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眼湖畔、千面屿的正北方,耸立着七大王国中最大的城堡,赫伦堡。
三百年前,“黑心王”赫伦·霍尔奴役了整个河间地来为他建造维斯特洛前所未见的恢弘巨城,可就在最后一块石方被砌好的那天,征服者伊耿骑着龙、带着一支小小的军队来了,赫伦自然拒绝臣服并不屑的关上了城门,于是这座号称永不陷落的堡垒,没能挺过它的首次考验——也许全维斯特洛的军队联手都拿赫伦堡毫无办法,可再高再厚的城墙对龙都毫无意义,因为,人家会飞。
霍尔家族在龙焰中烟消云散,此后拥有此地的家族也都难逃一劫,科何里斯家族,哈罗威家族,塔尔家族,斯壮家族,罗斯坦家族纷纷消亡,而现在的赫伦堡领主河安家族,似乎也正在无可避免的走向同样的结局。
河安家一度是河间地数二数三的大领主,现任赫伦堡伯爵沃尔特·河安育有四子一女,弟弟奥斯威尔·河安是国王伊里斯二世麾下的御林铁卫之一,算得上是人丁兴旺,家族强盛。可是在举办了整个维斯特洛历史上都规模空前的赫伦堡比武大会之后,河安家就开始盛极而衰。
比武大会两年之后,沃尔特伯爵的弟弟、长子和次子先后在篡夺者战争中战死,河安家也因为在战争中支持坦格利安而被处罚,虽然在沃尔特伯爵的姑父霍斯特·徒利公爵的斡旋下保住了爵位,但是被剥夺了超过六成的领地,实力骤减。
而不幸并未就此结束,不久后沃尔特伯爵的三子病逝;半年前,国王劳勃·拜拉席恩召集七国封臣,讨伐叛乱的葛雷乔伊,沃尔特伯爵率军出征后不久,他的最后一个儿子威廉·河安就病倒了,并很快陷入昏迷,生命垂危。
就在托斯谬学士都摇头叹息,宣布放弃治疗之后,威廉却突然神奇的醒来,并逐渐康复,赫伦堡上下为之欢腾,却无人知道他已经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威廉了。
现在的威廉还知道,等到五王之战开打的时候,赫伦堡只剩下了孤苦无依的希拉·河安伯爵夫人,也就是说,沃尔特伯爵和他们唯一的女儿也会在今后几年中相继病故,直到五王之战后,希拉夫人去世,河安家被剥夺领地,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家族就此化为历史的尘埃。
不仅仅是领主,似乎任何人只要和赫伦堡扯上关系,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杰诺斯·史林特,瑟曦·兰尼斯特册封的赫伦堡伯爵,被守夜人军团总司令琼恩·雪诺斩首。
泰温·兰尼斯特,率军在赫伦堡驻扎过,被自己的儿子提利昂·兰尼斯特杀死。
亚摩利·洛奇爵士,泰温任命的赫伦堡城主,被瓦格·霍特喂了熊。
卢斯·波顿,率军攻占过赫伦堡,被自己的私生子小剥皮杀死。
瓦格·霍特,卢斯任命的赫伦堡城主,被格雷果·克里冈杀死。
格雷果·克里冈,曾任赫伦堡城主,被奥柏伦·马泰尔亲王杀死。
波利佛,克里冈之后的赫伦堡城主,被桑铎·克里冈杀死。
培提尔·贝里席,赫伦堡公爵,被艾莉亚·史塔克杀死。
……
赫伦堡的诅咒,恐怖如斯!
五个月前,几乎是在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瞬间,威廉就感觉到身周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力量,因为在昏迷中完整的融合了记忆,知道这是在冰与火之歌的世界,反而搞不清楚这种神奇的感知能力是他带来的金手指,还是本来就有的超能力。不过无论如何,在恢复了行动能力,走遍了赫伦堡之后,威廉确认了赫伦堡确实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所笼罩着。
「我穿越时空而来,是否就是为了对抗这股神秘的力量,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呢?」威廉看着直入苍穹的五座高塔,感受着那直达灵魂深处的寒意,心情很复杂。
收回思绪,威廉利索的登上马车,今天他将出发前往旧镇,成为加尔斯·海塔尔爵士的侍童,开启他的骑士之旅。
主堡前的台阶下站了不少来送别的人。希拉夫人强忍着泪水,眼眶快和她的头发一样红,离家半年的丈夫刚刚回家,唯一剩下的九岁的儿子又要离开家,去到千里之外,确实让一个女人很难受,但即使难受,她也一力坚持让威廉去旧镇。虽然没有威廉那种能感知神秘力量的能力,作为一名罗斯坦家族的后裔,她隐约知道关于丹奈尔·罗斯坦伯爵夫人研究魔法的传说,恐怕是空穴来风,并非无因,对于赫伦堡被诅咒的传说也比别人信的多一些,只是心中一直怀着万一的侥幸。
在威廉病重时她就万分后悔,好在七神保佑,给了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沃尔特回来后来两人长谈了一次,决定要让威廉在远离赫伦堡的地方成长。因为奥斯威尔·河安和杰洛·海塔尔的关系,这次讨伐巴隆·葛雷乔伊的战争中,沃尔特也和加尔斯·海塔尔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接到沃尔特的信之后,加尔斯爵士欣然接受了教导威廉的请求。
姐姐米妮莎也分外伤感,自从出生后她和这个弟弟就没有分开过,虽然威廉病好后时常不分场合的神游物外,但更爱笑了,总的来说比以前也更加有趣。
包括托斯谬学士在内的很多人,也觉得大病痊愈之后的威廉更加彬彬有礼,招人喜欢,对于家族的未来也更加乐观。
但即使有万般不舍,离别的时刻总会到来,沃尔特伯爵朝侍卫队长雷蒙德·格瑞尔爵士点点头,马车缓缓启动,在一队骑士的伴随下,在饱含着各种感情的目光中,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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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292 AC,旧镇。
格洛普·瓦提·狄斯和莫肯·罗塔枯坐在旅店的房间里,没有酒喝——实际上在被收留之前,两人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场可怕的角陵之旅让两位来自魁尔斯的男巫狼狈不堪,如果说塔利伯爵的鞭刑只是让他们颜面尽失,而那位可怜的中间人竟然被处以极刑,则把他们推到了绝望的深渊——两个来自万里之外的异邦人,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还被一位素有名望的领主斥为骗子,一下子就让他们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寸步难行,连生计都难以维持。流浪了几周之后才有人找到他们,说有一位大人要会见他们,当时两人喜出望外,差点没痛哭流涕。
现在两人怀着希望在等待这次会面,也有点不安,虽然这位大人慷慨的支付了他们来旧镇的路费,以及在旧镇的食宿费用,但万一这次会面结果不理想,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家。
焦急的等待中,脚步声响起,两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旅店的侍者带着一位十多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衣着华丽,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是赫伦堡伯爵之子威廉·河安大人。”,旅店的侍者恭敬的介绍着。
虽然维斯特洛通用语水平欠佳,但伯爵、大人这样重要的词还是能听懂的,意识到正主来了,格洛普和莫肯赶紧起身致意,脸上堆起了笑容,略显局促。
格洛普用通用语结结巴巴的做自我介绍:“大人您好,在下是格洛普·瓦提·狄斯,他是我的助手莫肯·罗塔。”
威廉笑着用瓦雷利亚语说道:“众生易逝,巫术不朽。”
听到这熟悉的语言,两人都是一愣,格洛普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会说瓦雷利亚语?”
“我跟随马尔温博士学过一点瓦雷利亚语,不过很少有机会说,以后还要向两位大师多请教。”
马尔温是学城的一名博士,人称魔法师,可以说是维斯特洛神秘学界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格洛普自然也听说过,「原来是同道中人!」,顿时就觉得和眼前的少年距离又近了不少。
格洛普经此一劫,磨掉了那股目空一切的傲气,他现在急着找一个金主,至少攒点回家的路费;而威廉来旧镇后,主要的精力还是花在骑士训练上,在学城的学习进度一般,马尔温还没有开始教授他神秘学知识,这才想从这两名男巫那里取得突破,所以刻意结交,双方可谓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寒暄完毕,三人坐下来进一步的交谈,这一次就有美酒佳肴相伴,聊的非常起兴。从神秘学聊到瓦雷利亚的历史,从绝境长城之北,聊到阴影之地以东,中间自然免不了提到巫术、咒语等等。
“……诚然,勇气之类的精神属性看不到摸不着,无法衡量咒语的效果,但这一段治疗术的咒语,只要施展出来,伤口就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大人,我给您展示一下。”,有点喝高了的格洛普完全无视了助手挤眉弄眼的提示,念起了一段咒语,古怪的发音,奇怪的手势,神秘的感觉油然而生。
莫肯不由在心中哀叹「完了,上次就是这样……」,无奈的以手扶额,从手指缝隙间偷偷观察对面的少年。
其实在咒语刚刚响起的时候,威廉就感觉到心中一跳,有种神秘力量的随着格洛普的音节在身体里流动,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笑容满面,但心中却泛起了滔天巨浪「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股力量……嗯?他应该是不会魔法的,要用咒语引动我体内的力量,那这段咒语估计念的是丝毫不差,这样都行,真是个人才!」
在格洛普念完之后,威廉真诚的鼓掌,送上赞扬:“大师就是大师,虽然不是很明白这段咒语,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格洛普矜持的欠身致意,带着几分男巫大人的尊贵与傲然。莫肯长出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心想饭碗总算是保住了,于是也真心实意的鼓起掌来。
最后这次会面非常成功,宾主尽欢,威廉也聘用格洛普作为顾问,开始了魔法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