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蛇,澳洲排名第三的毒蛇,只是一口毒液,就足够让50万只老鼠集体翘辫子。
当然,排第三并不意味着它的毒性就没前两名的厉害,也不是怕它骄傲。实际上在澳洲排名前十的毒蛇,致死率都是100%。太攀蛇之所以排第三,只是因为澳洲有记录被它袭击致死的人数并不多。
相比起剧毒的属性,太攀蛇的性格却是有些胆小,尤其怕人。就连捕猎的时候,都是趁猎物不注意,咬一口就跑。然后躲在暗处观察,等猎物死透了才敢出来享受美食。
而像这种人多的露营地,即便是在太攀蛇出没的范围,也没有蛇会在大白天的主动出现。
然而就是这么一条胆小的蛇,一条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蛇,一条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蛇,却被人……狼从藏身洞里给扒了出来,脑袋还没转过来就先挨了一口。王平扪心自问,就算脾气再好的动物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眼下,这条蛇已经疯了,一定要把咬它的混蛋杀之而后快。
攻击姿态下的太攀蛇速度很快,尤其是连续攻击的特性在蛇类当中也很少见。所以王平才死命拉着狼小四后退,就是怕这蠢狼擦破点皮,变成硬邦邦的一坨。
然而眼下这种担心,瞬间转到了王安的身上。不仅担心,简直是揪心。王安错身而过的那一刻,某獾的小心脏直接就提了起来,再没放下。
没了王平的阻拦,狼小四再无顾忌,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窜出去的。王平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让这条蛇咬在自己身上,也不能让王安擦破点皮。同时心里骂翻了某人,这死丫头抓蛇的臭毛病到现在也不改。
女孩子鲜有不怕蛇的,王安却是个例外。
王平依稀记得,小时候王安也是怕蛇的。但等到她发现王平也怕蛇之后,忽然就不怕了。两人去乡下玩时,这货还会专门抓蛇来吓唬他。左右老家的毒蛇就那么一两种,大部分都是无毒的,父母也任由她胡闹。为此,兄妹俩没少打架。
不过王平这次倒是误会她了,之所以冲过来,主因还是为了救他和狼小四。只是王安下意识的忽略了这里是澳洲,除了长小布袋的动物,最有名的就是毒蛇。
眼看登山鞋狠狠的踩向太攀蛇的蛇头,同时某人居然还俯身抓向七寸,王平终于在蛇头昂起的那一刹那后发先至的扑到,死死的抓住太攀蛇的颚下,把蛇头怼在了地上。
可惜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太快,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王平刚抓住蛇头的瞬间,王安的脚也踩了下来。而与此同时,扑过来的狼小四也没收住,一口咬了下来。
“嗷~~!”
王平惨叫出声,在一瞬间定格的画面里,某个毛茸物体扑倒在地上,抓着蛇头的爪子被36码的登山鞋踩在脚下,撅起的屁股在某狼的嘴里咬着,彻底成了车祸现场。
“踩蛇”便成了“踩獾”,王安下意识的便抬脚。而同时某獾也呲着小白牙想把爪子从她脚下抽出,结果就因为某人突然收了脚,爪子猛的往回一扯,抓着的蛇头便直接怼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只是短短一下,王平就感觉到毒牙嵌进了肉里,瞬间一麻。
“噫~~~”
围观的老外们发出不知是感叹还是蛋疼的声音,听得某獾想哭。狼小四也撇过头去,似乎没眼看。不过眼看王安蹲下来伸手,又想去拉那条蛇,王平便也顾不得许多,把蛇头捅了个稀巴烂,结束了它倒霉的蛇生。
“啪!”
把兀自扭动的蛇身扔下,感受着越来越麻的脸,王平咬牙冲向狼小四。
“麻痹的,不管这次是昏迷还是嗝屁,都得先打死你再说!”
“汪呜呜~”
狼小四大概也知道自己惹了货,夹着尾巴要跑,结果被追过去的某獾抱着大腿翻到在地,小毛爪怼着它的脑袋就是一顿大嘴巴。
一旁的王安撇了撇嘴,俯身把那截扭动的蛇身捞起。这个时候,老外们才开始议论起来。
“太攀蛇,剧毒,这小动物完了!”
王安的手臂一僵,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血肉模糊的蛇头。
“听说这种蛇只要咬一下,就可以完成毒液注射…”
“啪嗒!”
某人手里的蛇身掉落在地。
“确实,听说治疗时间不到5分钟,超过了死亡率是100%…”
“次奥!”
字正腔圆的国骂从某人嘴里发出,王安激灵一下,转身踏步上前,揪起某獾的脖子就往帐篷里跑。
“嗷~!”
王平兀自挣扎不断,小白牙呲着,四肢乱划。
“放开老子!我要打死它!麻辣隔壁的,我要打死这个不学好只学贱的混账东西!”
顾老三拉黑了某人,刚出帐篷,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圈老外,还伴随着惊呼和交谈。紧接着几人突然闪开,王安正拎着某獾往回跑。狼小四跟在后面,狼脸委屈。
“安安,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围……”
“你闪开!”
顾老三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安一把推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倒在帐篷前。某人跑回自己帐篷外,慌乱的翻着背包。刚放下的某獾起身想跑,又被她给抓了回去。
“出什么事了”
“老大又惹小姐姐生气了”
“怎么感觉莫名紧张”
“这些老外刚刚围观的不会是老大吧”
“老大不是活蹦乱跳好好的么”
直播间里弹幕翻滚不停,顾朗却是没时间看。兴许是感觉到王安的表情不对,原本想趁机“碰瓷”的某人老老实实的自己爬起来,凑过去帮她撑着背包,嘴边的话忍着没问出口。
不过顾老三不问,王安自己倒是说了起来。
“对不起……”
一边掏出急救包,翻出一盒抗毒血清,在上面翻找着针对太攀蛇的针剂,王安一边说着,眼圈却是莫名红了起来。
“都怪我……”
“嗷!”
王平看到针头,一脚踢在王安的手腕上,扭身就要跑。可这次王安的手就像铁箍一般,任凭某獾踢打在脉门,却是没松开。
腰间猛的一疼,针头就已经扎在了身上。于此同时,王平觉得脸上越来越麻,脑袋也迷糊起来,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啪嗒!”
似乎有液体滴在鼻尖。
“下雨了?”
这是王平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王安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一脚踩在了某獾身上,以他的灵敏,绝不会被蛇咬到。讨厌归讨厌,可这獾对于顾老三和盛姥姥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这就好像是去别人家玩,却不小心弄坏了人家最心爱的玩具。那种自责和愧疚感让她根本压抑不住。尤其是莫名其妙的,心里还突然涌起一股悲伤和孤独的感觉。眼泪便开始止不住的流出来。
抱着软趴趴的一团,王安钻回自己的帐篷里,还拉死了门帘,任凭某咸鱼勾着狼小四的脖子在门口安慰,却是丝毫没有回应。
“安安,你别难过啦!老大是平头哥,被毒蛇咬那还叫事儿吗?咬啊咬的,他就习惯了……”
某咸鱼砸吧着嘴巴,颇有些无措。扭头看了一眼狼小四,这货此刻看着王安的帐篷,狼脸上居然满是不爽。好像王安抱着某獾进去而没让它进,是很偏心一般。
“啧,你就是揍得轻了!”
顾老三拍了一下某狼的嘴巴,扭头看到对面姗姗来迟的工作人员正夹起那截蛇身,急忙跳起来跑了过去。
“你给我放下!那是我家獾抓的,你凭啥拿走?”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