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陈方敏的房子开工了。
有意思的是,木匠老马给找来的电工,是在阳光水岸干活那个电工的儿子,让张洋哭笑不得,不过小孩儿挺精神,活也干的漂亮,到是和张洋相处的挺好的。
陈方敏看着挺和气,总是笑眯眯的,但其实接触久了才发现,这是个急脾气,而且当领导当时间长了,特别喜欢发号施令。
不过还好,张洋是个爽直的性子,两个人还处的来。
房子开了工,张洋的事情反而就少下来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另外几套房子的方案。
五月中,谭玉玲和曹启伟的装修方案还没定下来,杨洋的又叫张洋去大昌联系一个她的朋友,其实是农民的朋友,发小,他也在中央王府买了房子。
巧合的是,这三家,还有陈平的房子,四套房子全是和陈方敏家一栋楼,十,十三,二十五三层,谭玉玲和曹启伟在一层,门对门。
陈方敏家在十六楼。
杨洋已经回重庆了,张洋自己开车跑到大昌。
这一家人女的姓祝,在大昌经营了一家有点大的酒楼,算是高收入家庭,很是有点钱的样子。
两口子都是大个头,大身板,反正都比杨洋一米七三高,他家的小女儿看上去都比张洋猛一截,让张洋压力好大。
几个人就在饭店的一楼大堂聊了一下,张洋听了一下他们的想法和要求,对于一些细节问了一些问题,确认了一下他们想要的颜色样式还有风格。
必竟他们在大昌也没时间出去,跑一趟太痛苦了,在大山里绕三个小时真的相当不舒服的体验。
坐船进来到是不遭罪,但是时间上又不好控制,晚了就没船出不去了。
很快时间就进了六月,天气开始炎热起来,万州这边安置楼的房子也马上到期了。
张洋也终于没有那么忙了,开始在巫山找房子。
但和万州一样,大部分老房子都是步行楼,虽然大部分只有五六层,但加上地形就不能这么算了。
在神女大道那边到是有合租公寓,但都是半地下,又脏又乱又潮湿,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杨洋的一个在银行工作的朋友到是说她们小区有人往外租房子,张洋苦笑着婉拒了。
她家住在水利小区,是巫山最高的步行楼,九层。
她家就住在九层,张洋和杨洋来过两次,简直是太痛苦了,一想以后要天天爬九楼张洋就想去跳长江。
跑了几天,最后还是陈平再一次帮了忙,给了张洋一个电话,房子就在中央王府里面,也是二期刚交的,不过因为是用来出租,屋里就铺了磁砖。
正好杨洋从重庆回来了,两个人联系房东去看了一下房子,因为是新房刚收拾好,虽然简单,但看起来到是也还舒服。
屋里只有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厨房灶台上的孔还没有开,衣柜也没做,卫生间里水龙头都还没装。
谈了一下价钱,老板要一万三。巫山和万州差不多,电梯楼的租金比步行楼要高很多,差不多是翻三倍的样子,比起主城也不差什么了。
两个人其实对这套房子都挺满意的,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了,起码这是电梯楼,新房子,而且中央王府小区里的环境还是相当好的,可以说是巫山最好的小区了。
最后,张洋和房东谈了一下,衣柜,卫生间的龙头面盆,这些他来装,抵一部分房租,房东也同意了。
签合同,交钱,房子租了下来。
房东去联系马上装厨电和热水器还有主卧的空调,张洋去买面盆龙头这些东西回来安装,又从重庆买了沙发下来。
茶几和电视柜没买,直接让木匠用板材做的,还有衣柜。
两个房间都不大,张洋干脆让木匠把次卧做成了衣帽间。
房子租下了但是暂时还用不了,两个人还是住在温馨宾馆里等着。
从小区出来,杨洋想吃火锅。
巫山最出名的饭店就是仁和,开了几个大馆子,大排档在市政广场,火锅店在东转盘,都在半地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巫山有一半的门面都是半地下结构。
吃了火锅,两个人又溜达到北边的保利万和看了场电影,这才拉着手回到宾馆。
杨洋进了房间去洗澡,衣服裤子包包扔的到处都是,张洋就起来收拾,该挂的挂起来,该叠的叠起来,一不小心,把杨洋放在床角上的包包碰翻了。
包包从床角侧栽下来,包里的东西洒落在地上。
张洋就蹲下来捡。
包里什么都有,充电器,一些会员卡,钥匙,糖,巧克力,化妆品,手机,眼镜药水,一些乱七八糟的收据发票。
杨洋什么都喜欢顺手往包里一塞,又从来不去整理。
结果收拾差不多了,张洋一愣,把塞回包里的一张收据又拿了出来。
袁家岗七天酒店的开房收据,看了看日期,杨洋回去的第二天。
开房人是杨洋,不用想,她用自己身份证自己出钱开的。
张洋把包包放到一边,把收据摆在床上,坐在那发呆。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百感交集,就感觉心脏在不停的抽动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水声一停,杨洋用毛巾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脱衣服?你不洗洗呀?白天出那么多汗。”
张洋没吱声,呆呆的看着那张收据。
“什么呀?”杨洋走过来靠在张洋身上弯下腰去看。
“我等你告诉我呢,这是什么?”
“你从哪翻出来的?你翻我包啊?”
“倒了,东西倒出来了。这是什么呀?”
“那天朋友喝多了,打电话让我帮着开个房间,又不好不管。”
“你朋友喝多了,打电话让你去给开个房间?杨洋,你自己感觉说的圆不?你信不?”
“怎么了嘛?真的,就是那个罗局,在奥体吃饭喝多了,打电话让我给开个房间,也好长时间不联系了,我也不好说不去。就帮着开了怎么的嘛?”
“就开了?你开完就走了,就回家了,是吧?”
杨洋是个不会撒谎的,一下子就弊住了,把收据拿起来扔进垃圾桶,坐到一边去擦头发不出声了。
“你不想说点什么?”
“不想说,我不想和你吵。”
“你不想和我吵?那你这是干什么?说必须上班出不来,这突然就要回重庆,不就是约好了吗?还罗局,八局吧,不就是你的游戏好友吗?”
“我不想吵,反正只要我一开心你就得闹一下,就是见不得我好。”
“不想吵你干了什么呀?得装不知道呗?看见了也不能说,对不?也是,你一向也是这种风格,你随便做,一说就是错。”
“怎么了嘛?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我什么人?我对你还怎么嘛?你不高兴了我就得小心弈弈是吧?就不能活的高兴点。
罗局那么多年,断了,警察断了,马可叫了我好几次,我去了吗?还让我怎么样?要不是你秦皇岛那边我能不联系了吗?
就是相处的好过来看看我怎么了嘛?能怎么?隔着那么远好几个省。只要我一开心点就开始闹,一开心点就开始闹,就是见不得我高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