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信还是不信,皇帝也不会说,只吩咐刘安。
“行,你继续说,为什么要办这些事。然后第二策是什么?”
“地震我感觉怎么也要过了新年,可能是正月上旬或是中旬,汴梁有地震,所以也没那么急的。但想不受灾,肯定是要调动兵马救灾的。自古兵如匪,让兵救灾怕是百姓听了会感觉比受灾还可怕,所以要先作些事情。”
皇帝又坐下来了:“你继续。”
“接下来,姑丈可以向天下发文,宣布今年大宋不过年。理由有三,一瞿越原本就是中原属国,乱臣贼子自称为天子,天地不容。为恐天降大灾,今年不宴,姑丈向上苍请罪,并发兵南下,剿灭瞿越。”
皇帝点了点头没接话,他知道刘安还没有疯到为了打瞿越乱找借口。
刘安继续说道:“第二个理由,宋辽本是兄弟之邦。宋有契丹人居住,辽亦有汉人居住,兄弟之间却恶斗二十五年之久,今又大战于幽州。大宋军民死伤十万,辽人军民亦有死伤,姑丈心中不忍,今年不过年,代死伤宋辽军民,向天地祈福。”
“这个有意思。这事先停一下,不能这么简单。这事要大办。”皇帝来了兴趣。
这么好一个借口祭祀天地,皇帝怎么可能不大办。
刘安继续讲:“第三个理由,姑丈亲自查阅今年各州府年报,听闻天下还有许多疾苦之地,冬无衣、无粮、无炭。这个怎么说呢……”
刘安正准备编,皇帝立即接上话来:“朕痛心疾首,万民之寒便是朕之寒,万民之饥便是朕之饥……”
卧槽!!!
刘安心说太牛了,不需要草稿,瞬间近千字的一篇文章从皇帝这里脱口而出。
王曾这个状元估计也没这水平。
皇帝讲完还感觉有点不过瘾,立即起身走向书桌,思考片刻,一篇精修过文章出炉。
刘安这才扔出了今天的大杀招:“姑丈,我看祭祀天地的地方就放在嵩山吧,也别太麻烦,把以前武后用的那个修一修,咱们要节俭,而且我估计要祭三次,最后一次祭祀的时候,诏告天下,免除农税。”
“可以吗?”皇帝是带着试探的语气问的。
嵩山也不是普通的地方,在那里祭祀天地,虽然不是封禅,但意义也与普通的祭祀天地不同。
皇帝此时带着期待,就象是赵佑在等着蛋糕炉子开炉的眼神。
刘安点了点头:“规模小一点,声势小一点,所有祭文须三相六尚书会审,最后一次祭祀放在二月二,天下农耕之日,姑丈亲自在嵩山脚下耕田,然后再步行上山祭祀天地,宣布免除农税。这是三相的意见。”
皇帝差一点就落泪了。
这事,自从刘安提及可以封禅的时候,他就在期待了。
现在,不仅仅看到了希望,还等同于作了一次封禅的预演,这事如何让他不激动。
刘安又说道:“这事,我看还要再商量,清晨农耕,再赤脚走到山顶,我感觉这太辛苦,所以……”
“不辛苦,不辛苦,不辛苦。”皇帝急了,心说刘安你可别再生事非,三相能允许在嵩山祭祀天地,这已经是大让步,辛苦一点怕是什么,就算累到脚软也值。
万一刘安再生事,三相不同意了,皇帝找谁哭去。
刘安又问:“姑丈,那我说的事?”
“你去安排,今年不过年。”皇帝的脑袋里已经被封禅塞满,此时大脑内无数的脑细胞只在重复一个词,封禅!
其余的,根本就半点挤不到皇帝的脑袋里去。
“侄儿告退。”刘安依然是一脸的严肃,施了一个礼之后退了出去。
至于窃喜!
在皇帝面前是不可能流露出来的。
这位皇帝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经典段子刘安也看过不少,有点可爱不是吗?
算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刘安迈着小方步到了皇帝的书房,皇宫太小,寇准等人想要一个安静又安全的开会地点,还真的找不到。
所以,皇帝你也别用书房了,暂时借给这些重臣们。
刘安迈着小方步进来,轻轻一抖自己的衣服,正准备来几句长脸的话,可没等刘安开口就听寇准说道:“刘安,你给我听好了。枢密院副使之职,这是官家的建议,不过我不接受这条建议,你依然还是秘书省正监,不过,再给你加一个虚职,一年增加个一千来贯的俸禄,作人要知足。”
就在刚才,这些重臣们还在商量,若不给刘安枢密副使之职,这事要怎么给刘安说。
怎么样能委婉一些。
然后又怎么样去给皇帝讲,让皇帝也不介意。
寇准就这么直接。
可这还没完:“刘安,你自己去和官家说,是你不想当这个官,怎么说你随便。”
“这……”
刘安想要枢密院副使,不是在意这官职,而是要一个名正言顺下命令调兵的权力。
大宋的兵权可不是在兵部的,刘安这个兵部左侍郎听起来官很大,但没兵权,只有士兵户籍管理权,以及军饷申报这点小事,批钱还是财三司的事。
兵权。
王旦的话说,这是脑袋要被驴踢了几百次,才能答应给刘安名正言顺的兵权。
断然不给。
“寇公,这事是不是再商量一下。”刘安还是想要。
寇准摇了摇头:“你要发公文,我可以把我的印借给你,但想有一块自己的印,还是算了吧。”
寇准想的清楚,就算以自己的名义发,发的是什么至少自己知道。
刘安手上多一块印。
非常,非常,非常的危险。
刘安一看满屋子没有人替自己说话,显然这事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还能怎么样,认吧!“好吧。”
刘安坐下:“寇公你也不问我,我去见官家结果如何?”
“哼,哈哈。”寇准笑的非常的干。
吕蒙正问了一句:“真要搞,老夫想了想,两万贯是户部现在能拿出来的钱,再多就劳民伤财了。”
“往大搞需要多少钱?”
礼部尚书张齐贤说道:“至少五万贯。”
“五万贯能搞多大,这事我补五十万贯,怎么也要让官家开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