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可是被朱由校这么激动给吓到了,想想之前的皇上是怎么对待贪官的,不是剥皮实草就是抄家流放琼州的。
皇上手里可是有足足八十万两白银,如果皇上误以为自己是贪污,那么他可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八十万两白银,按着剥皮实草自己都得剥一万多次皮啊。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于是温体仁很直接的就对着地上一跪,看他样子都可以和窦娥比谁更冤屈了。
“那你的意思是这些银子都是朕的?”朱由校顿时就被气乐了。
“陛下这些银子自然朝廷的。”温体仁猛地点点头。
“呵!朕的!呵!”朱由校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发怒了,虽然这确实是朝廷的,但是为什么从他这嘴里说出来那么的别扭呢。
“你的意思是朝廷的银子跑你家去了,而且还被人换成了这个会票,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钱庄就能代表得了朝廷了?啊!朕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朱由校狠狠的瞪了温体仁一眼指着他大骂道。
“陛下您且听微臣一一道来,这银子确实是朝廷的,是那张九德交给微臣的,说这是陛下答应交给兵部的款项,所以微臣才收下了,不然您借微臣一个太大的胆子微臣也不敢收下啊。”温体仁开始哭诉道,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先把自己给摘出去在说。
他就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这笔钱就是三司查抄然后交给他们兵部的再说了,这个陛下也是同意的,他就以为这个张九德在执行陛下的旨意,所以就没有怀疑,反正他现在就得按照这个说法来,不管其中有没有什么漏洞,说不说通,反正只要陛下还不想动他那这个说法就行得通,若是陛下铁了心的要动他,他就是真的有理也没法子,一切全看陛下心意。
“如此?”朱由校问道。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啊,微臣愿用全家性命发誓,若是有半点虚言当五雷轰顶!”温体仁举着四根手指满脸庄严肃穆的赌咒发誓道。
不过他心里倒不是那么担心,现在可是冬日,天降神雷怎么也得开春之后啊,所以他才敢小心翼翼的赌咒发誓,老天爷应该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小蝼蚁的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起来吧,朕会派人查查,要是如你所说朕便免去你的惩罚,若是你敢欺瞒朕,可就与那朱纯臣同罪论处!”朱由校气势一变十分的凌厉起来。
“那徐爱卿郭爱卿你们二人难倒就没有收到什么钱财?”朱由校给徐光启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他就明白了。
“陛下臣也受到了一百万两银子的德丰钱庄会票,请陛下过目。”徐光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那一摞子会票递了上去。
朱由校从中年太监手里接过来,颠了掂重量露出一个冷笑:“一百万两银子数目还真是不少啊,温爱卿你这是多少来着?”
“回禀陛下八十万两。”温体仁如实的回道。
“一百万两加上八十万两银子,这算起来那就是差不多两百万两银子了啊,这个张九德竟然敢用朝廷的银子去贿赂朝中重臣!简直是罪该万死!他敢用两百万两银子,那么就说明他贪污的绝对不止两百万两!”
“郭允厚难倒他就没给你送!”朱由校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人,于是看向了有些站立不住的郭允厚。
“陛下张九德送来的全部财物微臣已经送入了户部库房之中,确实未带在身上啊。”郭允厚也明白这些钱财是张九德送与自己,然后让自己闭嘴的,可是就算他知道也没用,官场规矩就是如此,他不愿意要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所以就把这全部的钱财都送到了户部银库内,就当是这次陛下拨下来的款项好了。
可是他怎么能想得到的,陛下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现在他拿不出来可就真的忧心说不清楚了,人家两个都把钱财交上来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你说让陛下该如何想他。
就在此时,一个小黄门走进来禀报左都御史曹思诚求见。
面对这三司之一的当事人,朱由校当然不会不见。
只见已经是白发的曹思诚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掏出了一大摞会票,然后将自己的乌纱帽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陛下微臣年岁已高,身体也是旧病缠身,臣乞骸骨回归故乡,还望陛下恩准!”说着曹思诚便对着朱由校把头磕在地上不愿抬起,
“那也是来给朕送银子的?”朱由校手里拿着一摞子银票问道。
“回禀陛下,此乃苏茂相与张九德联和企图贿赂与臣,然臣不愿所以特来交于陛下处置。”曹思诚一副大义凛然说道。
“曹爱卿这件事朕已经知晓了,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只是现在还未能找到接替你的人,所以不是朕看不到爱卿的辛苦,而是朕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样,等韩遂入京与他交接半年,之后朕便允许你回乡。”朱由校撇了一眼曹思诚,知道他想溜,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得了便宜就想溜,呵呵,朕还想跑呢,你看朕跑得掉吗!
“臣谢过陛下!”曹思诚也没办法他能听出来皇上是真的不许他乞骸骨,不是虚言,如此他也不敢再坚持了。
“着锦衣卫田尔耕将刑部尚书苏茂相,大理寺卿张九德打入诏狱,即刻查办不得有误!”
“至于这些银子那就还留在你们手里吧,拿都拿了也就无需在给朕了。”朱由校挥挥手忍住了内心的“悲苦”,并且十分大方的将这些会票交回了三部的手里。
所实话他现在很想对自己手狠狠的来上几下。
臭手!臭手!都怪你!你说你穷大方什么!你有钱吗!
手表示,怪我咯!有本事你去怪你脑子去,没脑子下令老子动不起来。
锦衣卫行动很是快捷,直扑大理寺,然而张九德告病没来上班,然后又直扑张九德家中,发现他确实是病了,锦衣卫把他从家里带出来的时候,他两眼还冒着金光不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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