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崇禹听到钟志明说已经上报帝辛后大吃一惊。
“什么?
“你们上报朝廷了?”
鄂崇禹眼光一冷,“我说你们怎么有胆量来打我鄂城,原来是有帝辛撑腰。
“你们怕是早就和那帝辛勾结在一起了吧?
“你们可要想好了,帝辛把北镇诸侯一网打尽,你们与他合作,怕是与虎谋皮,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钟志明、姚楚亮听鄂崇禹说完,脸上神色出现一瞬间的慌乱。
这时胡喜媚开口:“那些北镇诸侯擅杀北公,目无王法,乃是叛逆之辈。
“而夫君和西南侯深明大义,揭发南公侯叛逆之事,乃是大功一件,又岂能与北镇诸侯相提并论?
“况且当今天子圣明,必不会辜负我等。”
钟志明粗糙大手轻轻拉住胡喜媚娇嫩柔荑,口气温柔说道:“夫人言之有理。”
又转回身对部将军士大吼:“攻城。”
同时姚楚亮也大吼:“攻城。”
两人麾下将士听到命令,齐齐一声喊,奔向鄂城。
却没看到胡喜媚、王贵人嘴角浮起的轻蔑神色。
再说帝辛率天子亲军,离大队而去,没有直奔鄂城,而是先到了三山关。
孔宣出关接得帝辛,二人一边闲话一边走进关内。
银安殿,孔宣行礼毕。
帝辛开口:“孔将军,朕这次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哦?”孔宣挑眉,“这次是又要祸害哪家诸侯?”
孔宣都学会开玩笑了?说明与帝辛亲近,倒也是好事。
帝辛做委屈状,“将军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天子的事情,能叫祸害吗?”
孔宣面无表情。
好吧,看来他不懂这个笑话。
帝辛正色说道:“将军替朕寻找一处适合建城之地,要求靠近南蛮丛林,最好能堵住南蛮出口。”
孔宣也认真起来,“陛下是想将南镇诸侯堵在丛林之中,一次性解决吗?”
帝辛摇摇头:“不是,南镇与北镇不同。
“北镇地广人稀,平原居多,只要控制住几座大城,就控制住了整个北镇。
“南镇多丛林,往来不便,进出不易,更有瘴气毒虫,非本地人无法在丛林居住生存。
“故此,朕想建城,一方面将南镇诸侯都赶回丛林中去,一方面与其汇通商贸。
“只要他们有活路,有好处,想必不会大规模反叛。
“朕就可以借机平定南镇。”
孔宣听完,认认真真的看了帝辛几眼,脸上首次出现一种名叫佩服的表情。
接着认真行礼道:“是,陛下,臣马上就办。”
将这件事情安排妥当,帝辛就在三山关住了下来,同时派人打探消息。
虽然心中着急,恨不得马上就到鄂城,将鄂崇禹斩于马下。
但现在鄂崇禹和东南、西南二侯激战正酣,还是让他们先打吧,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出场。
毕竟自己麾下也不全是能人异士,普通士兵还是占大多数,能减少些损失就尽量减少。
如此过了几日,探马来报:“东南扬侯、西南豫州侯二人总计二十万军马折损了十万,鄂城南公侯人马十万折损了五万。
“另外南公侯已召集鄂州兵马,总计二十五万赶往鄂城,对东南、西南二侯人马呈合围之势。”
“好了,时候到了,传令邬文化,大军开拔,目标鄂城。”
待到帝辛赶到鄂城,见到二侯兵马还在攻城。
帝辛下令:“郑伦、陈奇安排将士扎营,邬文化随朕上前观阵。”
“是,陛下。”三人一齐应声。
这时早有钟志明、姚楚亮看见帝辛大军来到,赶上来迎接。
“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望祈恕罪。”
帝辛也没有上前扶他们,只是一边任由胯下白马向前走,一边说道:“起来吧,一起随朕去阵前看看。”
直到了两军阵前,但见:
“城下浩浩旌旗滚,城上翩翩绣带飘。
“攻城的枪缨红似火,守城的刀刃白如镣。
“诸侯军,三军如猛虎,鄂州军,将军似蛟龙。
“敲鼓的,声如春雷响,敲锣的,声如鞭炮鸣。
“听声音,飞鸟不敢下落。看阵势,走兽不敢靠近。
“利箭穿骨,惊起一地白沙,刀剑挥舞,周围蓬断草枯。
“城墙上摔下的鄂州军,没了声息,中了箭倒下的诸侯军,不停哀嚎。”
看了一会,帝辛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转头对钟、姚二人说道:“鸣金收兵吧。”
“臣遵旨。”
在没有来到鄂城以前,帝辛可以稳稳坐在三山关,听着探马的报告,心里希望他们多死一些。
可现在到了战场,那些人就不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活生生的人。
看着这些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帝辛又怎么可能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鸣金的声音响起,诸侯军撤退,战场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帝辛驱马来到城下,看了一眼城上的鄂崇禹,就见他头发花白,满脸憔悴。
虽然在看到帝辛的时候,努力挺直了腰背,还是掩不住他脸上浓浓的疲惫之色。
帝辛淡淡开口:“南公侯,别来无恙?”
鄂崇禹冷哼了一声,“帝辛,你也不用假惺惺的了,你与他二人早就串通好了吧?
“不过,你以为就凭你带来的那两万人马,就能拿下我这鄂城吗?
“我已召集鄂州人马,总计二十五万,不日就要赶到鄂城。
“到时候,只怕我还要背上一个‘弑君’的名声呢,哈哈哈。”
看着鄂崇禹大笑,帝辛也微微笑笑,嘴里说一句:“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邬文化,你去,把他的城门给朕拆了。”
“是,陛下。”
邬文化答应一声,不急不缓一步步朝城门走去。
邬文化自从跟着帝辛之后,也只在冀州一巴掌扇飞苏全忠的时候出手过一次,此后再无其他战绩,所以南镇的人对他都不了解。
此时看这邬文化朝城门走来,城上的人鄂州军连带鄂崇禹在内,看着邬文化指指点点,纳闷不已。
虽然邬文化现在还有三丈高,可就算是个子高一些,也不可能一个人破了鄂州城门啊?
一群人看着邬文化走到城门下,从背后解下一个布囊,却是丈许长一根铁棒。
“哄”一声,城墙上鄂城军直接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以为这傻大个有什么特别的呢,原来就是拿根铁棒。”
“是啊,那城门足有五丈高,三丈厚,他拿根一丈长铁棒,想要破开城门,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邬文化抬头看了哄笑的军士一眼,也不说话。
只是轻轻一跺脚,身子已变成六丈高下。
再将手中铁棒迎风一晃,也变成了六丈长短。
就见邬文化吐气开声,“嘿”的一声,铁棒砸下。
那城门应声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