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的神农…“张耳开口问道。”不是禹王是谁?“
“我不知道。”那位年长的墨者干脆地回答了张耳的疑惑。“《衍古那歌》到这里便结束了...它没有再赘述衍古那死后的故事,只是记载了这一段类似神话的故事。”
“啊,我的秘籍,讨厌的白若枫。”提到自己的心爱宝贝,羽璃对白若枫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师兄的医术比你高超的多,为什么老阁主还是会把秘籍交给你,而不是他呢?”林师伯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大师兄之前也问过师父。师父什么都不说。其实,拿着那个秘籍,我也有点心虚的,大师兄的医术是真的很厉害,就连山下村子里有人得了怪病都来找他,这点,我是很佩服他的。所以他每次找我来借秘籍,我都会给他的。可他万不该借了不还哎。”
“哈哈哈哈。你大师兄啊,没准就是逗你玩呢。你的秘籍,他肯定会还的。”
白若枫下山的时候,林师伯亲眼见到他将秘籍塞入自己的包裹中,林师伯知晓他是为了比对药材,但是白若枫没有和羽璃商量就带走了秘籍,这件事,多少他做的有些不够妥当。所以林师伯也没准备继续为白若枫开脱。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倚月楼上上下下地审视着这些宝贝,主要是羽璃在审视,林师伯只是盯住羽璃,怕她别碰坏了宝贝。
人说疑心出暗鬼,当真是不假。羽璃小心翼翼,林师伯百般留意,可临到最后,羽璃一个转身竟然碰掉了架子上的星轨。那个星轨是洛国高人赠送,能卜卦,能测吉凶,那也是老阁主最最宝贝的东西,所以才会单单地准备个架子放置它。
“啊。”羽璃叫了起来。
星轨跌落在地上,碎的七分八裂。林师伯当时就愣在当地。
“羽璃。你这下是真的闯祸了。”等反应过来,林师伯几乎是顿足捶胸。
“师伯,我,我,我该怎么办?”羽璃话都说不完全了。她也是真的被吓到了。
“哎呀。闯祸了。闯大祸了。快把星轨捡起来。”林师伯弯腰捡星轨,羽璃也紧随其后。
费了好大的功夫,叔侄二人将碎片全部都捡了起来。这星轨,看似坚不可摧,没想到竟是这样脆弱易碎。羽璃不知道该抱怨自己愚笨,还是埋怨星轨不结实。反正到了最后,羽璃低着头,用手帕托着碎了的星轨眼泪汪汪地出了倚月楼。
接下来的几天里,羽璃每天吃很少的饭,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总是落在那手帕包裹着的星轨碎片上。众师兄弟都说羽璃着了魔,只有林师伯知晓她是闯了祸。林师伯自然是不舍得再责备她,他也来劝羽璃不必伤心,大不了等老阁主出关的时候领一顿打便罢了。实在不行,林师伯甚至愿意自己承担责任。可他越是这样说,羽璃就越难过。她担心的倒也不是自己,而是林师伯。林师伯为她破戒带她去倚月楼,而今自己闯了祸,林师伯必定也会被追责的。羽璃想到这个,就对自己的恼怒更多了一层。
到第五日的时候,羽璃终于活了过来。并不是她想开了,而是她要做一个大动作。她准备下山前往洛国,即便是她从未到过那里,但是羽璃知道洛国的天匠楼有许多工匠高手,那些人藏龙卧虎,说不定能够修补星轨。羽璃之前就常听师傅提到天匠楼的工艺是怎样的鬼斧神工,羽璃决定去试一试。
下山这种事,对白若枫来说是小菜一碟,对羽璃却是一件大事。羽璃下山的次数很少,多半都是由师兄弟相陪,而这次,羽璃想要独自前往天匠楼。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可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
羽璃趁着夜色朦胧拎着包裹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此时的灵犀阁安静的像个空城。羽璃踱步至正门处,迅速翻了院墙,沿着小径一溜烟冲进夜雾中。羽璃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在半山处的凉亭里有二人在窃窃私语。
一人说:“小家伙,那星轨是被你换掉了吧。”
另一人说:“哈。师叔好眼力。前几日我需要用到星轨就把它带走了。又怕看管倚月楼的师弟惊慌,所以自己做了一个假的星轨放到架子上。”
“哈哈哈。小家伙。你可知道你的假星轨可是吓破了羽璃的胆啊。”
“这么说来,师叔守在凉亭里,不是迎我上山,而是另有他意”
“是的。今天掌管后厨的陈师傅告诉我,羽璃来找他要了许多干粮,说是要喂鸽子。呵。我们灵犀阁的鸽子都有专人喂养,怎能需要她。我猜想她怕是要偷偷下山啊。”
“哈哈哈哈。师叔好厉害。你且看,山上走下来的那个黑影,莫非就是她?”
“对。你听那佩剑声响,必定是她。羽璃的佩剑上有一个翠玉的穗子,那声音,多清脆。”
“既然如此,师叔先回去吧。这个小师妹,我有办法让她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
不消说,这二人便是那白若枫和林师伯。白若枫采摘草药之后便一路披星戴月赶回来,而林师伯则是心思缜密在此堵截羽璃。二人在凉亭碰面,便引出了方才的对话。
林师伯步履轻盈,隐遁于草丛中。只剩下白若枫站在凉亭里静默无语,他像是一个猎人,等着羽璃这只小白兔撞进他的陷阱里。羽璃全然不知,她依旧欢欢喜喜地往山下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