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文将军走一趟了!”
姜尚颔首,就准备递上徐子静交过来的地址。
“且慢!”
谢安终究没忍住,站了出来,对着姜尚喊道。
“谢府丞叫住本府,不知有何异议?”
姜尚平静地看着谢安,四周静得让谢安有些不安。
“谢某恳请姜府尹不要株连无辜,饶那五家全族性命!”
谢安硬着头皮说道。
“饶过他们?本府若是饶过他们,以后他们找本府寻仇,岂不是让本府不厌其烦?
他们要怪就怪自己时运不济,或者选错了家主,才惹得他们有了灭族之灾!”
姜尚说起灭族之时,一脸淡然。
比起他刚刚降临此方世界那种扫地恐伤蝼蚁命的心态来说,现在的姜尚在历经种种事件后,已经变得淡漠了很多。
而且从被闻仲他们赶鸭子上架奉为主公后,姜尚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自己,让自己朝着杀伐果断的雄主在蜕变。
虽然这种蜕变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但不得不说姜尚的心已经变得够狠够绝情。
“文将军,速去速回!”
姜尚无视了谢安那喷火的双眼,将手中的地址交到文聘手里,然后叮嘱道。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文聘转身走出大厅,然后转道军营,点齐麾下兵马,立刻朝那五家地址中最近的一家出发。
“诸位是陪本府继续宴饮,还是各自回府?”
在文聘出去后,姜尚笑着对在座的官吏问道。
“禀府尹大人,我有些不胜酒力,就此告辞!”
谢安一拂衣袖,有些赌气地说道。
“既然谢府丞不胜酒力,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天化,你去送送谢府丞!”
姜尚眼中寒光一闪,让谢安突然觉得芒刺在背。
不好!
谢安可是见识过姜尚的狠辣,同样也知道姜尚麾下有一员猛将叫黄天化。
此刻姜尚让黄天化送他走,不知是真的送他回去还在直接送他去死!
“多谢姜府尹好意,我识得回去的路,就不劳黄将军相送了。”
谢安说完之后,也不敢动身,就在原地静等姜尚的答复。
“你看,这不是挺好的么?”
良久,在谢安的耐心快要消磨殆尽的时候,姜尚才笑着说道。
“既然谢府丞不愿天化相送,那就请自便吧。”
姜尚熄了动谢安的心思,毕竟他还得留一个朝廷明面上的耳目存在。
不过这个朝廷的耳目必须掌握在他手里,然后有选择地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上去。
因此谢安走出大厅后,虽然没有黄天化跟随,但却有比黄天化更厉害的闻仲监视着他。
这次闻仲奉命,要将谢安直接控制心神。
所以当谢安快要抵达府邸时,那一瞬间心神松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麻,神色恍惚了一瞬。
他并未在意这点小事,从府邸大门进入书房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摊开纸张,准备向帝都的兄弟致信。
姜尚的态度实在太过强势,有他在一天,隆兴府就不再是他们谢家说了算。
不仅如此,谢家甚至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随时可能被姜尚寻个由头灭掉。
所以他只有趁姜尚立足未稳的时候,从朝廷处推手,拔掉姜尚隆兴府府尹之位。
在谢安挥毫之时,他眼前一阵恍惚,手臂开始不听使唤地书写着,偏偏沉浸其中的他,并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待书信写好后,谢安立刻打上封印,然后唤来管家,让管家立刻安排人送出去。
待到书信出城的消息传回来后,谢安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带着几分超然地看着姜尚忙碌,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想来姜尚并不知道他这府尹之位不长久了吧,或许一个不慎,还会被朝廷打成叛逆。
这就是姜尚得罪他的下场!
不遵守他谢家的规矩,他就容不得对方在隆兴府立足。
哪怕姜尚手握大军又如何?麾下猛将如云又如何?
只要姜尚一天没有对抗朝廷的底气,就必须要在他们划定好的规则内游戏。
否则,他们不介意请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出局!
谢安并不知道,他那一封自认为能扳倒姜尚的书信呈递到谢宾手上时,根本不是他想要表达的内容。
在他的书信里,居然写着他已经依靠谢家势力,收服了姜尚,如今谢家正在逐步恢复元气,让谢宾不用惦记家中事宜。
谢宾看过书信后,对姜尚的印象极好。
若是这个结果被谢安所知,恐怕会气得他吐血三升!
说来闻仲不愧是截教弟子,这些小神通小法术,他不知精通多少。
用在谢安身上,让谢安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着了道。
……
谢安没有出来搅风搅雨,那些隆兴府的各大家族又被五族全灭的事震慑,根本无人敢出面反对姜尚。
以致于姜尚的政令下达后,居然畅通无阻,大大提高了办公效率。
“倘若大乾的政令处处皆是这般畅通,又怎会有如今这般衰败的情况发生。”
高子正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感慨道。
他本来是庆安府的一名书记,自然知道大乾官场如何黑暗。
毕竟大乾王朝已经快有万载时光,早就到了积重难返的时刻了。
这次倪克阳叛乱,虽然因为有天神教在背后推波助澜,但这般浩大的声势,却并非仅仅依靠天神教就能制造出来的。
若不是民众早就不满,还有一些英雄豪杰无处申志,在叛乱兴起时加入到这场叛乱之中,朝廷的三路兵马也不至于与叛军僵持着。
“大乾太祖开国之时,多少能人志士辅佐,相信那时候吏治贤明之处远胜此时。
然而这又能如何?万载岁月一过,当初的大乾已经到了末路之时。
所以,比起牧守一方,教化苍生,徐某还是觉得修仙问道求长生来得痛快!”
徐子静百无聊赖地躺在自己的席位上,慵懒地说道。
“主公不在,子静就如此偷懒,不为人子啊!”
孟还真摇了摇头,手中笔未停歇,不断书写着公文,口中却也跟着调笑起徐子静来。
“徐某什么性子,主公自然知晓。
别说主公没在此处,就是主公在这里,我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
徐子静干脆翘起了腿,不断颠着腿,颇有几分无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