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化身也不输阵,两具化身也不赢面,三具化身,甚至加上一群小畜,也挣不得一个赢!
反过来,就算老道士手段尽出,又复炼了三千虹族,一座虹天城,也依旧胜不得王崇。
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人。
这场斗剑,不光是小贼魔郁闷,就算老道士也不痛快。
他每一招剑法,王崇都能破解,不拘他用峨眉哪一门道法,王崇都能知道底细……
老道士暗暗忖道:“这小贼!我记忆中无有,应该不是我的门徒,但怎么这手段,比我三个亲生的徒儿还要娴熟?”
阴定休虽然收过二十九位弟子,但也只有玄机,白云和玄德得了真传,玄叶就差了一些,没有得授太清玄门有无形剑诀。
故而老道士印象里,自己的只有三位亲生徒弟,没有把玄叶计算在内。
实际上,玄叶亦是得了真传,甚至还胜过了白云,以及玄德。
王崇的一身本领,几乎都是从玄叶身上学来。
如今又跟老道士在万里虹界,恶斗了数十年,双方的剑术手段道法,尽皆了然于胸。
两人都是太乙境巅峰,不破境界,便只有这般硬挣的平手。
老道士忽然心头,有无数记忆纷至沓来,只是有些他明明认得是虚假,有些也不似真相,他脑海里忽然就一阵糊涂,大喝一声,驾驭了遁光,直冲九霄,转瞬就没了影子。
王崇也是收了丙灵剑,趁机回了小清虚洞天。
他回了,就把自己的金霞城放出,顶替了五灵翠碧峰,同时也让手下的六千虹族,各自喷出金霞,修复在连番斗法之中,元气受损的峨眉镇派之宝。
小两也狂喷金霞,一面帮忙五灵翠碧峰修复,一面偷偷把虹族祭炼的法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一半。
小两在万里虹界,是占了大便宜的。
王崇祭炼的虹城,有一二成精气被小两这小东西吞了,后来王崇收伏虹族,它干脆就在金霞城中,跟着金霞城一起,享受数千虹族的祭炼。
如今这小玩意,法力比当年,最少强横了一倍,就连喷出金霞,汇聚字迹都流利了许多。
峨眉各位长老,一一过来给王崇见礼,虽然王崇是三代弟子,但如今已经是道门太乙境的大圣,由不得这些金丹境的长老,不恭恭敬敬。
应扬见到了“小霹雳白胜”心头欢喜直至,叫道:“掌教师兄,我也刚刚炼就太乙了。”
王崇呵呵笑道:“就知道我应扬师弟,非是凡俗,迟早可以一飞冲霄。”
王崇对应扬,一直都鼓励。
应扬因为师父早死,虽然是四大弟子之一,却一直都不受待见,也没什么法宝飞剑,直到遇到了“白胜”这才一飞冲霄。
不但得“白胜”赠剑,赠宝,指点剑术道法,跟带契他游历天下,经历了无数磨炼,甚至就连自家夫人,都是因为当初跟随白胜师兄出门,才撞正了桃花运。
在应扬心底,王崇当真是亦师亦友,比他自己的亲师父,都更亲近一些。
甚至他跟人斗法的风格,都是从王崇身上学来。
应扬得了王崇鼓励,忍不住大了胆子,问道:“那位老道士好像祖师,却不知是什么来历?”
王崇微微蹙眉,说道:“我也不知道。此老一身剑术,道法,尽皆为峨眉嫡传,除了玄叶师伯,我就没见过比此老更厉害的剑仙。他也自称是阴定休祖师,但却好些事情都颠三倒四,我始终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有一点,他绝非是阴定休祖师本身,也非是分化之身。”
王崇也知道,峨眉诸位长老,必然心头也有一缕,故而他把所有跟老道士交手的细节一一说出。
便自此时,回仙镜忽然绽放光芒,显示出五灵翠碧峰深处,有一个虫茧,开始一个小虫破茧而出,很快就长成了一个老年道士……
玄鹤道人终究是阴定休的第三个弟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吃惊叫道:“这是道虫!”
王崇也是大吃一惊,叫道:“道虫还能孵化?”
王崇当然知道,天道之化在彻底抹杀了修士之后,天道之力就会攒聚一团,化为某种奇物,道虫是最为难得的一种。
但是他也没想到,道虫还能孵化,破茧成人!
回仙镜展示了“假阴定休”的来历,就再次沉寂了下去。
玄鹤道人自持博学,就给众人讲解道:“道虫若是得了机缘,便能孵化成异物,其中七八分是化为异宝,一二分是化为异兽,只有千分之一二的机会,可以化为修士之身。”
“只是道虫所化修士,虽然外貌无异,亦有七八成记忆,但却绝非原来修士,只是拥有该人道行法力,一部分记忆的妖物。”
王崇倒抽了一口冷气,忽然叫道:“此物若是修行,该当如何?”
玄鹤道人沉吟片刻,说道:“道虫倒是天道法则所化,本身便是道化,若是修行,几乎没有阻碍。只是有一节,此物修行至道君以上,便会归散天地。因为它乃天道所化,并无一颗生灵凡俗之心。”
王崇心头也是了然。
道君亦要苦苦对抗道化,道虫本身就是天道,自然不需要对抗,直接就——化了!
王崇偷偷瞧了回仙镜一眼,回仙镜也给他传递了无数消息,也让王崇知道,当初是这件仙府奇珍,阻止了道虫所化的“假阴定休”。
“怪不得此物,就如阴定休祖师一般厉害,从某种意义上,此物便是阴定休,只是非是阴老祖人的一面,而是他道的一面。”
“只是……阴定休的道虫再次,飞升的却是哪个?”
王崇忽然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环顾左右,却见峨眉诸位长老都一脸茫然,便是玄鹤似乎也没想到此节。
王崇犹豫再三,没有当众问出这句话,他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演天珠,这才醒悟,演天珠如今藏在玄命之窍第九重,已经是再不会给他送出一道凉意了。
悠悠天地,忽然有悲怆之意。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