹也不敢,不然王禹就不会蜷缩在雁门关内当缩头乌龟一个半月了。
在这种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周人早就在炕上抱婆娘了,怎么可能会有周人顶着这样的风雪,冒着天大的威胁,缀在他们匈奴人屁股后面等着偷袭他们。
这种思想在追随于伊稚邪的匈奴贵族之中很有市场,时间久了,就连伊稚邪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了。
迁徙三日,那怕有鹅毛大雪做阻隔,伊稚邪麾下的匈奴人依旧走到了阴山关口不远处。
看着好似近在咫尺的阴山关口,所有还活着的匈奴人都不由自主笑开了怀。
这三日里有太多太多的同族倒在雪地里了,往日里总是喧闹沸腾大营都快变成坟场了。
看着安营扎寨,准备生火做饭的匈奴人,王禹也笑开了怀。
他尾随匈奴人多日,终于等到了他们松懈的这一天,如今,他手底下的将士们,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塞外苦寒,若是匈奴人在度过阴山关口之前一直都保持着足够高的警惕,王禹这一趟只怕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他手底下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将士,在充沛的物资支持下确实不惧苦寒,但他们胯下的战马以及为他们提供物资的驮马可坚持不了太久。
这几天,不仅仅是匈奴人在非战斗减员,王禹这边战马与驮马也损失了不少。
“传我军令,全员开始围拢到一起休息,马匹喂一两米酒,将士可饮二两,半个时辰后,趁着匈奴埋锅做饭之时,所有将士随在我身后发起冲锋。
这一战我不要活口,不要任何战利品,凿穿匈奴人之后,我们便回转雁门关。
安全回关之后,尔等就可以安心猫冬了,今年,老夫保证尔等与尔等的家人可以过一个肥年。”
得到王禹的命令与承诺之后,随他出塞的所有将士都立马兴奋了起来。
尽管因为王禹准备得当,他们这些兵卒在人员上还没有出现非战斗减员,但若是可以的话,这塞外他们是一天都不想待了,天天在积雪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那滋味真的是谁来谁知道。
一个时辰后,一支队伍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匈奴大营五里外,一路上的探子与暗哨在王禹有心针对之下,根本就起不了丝毫作用。
静立在开始逐渐变小的雪花之下,一支满身白色环绕的队伍看着远处那隐隐绰绰的营地满是渴望与贪婪,只要凿穿这个营地,他们就能回到家乡,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在欲望与酒精的驱使下,追随在王禹身后将士们的勇气与莽撞被激发到了极限,国仇家恨之下,他们追随在王禹的身后,举起了手中特制的长柄战刀。
“风、大风。”
一声呼啸之下,风雪中,一支两千来人的武士队伍震慑住了整个匈奴大营。
那怕是伊稚邪,都万万没想到周人居然敢隐匿到自己身后,趁着自己防守松懈想要对自己来一记偷袭。
承匈奴人的人情,靠近匈奴大营的五里路在匈奴人刚刚的踩踏下,虽然全处在一片狼藉之中非但没有变得泥泞稀烂,反而替王禹他们荡平了积雪。
所以,为了感谢匈奴人的贴心之举,追随于王禹的两千多名将士们,全都开心的亮出了自己手中的长柄战刀,向着沿路的匈奴人身上砍去。
五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千将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就是这一点点的变化,却让刚刚准备安营扎寨的匈奴人瞬间炸营。
周人来了!!!
札木合一名是效忠于东胡王卢他之的射雕者,除了卢他之的指令他不需要听令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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