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点点头,刚才听他说起那三通电话,也把他吓一跳,能有这种背景,那位林总显然不会是一般人,确实没必要跟他撕破脸,能和解自然还是跟他和解最好。
“儿子犯了错,我这个当爸的有责任、也有义务替他去赔礼道歉,如果可以,还请麻所长帮忙引荐一下,我想跟那位林总当面沟通一下。”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麻兆顺笑呵呵的一口答应下来。
双方如果和解,他这个中间人,就等于跟两边都搭上了关系,如果和解不成,也怪不到他头上,这笔买卖怎么算他都不亏。
酒店。
林启风房间,胡同几人正凑一块商量着要去跟方历算账。
胡庆说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方历既然玩阴的,想找人敲断林启风一条腿,那他们就如法炮制,同样安排人去敲断他三条腿。
陆诚说不止如此,他方历既然想强行收购他们的楼盘,那他们也得让他尝尝被强行收购的滋味,首先要买下他持有的楼盘周边所有的楼盘,然后以低于他的售价进行售卖,让他的房子卖不出去,最后再向银行施压,向他收回贷款,让他资金链断裂,最终走投无路只能向他们低头。
胡同说这还不够,还要从他老子入手,打掉这根他最大的倚仗,否则只能治标不治本,有他老子在,将来总能找到机会咸鱼翻身。
其他人顿时深表认同,然后话题一转,围绕着如何搞掉方历老子,纷纷开始建言献策,讨论的热火朝天。
正说着呢,房门忽然响了。
房间里声音一滞,古盛笑了笑:“估计是许哥他们谁又来了,我去开门。”
边说边朝门口走,脸上的笑容随着房门打开,麻兆顺和方浩的身影显露出来,而陡然凝固。
“麻所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找人打听了一下,凑巧还真让我打听到了,冒昧前来,古总别见怪啊,不知道林总在吗,我跟他约好了,要摆酒向他赔罪的。”麻兆顺呵呵笑着,边说边朝房间里张望了一眼。
瞅着一屋子的人,明显愣了下,等看到林启风,才赶忙笑着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吧。”林启风随意说了句。
古盛没再阻拦,闪开身让两人走了进来。
“林总这里好热闹啊。”麻兆顺主动开口调侃了一句。
林启风笑了笑:“所以麻所也想来凑个热闹?”
“呵……林总说笑了,之前说好了要摆酒跟您赔罪的,您忘了?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历方公子的父亲方厅长,听到儿子犯的错之后很自责,想来跟您当面道声歉,没经过您同意我就带人来了,您千万别介意啊。”
麻兆顺干笑着解释完,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一瞬。
胡同等人面面相觑,这就是方历老子?他们正商量着要搞掉的那个人?
倒没有做贼心虚,只是感觉有些突兀,办法都还没想出来呢,正主就先杀来了。
几人表情都有些古怪,但很显然,方浩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大度一笑道:“在这里的只有一位来替儿子道歉的父亲,没有什么厅长,各位不要误会。这位就是林总吧,犬子犯了错,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没能管教好他,对于给你造成的麻烦和困扰,我在这里真诚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呵呵,好说好说。”林启风随意笑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方浩脸色一僵,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但忍住了没发作。
麻兆顺赶忙打起了圆场:“林总,方……先生这次确实是专程替儿子来向您道歉的,刚才上来之前还特意跟酒店订好了酒席,想要聊表诚意的,林总如果有时间,就跟我们一起去……”
林启风直接打断了他:“实在是不巧了,我刚吃完饭,肚里还没消化呢,恐怕要辜负两位的好意了。”
麻兆顺也不恼,笑着又道:“不吃饭没关系,喝杯酒就成,当然,这几位朋友如果感兴趣,也可以跟着一起来,多个人也热闹点。”
林启风一脸遗憾道:“又不凑巧了,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喝酒,麻所这番好意,怕是又要辜负了。”
麻兆顺脸色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浩阴着脸:“林总是真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林启风挑了挑眉:“被你看出来了?方厅好眼力。”
胡同等人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全都笑了。
气氛忽然有些欢乐,方浩瞬间有些恼火,话说到这份上,他就是再傻也明白过味了,和解只是他一厢情愿,对方根本没这打算,再说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索性他也不掩饰了,直接冷声把话挑明道:“我承认你有些关系,但你也别以为我是好惹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真要闹掰了,咱俩谁都捞不着好,不信你试试。”
林启风笑着摇摇头:“这话说的,太看不起地头蛇了吧,你这种分量要是都能算作地头蛇,那能压不压的住强龙,还真难说呢,要不咱就试试?”
方浩脸色铁青,恨恨的瞪他一眼,丢下一句你别后悔,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麻兆顺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苦笑道:“林总,你这是何必呢,冤家宜解不宜结,没必要把关系闹这么僵啊。”
林启风瞥他一眼:“没必要?麻所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吗?他方历想要强行收购我的楼盘,还要敲断我一条腿,这还算是一件小事吗?他老子找过来,随便说上几句,请顿饭喝杯酒,我就该跟他握手言和吗?你是觉得我吃不起饭了,还是我这条腿太不值钱?”
麻兆顺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干笑道:“没,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话完全可以好好说,没必须非得拼个鱼死网破,这样对谁都没好处不是。”
林启风轻笑道:“鱼死网破?麻所你太高看他了,不论他是鱼还是网,都翻不起什么风浪的,不信你就拭目以待。”
麻兆顺苦笑着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找个借口,告辞开溜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