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冉冰清微微一笑，从门外离开。
……
伊诚从办公室出来，朝着更衣室走去。
这节课已经结束了，没什么人在这里。
斜阳夕照，将天边照得通红。
伊诚的影子被拉长到地上，背影落寞。
虽然刚才拒绝得很果断，但现在还有两座，不，三座大山摆在面前需要他去突破。
语文，英语，生物。
特别是英语，简直是他的灾难，到目前为止伊诚连完成时、过去完成时、过去完成进行时怎么使用都弄不太明白。
更不要说那些被英语学霸们吹嘘得天花乱坠的前缀、后缀该怎么使用的问题。
在伊诚听起来就如同天书一样。
现在他最大的希望都寄托在能够尽可能多地在梦境中争取时间把这几门功课提升起来。
伊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进男更衣室。
正是这时，手臂突然一紧。
一股力量突然拉着他转了过来。
紧跟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将他壁咚到了更衣室的外墙上。
一只瘦长的手臂以六十度斜角撑到他的脸旁，啪地一声击打在墙面上。
在伊诚的面前站着一个齐耳短发的猫眼女生。
小巧精致的鼻头以及粉嫩的拥有好看弧度的嘴唇。
他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但是在经过了短暂的识别之后突然想了起来。
这是2班的文学才女，长期霸榜文科前三的天才莫晓恬。
因为相貌清纯，加上写了一些在那些少男少女中流传得比较广泛的无聊爱情诗，所以她也有另外一个称号——
小林徽因。
被女生壁咚到墙上，这还是头一遭。
伊诚用不满的眼光看着对方。
“你有病吗？”
对方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伊诚会是这么个反应。
莫晓恬倔强地瞪着眼睛，微微侧头，将胸口顶住伊诚。
喂，过分了啊。
“我不喜欢你。”伊诚直接了当地回答。
“啊？”
莫晓恬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正好，我也不喜欢你。我需要你。”
“……”
“别装了，我刚才都看到了。”莫晓恬直接了当地说。
“看见什么？！”伊诚有点紧张起来。
“看见你从一只旱鸭子突然变成了游泳天才。”
一般上游泳课都是两个班一起合上，所以下午的泳池中，其实有2班和3班的人。
合上有个好处，在于两个班的体育老师可以互相帮忙照看。
加上学校常备的救生员，就能更进一步减少溺水风险。
危险程度准确来说，跟人数不是完全成正比的。
从另外一个维度来说，是在于泳池中是否会存在视野盲区。
多几个教练，把泳池看好，大家互相也会轻松一些。
伊诚回想一下，刚才在他游泳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
难道是游泳技能和【女神】的事情暴露了吗？
伊诚有点心虚。
“那又怎样？我突然会游泳，那是因为……”
“教我。”莫晓恬打断他的话。
“哎？”伊诚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我想学游泳。”
“那你应该找教练啊。”
“不行，教练教得会的话我早就会了。而且他们教得完全没有代入感。”莫晓恬仰起头，凝视着伊诚，两只眼睛闪闪发亮，“但是你却完全不同，你之前跟我一样，都是只能在浅水区扒拉两下的可怜虫，但是今天却突然游得飞起，你一定能教会我。”
莫晓恬贪婪地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伊诚沉默了3秒。
“真是有病。我为什么要教你？”
“……”
莫晓恬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按理说她的才气，她的容貌，很少有男生会拒绝她的要求。
更何况她是这么诚恳。
这个家伙真的不是一般人。
“嘿嘿。”
她突然开心起来。
伊诚看着她脸上的可怕笑容，没来由心里一颤。
“你如果教会我游泳的话，我给你带一个月早餐怎么样？”
“……”
伊诚有些无语，这女的真的有病，还病得不清。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少女有些不满。
你愿意给我做，前提得是你有价值……
咦，价值？
他两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真的？”
这一次，轮到莫晓恬被吓了一跳。
因为伊诚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狼看到羊一样。
“喂，但是我可说好哦，我说的可不包含肉——偿的方式！”
莫晓恬捂住胸口，向后退开一步。
但是手腕在缩回来的时候被伊诚一把抓住。
“好啊。”
伊诚反向将她压到墙上。
“别，不要……”莫晓恬侧头避开，死死地闭上眼睛，“我还没有经验，而且，而且……”
莫晓恬微睁开眼睛。
说起来，伊诚的脸还算好看的，如果真的肉啥……
不，不不，她的心不属于这个男孩纸。
文学书看得多了，容易想象力丰富，变得中二。
“谁说——”
伊诚坏笑着，一字一句道，“要，你肉，肉啥来着？”
“哎？”
伊诚撇撇嘴，“我刚才不说了吗，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
一道雷光，将莫晓恬劈焦在当场。
这是第二次，有另外一个同龄的男孩子没有屈服在她的颜值之下。
“呵、呵呵呵……”她的嘴角抽动着。
“所以你是想来一场柏拉图式的……”
“等价交换。”
伊诚打断了她。
他的手臂微弯，将脸凑近她的。
莫晓恬吓得将后背紧紧贴到墙上。
“我教你游泳，但是你得教我语文。”
沉默了3秒，莫晓恬脸上的神色从害怕转成懵逼，从懵逼转成了惊讶。
“哎？哎？哎哎哎？！”
这剧本走向不对啊！
“你要跟我学语文？！”
“很公平，不是吗？”伊诚将身体直立起来，淡然说到，“一门课换一门课，对于你来说教语文也不难吧？而且同样的道理，作为学生的你，肯定更容易传授同样是学生的我学习的经验。我需要把语文成绩在短期内提升到130分以上。”
说到这里，莫晓恬终于明白过来。
她的脸上又回复到了之前的高傲而淡定的神色。
莫晓恬淡淡一笑，抱着双手，冷冷地看着他。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