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了一眼寿宁侯,心里面有些无奈,这人就是随着地位和实力的增强而增强的,以前自己这个舅舅,不说唯唯诺诺的,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也都是脸皮厚的要命。我就是一心搂钱,你们喷我骂我我都不在乎,面对文官的那边也不反驳,就是一个滚刀肉。
勋贵和勋戚是这样,只是捞好处,很少与人争辩,因为嘴炮得罪人非常犯不上。
现在你在看看,寿宁侯这不但嘴炮的功力上涨,主要是敢说了,这一点甚至比前面的更关键。
不过现在事情变得难办了,户部尚书佀锺耍起了无赖,摆明了要辞官不干,以退为进,玩的那叫一个熟悉。朱佑樘瞪了一眼寿宁侯,说事就说事,整这些有的没的。寿宁侯看了一眼佀锺,不屑的撇撇嘴,老家伙没一点能耐,差劲的要命。
“陛下,臣以为户部侍郎戚尤为人忠诚干练,为国开源,盐政之事功劳甚大,可继任户部尚书一职。”
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站了出来,说出了这样一段话,朝堂上瞬间就寂静了,落针可闻。
这谁啊?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时候不应该皇上安抚,然后佀锺借坡下驴吗?怎么突然就选的新的户部尚书了?这佀锺还没罢免呢!不过户部侍郎戚尤这个名字一出,瞬间是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佀锺在内,这是就等着自己挪地方啊!
众人转头看过去,发现站出来的是建昌候张延龄,还真的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哥俩这是搞事情是吧?
“胡闹,退下!”朱佑樘这个时候也把脸沉了下来,大声的呵斥了一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佀锺:“佀爱卿,快起来,这些年为国理财,大明上下井井有条,这些朕都是看在眼里面的,朝廷用度困难,自有其原因,怎么能怪你呢?”
“朕并无怪你之意,快快起来!”说着朱佑樘转头对朱厚照说道:“太子,你去将官帽给佀爱卿戴上。”
朱厚照连忙躬身道:“儿臣遵旨!”
佀锺这个时候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将地上的官帽子给戴了起来,让太子殿下给你戴帽子,你有几个脑袋?陛下虽然说得客气,看似在安抚佀锺,其实却是在敲打他,而且还非常的严厉,意思很明显,做的太过了。
另外一方面,建昌候张延龄的话也发挥作用了,小样,你还别拿辞官吓唬人,我们正等着你滚蛋呢!
你滚蛋了,正好我们的人接手,文官们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佀锺还真就不能走。
一旦佀锺走了,谁最有可能接任户部尚书?以前不好说,有这个资历的人很多,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户部侍郎戚尤,掌盐铁司事,这位可是有大功的,同时也是有能力的。人家提议建造盐铁司专管盐政,制定了一系列的食盐政策。
其他的不说,最近搞的那个食盐经营许可,为朝廷筹集了多少银子?那可是五百多万两。
一旦戚尤上位,那户部还不成了寿宁侯家的了?这怎么行,这绝对不行啊!
佀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所以果断的将帽子戴上了,也不在提辞官的事情了。文官这边走则是一片气闷,寿宁侯的实力越来越雄厚,势力越来越大了,这都开始染指尚书之位了,一旦被寿宁侯做到,那那还了得?
最让人气闷的不是寿宁侯的实力,而是文官之中的败类,总有些人还无原则,投靠勋戚还洋洋得意。
历代权阉,哪一个不是朝中有人呼应,否则怎么起来的?投靠权阉他们都干得出来,投靠勋戚他们会干不出来?
见到佀锺自己爬起来戴上了帽子,朱厚照也自己走了回去,他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显然寿宁侯和建昌候今日的做法算是再一次开启了文官和勋贵勋戚的斗法,之前也一直在斗,但是却没有斗的这么明显,没有撕破脸。
这一次一搞,这也的确是撕破脸了,不过朱厚照也知道,随着自己推行改革,这是迟早的一天。
现在勋贵和勋戚有这个勇气,倒是让朱厚照觉得还不错,显然他们已经被寿宁侯绑上了战车,想下车是不可能了。如果非要下车,这样的人就可以收拾掉了。跟着自己走得,升官发财,不跟着自己走得,那就去西北为国戍边吧!
见到儿子又站了回来,朱佑樘脸上的表情依旧很难看,因为他发现朝堂上居然有党争的趋势了。
党争这个话题是所有皇帝都要谈之色变的问题,一旦开启了党争,那么朝廷就永无宁日,关键问题是开启党争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朱佑樘心情能好就怪了。
朱厚照让勋贵做盐商的生意,收拢盐商,开办奇异斋联系各地士绅,同时开钱庄勾连天下,为的就是获取支持。一旦将来开始改革,你需要有人给你办事,同时地方上减小阻力,这才能行,否则就是人亡政息,地方上给你放水打酱油。
至于党争,朱厚照从来不害怕,彻底的消灭一个党派,那么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魏忠贤打东林党,在朱厚照看来,打的还不够狠,学学太祖皇帝朱元璋,搞几个大案,从上杀到下,杀他几万人,全都杀干净,看你还怎么争。当然了,这也得看皇帝的实力,明末的皇帝是肯定没有这个实力的,不过朱厚照觉得自己会有的。
“建昌候出言无状,罚俸两年,禁足一个月!”朱佑樘也给出了处罚,直接将建昌候给罚了。
不过在场的人也都知道,这处罚只能说是不痛不痒,罚俸两年,在多罚点建昌候估计也不在乎,谁现在不知道,寿宁侯建昌候现在有钱的很。禁足一个月,那就更无所谓了,无非就是不能出门,在家待着,除了建昌候府可能会多出几个孩子,也没什么其他的影响。
“关于武院的事情,寿宁侯已经回答了疑问,众卿还有何意见,尽可提出来。”朱佑樘惩罚完了建昌候,又把话题从新转了回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