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壮最终思来想去选择了骚扰,终究没敢选择不顾一切的冲下去找匈狗厮杀,也正是他的犹疑和谨慎,错过了利用夜晚重创匈狗的机会。
当庄内喊杀声大气火光涌动的时候,又一次骚扰了一番的萧二壮刚刚带着青壮们回返到了山上。
“二壮哥!你看庄里!”
同伴率先发现了庄内的异动,不断明灭的火把和被点燃的屋子都在说明着一件事——有人偷袭了庄子,正在和庄子里的匈族厮杀!
“一定是二庄主他们干的!”
此时孤悬在外的只有萧定军的骑兵队,青壮们立即想到这又是萧定军干的。
萧二壮也如此猜想,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下去,杀他个痛痛快快,可看着青壮们疲惫的样子,萧二壮只能放弃这份心思,萧定军他们毕竟人少,等他们下去的以后,保不准萧定军已经带人撤了,而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极有可能成为匈族发泄的目标。
“他娘的!气死我了!”
萧二壮气极败坏的骂骂咧咧,这些骚扰了几波的青壮知道二壮哥气极的原因,同样咒骂——假如能和萧定军联系上,里应外合一定能打一个漂亮的仗啊!
“后悔死我了!”
……
萧二壮虽然在奇迹败坏的后悔,不过萧定军却在感谢二壮,要不是刚刚萧二壮他们下来骚扰,他未必能轻易带着骑兵队杀进庄子里。
正是因为萧二壮他们的骚扰,让萧定军轻易带人摸了进来。
虽然是自家的庄子,但匈狗在其中,萧定军狠心让骑兵队的成员们肆意放火,趁乱占便宜宰杀匈狗。
毕竟是袭击,而且人手本身就少,斩杀了十来个匈狗后匈狗就组织起了反击,萧定军当机立断,带领骑兵队撤退——本身就已经是胜券在握,又何必在这死磕?
萧定军他们高高兴兴的撤了,但匈族的百夫长却差点被气死!
他没想到盗马贼居然还敢来!
不仅来了,还又屠杀了己方十几个战士后大摇大摆的跑了!
“气死我了!我要屠了这个庄子!”百夫长愤怒的大吼,疯狂的砸着胸膛,恨不得砍掉几百个脑袋。
可惜,没有脑袋让他砍。
“不要休息了!就这么呆着,天亮一大早,就往回撤找咱们的人过来复仇!”
“我向天狼神的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该死的庄子碾碎!将所有的男人杀掉!将所有高过车轮的小崽子脑袋砍下来!”
百夫长愤怒的发誓,却浑然不知,这个庄子的人,已经打算将他们一个不漏的全部送进地狱了!
……
萧鹏和萧成两人正在山路上没命的狂奔。
虽然萧文说不要着急,哪怕是天亮了没有马匹的匈狗想跑也跑不了多远,但两人还是拼命跑,争取要在天亮以后带着乡亲们杀回来,将这些匈狗干干净净的给干掉!
因为萧成听萧七根说过,文少爷打算将匈狗的人头卖出去——一个20两银子,这可是三亩半地!
万一被跑掉几个匈狗,那可就是没了好多银子。
绝对不行!
质朴的两人只有这一个念头,因此拼着命在跑。
将近20里的山路,平时逗得一个半时辰将近两时辰,可是拼着命的两人,居然只花了一个时辰多点就跑到了山洞所在的山坳当中。
简直创下了历史记录!
刚刚接近山坳,就有黑影伴着一阵疾风就扑了过来,已经跑得快要累死的两人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人扑倒在地,随即脖子里有凉意传来。
“咦?小成?”
“小鹏鹏?”
扑倒两人的黑影看清楚被泥汗快要包裹的两人后不由惊呼,很快便有人从四下钻了出来,看到狼狈不堪的两人后,一个个不由惊呼起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文少爷呢?”
“文少爷在哪?”
“快说,文少爷在哪?有没有事?为什么你们会脱离队伍?”
一群人乱哄哄的询问起来。
萧文丢了!
进入山洞没多久,八爷便发现少人,一清点,才发现是萧文这帮小崽子不见了——这可吓死八爷他们了,别看平时一个个没把萧文当做少庄主,可萧文真要是出什么问题,那就是天大的问题!
整个萧家庄所有人,是因为萧家爵位云骑尉而聚集到一起的,没有云骑尉这个爵位自带的免徭役免税的特权,萧家庄铁定完蛋!
而萧文,是这一代云骑尉唯一的继承人!
“别吵,让他们两个先缓口气!”萧长林这时候放下两人是累狠了,忙示意大家散开,让两人缓了缓气。
换了口气的两人,从被袭击的晕眩中回过神来,立即跳起来:“快带我们去见三叔公!快!有天大的喜事!有紧急军情!”
喜事?军情?
这俩也能勾搭到一起?
“怎么回事?”萧长林皱着眉头问,这俩小子不会是鬼迷了心窍吧?或者是走山路撞邪了?
“文少爷带我们偷袭匈狗截获马匹两百五!现在那些匈狗被困在咱们庄子里了!文少爷让我们回来带大家去打匈狗,把这些匈狗全杀掉!”萧鹏激动的吼道。
什么?
截获马匹两百五?
所有人呆滞,这怎么可能?就连萧长林也被这消息给雷到了——截获了这么多马?
那岂不是说,匈狗现在没马了?
有人结结巴巴:“你们,你们不是迷路了吗?”
“我们才没有迷路!文少爷带我们绕下山袭击了匈族,我和小军两个人合伙该干死了一个匈狗!”萧成意气奋发的将自己染血的衣服让大家观看。
……
萧成和萧鹏带来的消息,让躲进了山洞里面的乡亲们沸腾了起来,但是,包括三叔公在内的决策者们,不喜反惊,一个个都吓坏了。
“祸事啊……祸事啊……”
三叔公战战巍巍的念叨着,满脸的死灰色,让被当做了英雄的萧成不满起来:
“三叔公,这什么祸事?我们夺去了匈狗所有的马,这些匈狗现在没马了,按照文少爷的说法,就是没了牙齿的狼,就等着我们挥着刀去宰了他们,怎么能是祸事?”
“怎么会是祸事?”
萧成生气的反驳,虽然他因为疾跑邋遢的不像样子,但是却真正是气势汹汹——换作以前,萧成未必敢这么对着三叔公说话,可今晚膨胀的萧成,还真没想过怂起来。
我可是杀过匈狗的人!
“混账!”八爷愤怒的大喝一声,萧成瞬间萎了,三叔公的威严是对成人的,他没体会过,但是八爷那张黑脸,萧成是真的怕啊。
“你以为区区一百来个匈狗,以咱们庄子的实力,会怕吗?”八爷恼火的道:
“就是再来一百个,真打起来,咱们庄子几百号爷们,铁定能将他们打败!可是,打败以后呢?
打败以后匈狗下次能来三百五百,甚至一千!激怒了匈狗,来个三五千人就能把咱们庄子踏平!这山洞虽然隐蔽,但匈狗真的要找,花了几天的功夫难道就找不到吗?
你以为就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杀过匈狗?老子十八岁跟着老庄主,在草原上敢对着几万人的部落冲!”
八爷愤怒的咆哮起来:
“你以为老子是怂,是不敢和匈狗拼命?老子从军大小三十仗,砍下的匈狗脑袋起码有三十个!”
“可是这里是咱们的根!拼命简单,嚎一嗓子上去就杀,活着运死了命,闭上眼睛什么就不知道了,可庄子咋办?庄里的三千多乡亲咋办?”
“难道非要让安家寨子的悲剧在咱们庄子上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