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全新创意
已经平安夜了?
曾启一片恍惚,他想起三年前在深圳,圣诞节时兴冲冲的毛遂自荐,就像诸葛亮出山的带着满腹经纶去拜访腾讯,结果不动而拒绝。如今腾讯的棋牌已经有了数万人在线,腾讯运营的首个网络游戏3d游戏《凯旋》失败可,但是当《凯旋》运营时提出了一个口号:
“无须注册账号,qq号码直接登录”
这个方法已经引起了业内注意。(对于后世做手机游戏的,更知道微信、qq一键登录有多么重要,减少注册账号非常快捷)据说腾讯将在下一年于香港上市。腾讯的发展淹没在成大网络将在第二年于纳斯达克上市的众多关注下。
在大众乃至游戏从业者眼里,一个是通讯软件公司,而一个是纯粹的游戏公司!在学校家长视网络游戏如洪水猛兽的年代,在大报撰文称呼电子游戏为电子海洛因的时候,一家游戏公司居然代表了新经济,高科技要到海外上市,这是如何的不可思议。
曾启想到一年半之前因为一念之差,一点疏忽,自己本来可以签下来《奇传》的,或者说,其实已经签下来了,如今和当时面对面吃饭,交流的年总地位已经是天壤之别……有时候换个角度想,自己就算把《奇传》签下来,能像人家做的那么成功吗?正如桥总所说,2001年的成大网络,每天都会死;2002年的成大网络,每个月都会死。自己是旁观者,《奇传》走过早期的透支运营费用,合作销售不尽心尽责,中期的外挂,私服风云,以及今年的内外交困,版权纷争,自己能确保每一次都能过关吗?
很多年后,著名财经作者吴晓波写的唯一官方授权的《腾讯传》,有读者说全书的溢美之词来源于内部培训教材,用五年写的这本书水分很大,最有价值的是封面的九个字。“幸存者,挑战者,领跑者”,要成为一个行业的帝国,首先是成为幸存者……
魏总问新年前能否构思出审理案件的玩法,曾启只能说尽力而为。
既然这个合作协议已经确定,吴导就告辞了,曾启送他出来,沿着江宁路往南走。江宁路贯通闸北区和静安区。在老上海人眼里,闸北是外来人口,火车站,相对评论……而静安区则相对时尚,高大……谁能想到若干年后,静安闸北合区了呢?江宁路上知名地点众多,玉佛寺在北,旧上海电影屡屡提到的美琪大剧院在南,再往南就是中信泰富和恒隆广场,当时上海最时尚的中心之一,坐落在南京东路上,楼上现在有九城网络的办公室,据说当年《奇迹mu》拿到出版许可收费之后,朱总高兴的在大楼上放起来烟花……
吴导和曾启沿着江宁路走,准备走到南京路上做二号线经过人民广场换地铁一号线去徐家汇(创业的人员虽然拿到了几十万的合同,依旧舍不得打车),那时候看这一路的传统与变迁,看平安夜各处商铺门口的促销,和各种酒吧之前的宣传。两人边走边聊,吴导问曾启:“这个项目听起来短平快,是一个很快就知道结果的游戏,如果做完它,你考虑做什么?”
曾启说:“断断续续也参加了四到五个项目,其实像《天空之城》那样的游戏,做到后来就是为了完成,为了推向市场获得回报,我们做了一些创新,这个创新并没有发扬光大……”
吴导点点头说:“你走后,这个游戏又在改版,本来我们寄托最大希望的‘荣耀对决’模式被一再弱化,整个游戏又变成了打怪升级pk的套路,是我们的模式不好玩,还是运营公司一味追求和市场同化,我觉得二者都有,总之,我觉得这个对决模式以后会成为一种很好的玩法。比如我们几个现在用魔兽争霸的资源开发的游戏,我就想是不是要考虑这种玩法,用魔兽的角色表达出来?”
曾启惊讶了一下,无奈自己虽然玩过dota,lol,非高玩,也不是深度研究者,他不知道最早的dota是基于星际争霸做的,而基于魔兽的dota还没有问世。一个念头在心中产生,是不是去做moba类型的游戏会更有前途,这个念头瞬间熄灭了,这些年的经历早已明白,很多好的新的概念并不在于你提出的早,而在于你的执行。
比如《王者荣耀》问世前后,市面上诸如此类moba游戏铺天盖地;《绝地求生》之后,各类吃鸡游戏也此起彼伏,连腾讯都自己出了两款。最终获胜的是谁,绝大多数都沦为了炮灰。像曾启设计的“荣耀对决”模式,作为一个玩法或许好玩,这个玩法的基点在于人数要多(试想不能随时匹配到玩家的游戏会有人玩吗),再比如,cs很火爆,火爆在网吧,cs真正卖拷贝却赚不了多少。顺便提一下,当时国内引进了几款类似的cs的射击游戏,均在测试及上线后倒闭,客观评论这些游戏还不错,但是既然有了cs,还要这些干什么?等到了道具付费的年代,cf才有了机会。
所以一个游戏的成功,固然靠游戏品质,制作人员的努力创新和推广,也要考虑时代的进程……
看到曾启陷入了沉思,吴导笑着说:“这只是一个构思,并没有成为一个行动,我计划未来以这个思路做个游戏,我希望有很多很多英雄供玩家挑选,要把喜欢的动漫人物都加入,比如柯南,比如杀生丸,比如绯村剑心,还有不知火舞,漩涡鸣人,路飞,雅典娜等等……”
曾启笑着问:“那么你准备做多少个英雄呢?”
吴导正色说:“你读过斯巴达三百勇士镇守温泉关,大战百万波斯军队的事情,我做的游戏就叫做三百英雄吧!”
曾启愣了一下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再一看,已经走过了北京西路,面前是奉贤路,左边就是著名的美琪大剧院,而曾启向右边遥遥指过去,对吴导说:“你知道过了这条小路,街道那边,恒隆广场之后,被竹林掩盖的是什么地方吗?”
恒隆广场当时是路易威登和古奇的专卖店,侧面是宝格丽,爱马仕和普拉达,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只有楼上的金钱豹海鲜自助,2003年价格是220,算是本地自助标杆了。而掩映在奢华商城背后是宋家花园,近代史传奇的宋家三姐妹就在这里长大,76年前,1927年12月,常凯申先生先到这里和美龄女士举办了基督教婚礼,而后就在曾启和吴导聊天的江宁路(当时叫戈登路,以太平天国时上海的戈登洋枪队首领命名)大华饭店举办。76年,恰好是哈雷彗星经过地球的周期,而世间沧海桑田变换太多……
吴导反而笑了,并没有陪曾启追溯历史,而是说:“这里有个好地方,我们一起去吧。试一试雅典娜或不知奶,错,是不知火舞。”
原来街角的恒顺大厦楼上有个上海街机迷的圣地,烈火游戏厅,这家成立于1999年的游戏厅在当时机型丰富,设施齐全,一元三个币,在上海素有西宫,烈火并列的称呼。要知道2000年后的游戏厅禁令,像这样大规模引进原版街机几乎是不可能了,这不是框体,也不是模拟机,而是纯粹的街机,就是投币-摇杆-按钮-闯关-格斗-对战的玩法。随着网吧,电脑的普及,随着掌机手机的流行,街机厅渐渐沦如历史的舞台,《无敌破坏王1》就像是街机的一种回光返照,而《无敌破坏王2》则已经转到了互联网上,算是街机的挽歌。而烈火游戏厅,到2020年的四月还是依然开着,网上有关它的文章充满了怀旧感。
在此时,烈火游戏厅还是光明亮丽的开启着,一排排接机整齐的排在那里期待着玩家的光临。曾启想起自己做的是侦探游戏,著名的侦探福尔摩斯说过:“提升侦探能力的最好方法是每天读几个小时的犯罪史。”
那么到这个游戏厅里面,玩早期的游戏,会不会带来灵感呢?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