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晚的丛林中,只有两根火把在静静的在远处,散着着自己仅有的光明。
“什么人?”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一旁的灌木丛中窜出,一双眼睛在微弱的夜光中散发出凶狠的光芒,双手也绽放着幽幽毫光。
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一个魔法师,凯莎见到这样的情景,也知道波尔津为什么这一天都是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了。
而波尔津在听到这个法师的声音之后,瞪着大眼睛从萧越白和凯莎的身后钻出来,大声说道:“是弗尔斯大叔么?我是波尔津!”
“波尔津?”那个看不清楚人脸,被小孩子称为弗尔斯的人先是发出一声疑问,然后似乎看的清除了之后才又说道:
“你今天晚上不是应该陪你父母的么?怎么带着两个陌生人跑了上来?他们是谁?”
也许是之前凯莎说的话让波尔津有些担心,他怕自己身边的两个人把弗尔斯当做坏人,从而不再帮助他,所以波尔津赶忙说道:
“大叔,别害怕,他们是好人。刚刚答应过我,要送给我们很多食物。”
弗尔斯身为一个成年人,自然会比波尔津这种孩子想的多,也更不会轻易将信任交给陌生人。
而一旁的波尔津似乎也明白弗尔斯的疑虑,赶忙再次开口说道:“弗尔斯大叔,他们真不是搜魔队的人,他们是从艾欧尼亚来的,我听他们说过艾欧尼亚语。”
弗尔斯闻言之后,脸上顿时非常诧异,他毕竟是一个成年人,再加上他还是一名法师,所以知道的肯定也比波尔津多。
所以在思考了一番后,这个叫弗尔斯的中年人说道:“听说艾欧尼亚是一个与魔法和谐共处的国度,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真的很羡慕,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萧越白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应该是知道一些艾欧尼亚的详细情况的,这是想要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艾欧尼亚人。
不过当初自己之所以跟他们说自己是艾欧尼亚人的原因,一个就是因为整个符文之地的人大多数都不太了解艾欧尼亚,另一个则因为萧越白最为了解的城邦势力就是艾欧尼亚和恕瑞玛。
所以萧越白想都没想,张嘴就说道:“是的,我们艾欧尼亚人追求的是身体与心灵的均衡,心灵与精神的和谐。”
“不过千百年的发展,让我们只追求精神上的满足,却忘记了对身体的强化。而就是因这样,才让诺克萨斯用屠刀和战争给我们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教训。”
看着萧越白条例分明的话,弗尔斯终于相信了萧越白和凯莎是艾欧尼亚人的“事实”,赶忙说道:
“原来两位真是远方大岛上的来客,失礼之处请见谅。还请两位跟我进来,让我们略尽尽一尽地主之谊。”
说完就一改之前那充满敌对气息的表情,引着两人向远方的两根火把走去。
跟着弗尔斯走到了山坡上方,从两根火把中间进入,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片更高的山坡,只是和原来不一样的是,在那片更高的山坡上是片萤火虫一眼繁多的莹莹火光。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片逃难的人,他们躲在这如蜂窝一样的山洞里,以这星星点点的火把来照明取暖。
只是当萧越白和凯莎走过在山坡上的几个帐篷前,借着昏暗的烛光这才发现,几个非常瘦弱的人正坐在帐篷前望着自己,看他们的样子平时的营养摄入根本跟不上正常标准。
夫妻俩这才明白,刚刚波尔津为什么问自己两人,是不是有很多粮食。
而一直在萧越白身边负责引领的弗尔斯似乎也发现萧越白看到的事情,所以无奈的苦叹了一声缓缓的说道:
“波尔津那孩子一定问两位贵客有没有粮食了吧?”
萧越白闻声笑着点点头,然后才说道:“嗯,我想我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问。”
“让您见笑了!”弗尔斯抬手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满是油污和尘土的头发,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继续说道:
“魔法师,这在整个符文之地的所有城邦势力里都是会受到尊敬的职业,可为什么偏偏却让我生在了德玛西亚!”
“先生,您知道么,那些年我被我父亲藏在家里的时候,看到了关于你们艾欧尼亚的书籍,当时我就在感叹,你们的国度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至于诺克萨斯人,我们凑来都没有怕过。真的,先生。从我们懂事以后,看待诺克萨斯之回觉得那是一个被蛮夷通知的国度。”
“但却怎么也没想到,最终压迫我们的确是我们曾经信仰的国家。”
他说的这些其实萧越白都知道,而这其中所隐藏的曲折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对于弗尔斯的抱怨,萧越白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只不过对于弗尔斯的过去,萧越白在心里却渐渐分析出了个大概。
看他行走时双腿摆动的节奏和步伐的大小,萧越白看出来弗尔斯曾经一定受过良好的利益教育。
而且之前他也说过,他曾经看过有关艾欧尼亚的书,这也说明他之前所生活的阶层,有丰富的消息来源。
再加上每当他带着自己经过一处帐篷时,只要有人坐在附近,他们看着弗尔斯的目光中,都带着一点崇敬。
将这三者者相结合,萧越白感觉弗尔斯是这里的首领,而且他的家庭背景不会太普通,但也绝对不会太高,否则他也不会因为躲避搜魔队,而跑到山区里来躲藏了。
“其实我还好!”弗尔斯丝毫没注意到他身后的“艾欧尼亚人”,已经将自己剖析的八九不离十了,仍旧自顾自的说道:
“我家维斯卡锡亚还有些能量,没了我的拖累,搜魔队的人也不会为难我们家里。”
“但是可怜的是这里的其他人,他们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逃到了这里。他们的家人在山下的针溪郡种田谋生,收获来的东西却全都给了我们。”
“波尔斯那孩子就是3年前跟着他父母来这边的,他还有个姐姐,就住在我们这里。”
“他的姐姐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魔法师,可惜德玛西亚却容不下这样的人!”
弗尔斯说到这里,萧越白突然好奇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投靠塞拉斯,我听波尔津的父亲说过,他之前带着你们法师在雄都可是大闹了一场的。”
听到萧越白的话,弗尔斯再次叹息了一声,然后幽幽的说道:
“其实这个消息还是我告诉他们的,塞拉斯不止在雄都大闹了一场,还杀掉了上一任国王嘉文三世。”
“其实如果不知情的人来看,我们这些被压迫的法师应该加入塞拉斯的阵营。”
“可是我和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塞拉斯的那种理念是不可能成功的,没有政府、没有军队,给平民彻底的自由,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没有约束的自由,除了会让人们产生没有底限、没有休止的骚乱以外,不会有任何积极作用。”
“会认同塞拉斯的人,只能说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或者说他们太短视了。”
萧越白听弗尔斯说了这么多,发现他确实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觉得帮帮这些人也可以。
想到这里跟身边的女王大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自家媳妇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认同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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