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一脸无辜,摇摇头说道:
“那衙役没说,就说等人齐了进入大堂开始审案。”
周恒站起身,看向顺天府内,各处的守卫都很森严,不过没有见到走动的人,也不知今日早朝是否会提及此事,不过他不急,即便还是陈文池还有最后一招。
朱筠墨见周恒稳如泰山,他也少了一些急躁,坐下吃了点儿茶点,丢给那个通唇语的小子一些吃喝。
等了一刻钟左右,不远处一行车马快速接近,最前方的是一顶轿子,那小子赶紧将茶点吞下,指着车马说道:
“世子,来人了!”
这回周恒也跟着朱筠墨站起身,走到窗前正好看到一人从轿子上下来,只看到三品官服没有看到脸,周恒仔细辨认了一下,从身形上无法确认。
后面的马车上,跟着下来了彭玉山还有几个人。
就在此时,朱筠墨发出一声惊叹。
“咦?周易安怎么跟在队伍里面?”
周恒一听,顿时抓起朱筠墨的望远镜望过去,果然跟在穿着三品官府身后的其中一个正是周易安。
只不过他走在最后,头也垂着一时间没有发现。
看到这里,周恒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见周恒一点儿都不意外,朱筠墨更加好奇,一把抓住周恒的手,追问道:
“这就是你瞒着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
周恒脸上轻松了不少,微微摇头:
“说了多没意思,你自己发现岂不是更惊喜,再者今日之前皇帝并未作出决断,看来是今天早朝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
朱筠墨哼了一声,甩开周恒的手臂。
他知道,周恒不想说谁都无法奈何,不过既然周易安出现,至少说明,此时是朝着利好的方面发展的。
随着众人进入顺天府,这些围观的百姓也被放了进去,不过院落地方有限,只是将外面围观的人放进去百十号,至于剩下的人,也都三三两两聚集着,并未离开。
这京城中,能有这样的热闹看,即便距离近些也能听到第一手的讯息。
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更没有微信抖音还有公众号,这样的奇闻异事,算是茶余饭后最有趣的谈资,自然没人想要错过。
下面街道上的人,不但没有少,反而更多起来,茶楼上更是多了很多客人,外面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朱筠墨起身,将门关严,如此一来声音小了很多。
他走到那小子身侧,一把拍在他肩上。
“一会儿直接说谁说什么,别有废话知道吗?”
那小子有些紧张,估计此人是庞霄专门训练用来侦查,所以能力看着似乎不错。
他举着望远镜,仔细盯着大堂,微微蹲下身子,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大堂里面的情况。
周恒也举起望远镜,看到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面的人,莫名觉得心安。
那小子开始讲解道:
“府尹开始问案了,带韩氏兄妹、朱孝昶和闻氏当堂问话。”
朱筠墨此时也挤过来,他的位置不好,晃悠了半天的望远镜,这才看到大堂的情况,看到堂上坐着的人,朱筠墨惊呼出来。
“啊!怎么是张辅龄大人?他......他怎么来了,难道这个案子现在是大理寺审理吗?不对,如若大理寺审理,就不会在这里审问了,难道......难道......”
看到周恒一脸淡然的模样,不用说,他一定是早就知道。
“原来你早就知晓,怪不得刚才看到周易安的时候,你一点儿都不意外,看来这也是即计划的一部分喽?”
周恒笑了笑,“这个算是意外之喜,原本以为陈文池要这个案子审完,才能换人,没想到今天早朝就能将此事定下来,看来皇帝的疑心病更重了。”
朱筠墨知道,这里一定有自己不知晓的细节,不过周恒既然不说,这里人杂更不能详细问,朱筠墨这才举起望远镜。
“行,回去再说,我跟你说没有美食哄不好我,这事儿大了。”
周恒没再理会,那小子仿佛听不见周恒和朱筠墨的对话,看到什么人说话,赶紧说道:
“证人也都带上来了,府尹大人说:原告的状纸已经看过,上次审案的记录也在,此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没有什么需要详查的,被告朱孝昶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周恒死死盯着背对着门口的朱孝昶,这个角度确实不容易分辨,他似乎侧头看了一眼闻氏,朝前走了一步向张辅龄施礼随即站好说道。
“大人明鉴,冬梅确实是我宁王府蔚竹堂的婢女,调过来照顾我饮食起居已经有一年有余,与她的男女之事确实属实,可我并不知晓她有孕之事。
再者,我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并不懂男女之事,去岁仲秋冬梅伺候我沐浴的时候,行淫荡之举,触及我的下体,直到身体有了变化,我才抑制不住与她发生关系。
平日在太学苦读,我几乎没接触过女子,如若我真贪恋女子的美色,自会沉迷于此,断不会找她一人吧。”
冬梅没忍住,手撑着轮椅的边缘,颤抖地指着朱孝昶说道:
“你骗人,之前秋菊姐姐也和你有床笫之欢,怎会只有我一人?”
张辅龄抓起惊堂木用力拍了一下,冬梅被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手。
“韩冬梅,本官没有问你,你且暂候片刻,如若再在堂上喧哗,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一句话让韩冬梅安静下来,不过脸上已经都是泪痕,朱孝昶说得淡然,不过他的说辞合情合理。
周恒眯起眼,看了一下后面站着的闻氏,至始自终闻氏都没有动过,似乎毫不在意。
对就是这个感觉,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难道她对此早有计划?
张辅龄看向朱孝昶,“你身边原有几个婢女?”
“回大人,四个分别以春夏秋冬为名。”
“刚刚韩冬梅所说的那位秋菊,可带来了?”
朱孝昶点点头,“回大人,宁王府蔚竹堂人都带来了,此刻就在外面,大人可以随意问话。”
张辅龄一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员。
“将秋菊带上来问话。”
话音一落,衙役出去了两个,片刻带着一个女子回到大堂,这女子身上穿着着得体的侍女服装,赶紧跪倒拜见张辅龄,随后张辅龄看向韩冬梅。
“此人你可识得?”
韩大勇推着冬梅的轮椅,转了一圈,这才面向跪着的女子,仔细辨认了一下,冬梅点点头。
“是她就是秋菊。”
张辅龄头都没抬,语速极快地问道:
“既然你是秋菊,那本官问你,你可曾与朱孝昶可曾有过男欢女爱?”
秋菊用力摇头,脸上神色异常的坚定,抬眼看向张辅龄,说道:
“回大人奴婢没有,奴婢还是处子之身,不信可以找人验明正身。”
此言一出,外面所有看热闹的人炸了,如若真的如秋菊所言,这冬梅这一切岂不是假的,这还查什么啊,这就是诬告。
张辅龄抓起惊堂木,用力拍了一下。
“安静,那就验明正身,朱孝昶、韩大勇你二人可有异议?”
朱孝昶想都未想,立即抱拳称是。
冬梅此刻抓住韩大勇的袖子,手都是颤抖的,她朝着韩大勇摇头,想要不认可此时。
不过韩大勇真算是个狠人,甩开冬梅的袖子,朝张辅龄抱拳。
“求大人做主,找人查验,无论结果如何我们认,我信我妹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