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亚三人不知道奥丁和海拉最后说了些什么,也没兴趣对他人的私事追根究底。
当海拉终于彻底消亡,笼罩冥狱深渊的恶臭气息为之一清,虽然依然能感受到灵魂世界的阴森之感,但至少比起之前的腐化堕落好了很多。
奥丁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在原地默然矗立了一会儿后独自返回英灵殿,留下艾尔和海姆达尔带领瓦拉加尔英灵战士清理海拉的残留兵力。
按照约定,海拉拘禁在冥狱深渊中的一半灵魂由邦桑迪带走,死神洛阿的实力应该能随着这次的收获而得到一些提升。
因为奥丁之前的警告眼神,邦桑迪带走的灵魂大多是已经、或者快要被海拉磨灭抵抗意志的弱者。
依然保持着不屈意志的强大灵魂被他留了下来,邦桑迪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奥丁交恶。
交易顺利完成,邦桑迪开心的带着大批灵魂满载而归。
安德里亚利用灵魂法术为昏迷中的高姆修改了记忆。
海拉已死,继续保留着与她相关的记忆对还活着的高姆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干脆全部删掉。
将高姆的主人替换为蕾蒂茜娅,安德里亚顺便伪造了一段月影家族的相关记忆。
迷迷糊糊醒来的三头犬比之前温顺了很多,如果不是安德里亚阻止,这只蠢狗差点用三只脑袋给他来一场口水洗脸。
将邦桑迪选剩下的一半灵魂交给女武神首领艾尔,安德里亚三人在她的指引下返回沐浴在光芒之中的英灵殿。
终于离开阴森的冥狱深渊,珊蒂斯首先抬手闻了闻自己的味道。
“……一股海草腥味。”
奥妮克希亚也不自在的拉扯了一下身上由龙鳞变成的清凉衣物“我想先去好好洗个澡。”
艾尔微笑着说道“这是应该的,请跟我来。”
“参加庆功宴前三位请先沐浴更衣,洗去战场上的烟火气息,全身心投入盛大的宴会中。”
……
当三人换上颇有北欧神话风格的庆典服装再次见到奥丁时,这位首席管理者已经收敛了之前的情绪,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迎接安德里亚等人的到来。
“哈哈!我们的英雄来了,举杯!”
“哦!”
在奥丁的招呼下,在场的所有英灵战士同时举起手中的大号木杯。
“来!为了庆祝冥狱深渊的净化,今天不能让我们的英雄站着走出蜜酒大厅,干杯!”
奥妮克希亚凭借龙族的强悍体质来者不拒,很快就引来了英灵战士们的起哄和欢呼声。
安德里亚帮珊蒂斯挡掉了不少酒,他在应付英灵战士的酒局挑衅过程中,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瞄向宝座上笑容满面的奥丁。
‘庆祝冥狱深渊的净化而非海拉的死亡吗?果然,奥丁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吧。’
数万年的禁闭把奥丁的臭脾气磨平了不少,应该也会让他反思自己当初的鲁莽行为。
正是因为他强硬的将海拉转化为瓦格里,直接导致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发生。
如果奥丁和海拉没有闹掰,就凭洛肯那个菜鸡,没有了解奥丁的内应帮助,根本不可能暗算到强大的首席管理者,奥杜尔的乱局或许就不会发生,提尔也不会因此丧命。
不管心里怎么想,奥丁表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露,似乎已经全身心的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安德里亚也不会傻乎乎的跑去戳别人的痛处,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非要说出来是情商欠费的弟弟行为。
得知安德里亚修改了高姆的记忆,奥丁颇为心动,出口向他讨要,他想把高姆放到永恒猎场之中驯养,不过遭到安德里亚的婉拒。
得知安德里亚打算把高姆带回去送给自己的养女,奥丁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就不再提起这个问题。
一场过分热烈的庆功宴会后,蜜酒大厅中横七竖大片英灵战士,就连海姆达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桌底去了。
这些英灵战士并非都是喝醉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酒后斗殴中被干趴下的。
“嗝!”
安德里亚醉醺醺的打着酒嗝,脚下歪歪斜斜的扭动着,双手还挥舞着不成型的王八拳。
“来,谁还想试试我的醉拳。”
“哎~”
珊蒂斯丢脸的拍了拍额头,奥丁在王座上笑得弯下了腰。
在场包括海姆达尔在内,起码有一半英灵战士是被安德里亚打趴的,据说这是英灵殿宴会的习俗。
反正英灵殿中死亡的战士也会复活,宴会之中自然也是有恃无恐。
据说这种习俗因为维库人对奥丁的信仰,逐渐传到下界的风暴峡湾,他们的宴会上也经常闹出人命,因此死亡的维库人也大多会被瓦格里接引到英灵殿。
奥妮克希亚也同样喝得五迷三道,不过她好歹没有发酒疯,只是不自觉的露出了龙尾和龙角,变成了一个半龙半人的龙娘。
“我……我还要,嗝~”
“是是~”
珊蒂斯在奥妮克希亚通红的脸上拍了拍,能让体质强大的龙族和半神醉成这样,英灵殿的美酒确实算得上“神酒”了。
在奥丁和艾尔饶有兴趣的注视下,珊蒂斯一手一个拖起两名酒醉的同伴往客房而去。
“呼~”
重新恢复静谧的蜜酒大厅只剩下两个清醒人,奥丁喝下最后一杯酒,张嘴吐出一口酒气。
“艾尔,你会恨我吗?”
艾尔背后的金色翅膀微微动了一下,随后摇头说道“不会,海拉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为她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我不会赞同,也不会反对她的决定,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
“命运吗……”
奥丁望着英灵殿外永远不会消散光芒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或许吧,这件事终究是过去了,我们也该放眼未来了。”
“是。”
……
宿醉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安德里亚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大脑阵阵抽痛。
“……昨天发生了些什么?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正在为丈夫穿衣的珊蒂斯闻言翻了个白眼“出格的事情倒是没有,就是打跪了大半个英灵殿而已,奥丁还在为你鼓掌欢呼呢。”
“额……”
忍着头疼尝试翻阅记忆,最终一无所获,安德里亚苦笑着摇了摇头“下次不能再参加英灵殿的庆典了,造孽哦。”
“呼~呼~”
隔壁床上四仰八叉的奥妮克希亚还保持着半龙半人的状态呼呼大睡,那只龙尾还在不自觉的左右扫动。
“有时候真羡慕这家伙的单细胞。”
安德里亚无奈的从床上站起来,在珊蒂斯的搀扶下脚下还有些拌蒜。
丢出一把金币砸在奥妮克希亚头上,黑龙公主终于迷迷糊糊的醒来。
“把高姆带上去向奥丁辞行吧,我们也该回家了……话说这是什么假酒,半神喝了也会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