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星斗璀璨。
张昭下午时其实并没有什么事,而是和韩芷韵在相逢茶馆的二楼消磨时光。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学校里便没有课。而韩芷韵是逃课两节和张昭一起共度午后时光。
其实明朝计算工作日、假期,并不是按照“星期”来计算的。而是按照旬日来算。其余的诸如告示、审案啊,都是按照三、六、九这样的日期来排。
“星期”这个词,起源于罗马的君士坦丁大帝。君士坦丁堡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而中国自古就有“星期”的概念,叫做“七曜”。当然不是用来计算时间单位的。是日、月加五行。这个文化目前在日本保存的比较好。他们会在星期几的同时表明是“火曜日”还是“水曜日”这样的。
张昭在学校里搞出“星期”的概念,不算是“舶来品”。当然他把这当成了时间计算单位。主要还是他自己的习惯。
吃过晚饭,张昭送韩芷韵回学校,返回到距离医学院三百米的“半里洋场”别墅区。
“少爷…”进门来,一名肤白貌美、充满着风情、年纪约二十三四岁许的美妇迎上来,笑盈盈的道:“佟姨娘在楼上看书。佟老爷吃过晚饭后才走的。”
张昭微笑着点一点头,“容姑娘,你准备热水,我一会要在二楼的浴室里洗澡。”
这是他从沈阳教坊司里赎买出来的美妇,用来充作内管家,专门打理这栋别墅的吃穿住行。
明代的生活不比现代方便,很多时候的“方便”是需要人力成本的。所以中国自古代起奴仆上千的豪族络绎不绝。当然国外也是一样的。这是社会生产力所决定的。
穿着淡紫色长裙曲线曼妙的美妇笑盈盈的躬身应道:“少爷,奴家这就去安排。”
动作赏心悦目。张昭微笑着“嗯”一声,走上二楼。
这名美妇原是辽东名门的媳妇,家中犯事籍没教坊司,当了几年的名妓,风光无限。只不过按照大明朝的世情,名妓到二十一二岁就在走下坡路,她这个年纪已经没有热度。门前冷落鞍马稀少。
张昭把管教坊司的小官招来一问,便将她赎买出来。在家中他已经习惯他的俏丫鬟们整体颜值在90分以上,可不想摆一个三四十岁的女管家。
现在找教坊司赎买美人是最便捷的方式。卖身契在他手里,也不用担心其他的问题。当然,他需要的是具备一定管理才能的美人。
二楼进来是一个走廊,可以俯瞰一楼的景物。左转就是一间中式风格的大客厅。
钢筋水泥建筑的小洋楼,不代表装饰风格也要搞成西式的。雕栏玉砌的屏风、多宝阁,外加古香古色的桌椅、字画,构筑出一个精美、奢华的厅室。
每层楼都是一共有八间房。张昭没有一一去找,喊一声听到佟璇清脆的声音,在主卧隔壁的卧室里找到她。她穿着一件绣花白色长裙,正在窗前的桌椅处看着书。蜡烛明亮。
以张昭的身家不至于用不起蜡烛、油灯。明亮的灯光映照着佟璇白皙的鹅蛋脸,肤若凝脂,令人怦然心动。一头乌黑的长发写意的流泻在肩头。令这十五六岁秀雅、娇嫩的小娘子有着别样的风情。
“张大哥…你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佟璇放下手里的书,巧笑倩兮的迎过来。
张昭将她略显丰腴的身姿抱着,幽幽的体香传来。今天见面前他就吩咐过佟璇留佟进在这里吃晚饭。他自不会打扰她父女相聚,看着她干净柔腻的脸蛋、冷艳的丹凤眼,温声道:“小璇,你现在是不是要改一个称呼了?”
佟璇娇羞的埋首,傻乎乎的道:“那该叫什么啊?”
张昭禁不住一笑,这娇俏可人的小娘子哟。令他心里痒痒的,在她耳边道:“小璇,今晚别回学校宿舍。在这里陪我。”
佟璇蚊子般的嗯了一声。晚饭的时候她父亲已经和她说了,婚事基本就算定下来。
当然,从大明的礼法来说,她留宿还是很出格的。但她和张昭相识以来,哪件事是符合礼法的?
得到父亲对这门婚事的同意后,她想给张昭的那个问题一个答案。“小璇,愿意做我的女人吗?”她的回答是“愿意”。
这时,容美妇在门外汇报道:“少爷、姨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张昭将佟璇打横抱起来。
“啊…”佟璇猝不及防,尖叫一声,随即化作娇嗔和羞涩。
…
…
晨曦照进到二楼主卧里。张昭将窗帘拉开,躺在床榻上的佟璇用手挡住眼睛,轻轻的嘤一声,“相公。”圆润白皙的肩头在锦被外。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昨晚的风情。
卧室里有地龙,温暖如春。
“嗯。”张昭笑笑,走回来,重新钻到被窝里,将温香软玉的美人抱在怀里,“小璇,我打算在十天后启程返京。你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临走前要好好教你。”
“坏!”佟璇娇嗔,捶张昭几下,随即神情有些落寞,道:“相公,我想跟你一起回京师。”
张昭捏捏她的脸蛋,“傻姑娘!跟着我去京师,学业怎么办?你和韵儿都要留在沈阳这里完成你们的学业。都成我的人,这辈子就别想跑,乖乖的等我来接你。”
佟璇乖巧的“嗯”一声,心中甜蜜。闭上眼睛粘着张昭,闻着他的气息。
…
…
张昭派人向铁岭给韩游和韩芷韵的母亲送了礼物、拜帖,将和她的婚事定下来。
其中有些曲折和争吵。毕竟他是一手毁掉韩家的人。韩芷韵的母亲转不过弯来。
这些事,清慧绝伦的韩芷韵并没有在张昭面前说,只是在张昭离开前的一天,很坚定的将她的身子交给了他。
弘治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细雨连绵,寒风刺骨。
张昭没有韩芷韵、佟璇相送,从-0别墅里出来,坐上马车即往京师而去。
两女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目送着张昭的马车离开。两人美丽的脸庞已经哭花。
自古最是离别苦啊!所谓生离死别,大致如此。
一看肠一断,好云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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