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赏当天就发下来了!
张庭波,赏银三百两,晋升核心弟子;
云霈,赏银五百两,晋升核心弟子;
葛川,赏银八百两,一枚洗髓丹,晋升核心弟子;
展飞羽,赏银一千两,一枚洗髓丹,晋升核心弟子。
核心弟子,除开各项待遇高于其他弟子,还有一项让别人艳羡不及的机遇。
他们有资格修炼鱼龙帮唯一的黄级极品功法《鹰爪神功》。
由帮主洪知洞亲自传功,并且手把手教导指点,再加上优厚的修炼资源供给,可谓是一条直通真血级的晋升大道!
让人眼红。
从这份奖赏可以看出,鱼龙帮高层判定,展飞羽是贡献度最高的人。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世界,疗伤类武功的价值果然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比如,在武道传承中受伤的那几个弟子,尤其是受重伤的那两个,本来一定是残废了,现在却可能因此有救了。
退一万步说,平时就算没病没灾,多练练回春功,还能养性修身,延年益寿呢。
试问谁不想要?
于是从另一个角度讲,张庭波非常无辜地被展飞羽坑了一把。
他的功劳被展飞羽的光芒完全给覆盖住了。
反正有他没他,回春功前五层功法,鱼龙帮都能得到。
仅仅奖赏张庭波三百两,有点谢谢参与的意味在里面。
……
房间里,展飞羽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十张崭新的一百两银票,还有一个玉瓶,以及真传弟子的身份令牌,若有所思。
片刻后,门外传来小兰的声音:“羽少爷,奴婢将奇少爷请来了。”
“请进。”展飞羽应了声。
陆奇缓步走进门来,看了看展飞羽,视线随即转移到了桌子上,笑道:“老六,恭喜。”
“四师兄,没有你的三号签,我可能拿不到这份奖赏,来,见者有份,分你一半。”展飞羽拨出五张银票,推到了陆奇面前。
陆奇却推了回来,“别跟我客气,这是你应得的。”顿了下,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三分,“老六,你这次可能惹怒张庭波了。”
展飞羽眉梢一挑,淡淡道:“五师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实话说,我与张庭波相处大半年了,始终摸不透他的脾性,这人有些深不可测。相信我,一个从爆发灰雾的村庄里走出来的唯一幸存者,绝不简单。”陆奇慎重道。
展飞羽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第一次来到聚贤小居拜见先生时,三师兄唐禅忽然攻击我,是你在背后唆使的吗?”展飞羽脸色一凛地问道。
陆奇呼吸一窒,沉默了数秒,失笑道:“老六,你果然也是心灵剔透,深不可测。答案是,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不过,你为什么如此确信,一定有人唆使唐禅攻击你?”
“唐禅比那些小孩子还要天真单纯,与他相处这些日子,我发现他心地纯善,从来没有攻击过身边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攻击陌生人。
还有就是,无论我怎么讨好唐禅,他都认定我是‘坏人’,一口一个坏人称呼我,这绝对是有原因的,唐禅分明被某人给洗脑了。”
展飞羽娓娓道来,“我一开始怀疑是你在背后作祟,但相处下来,我发现你除了脾气臭了点,为人还是不错的。不可能是先生,不可能是大师姐,是谁在背后搞鬼,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吗?”
陆奇好一阵无语,过了片刻,闷声闷气憋出一句:“我脾气很臭吗?”
展飞羽点点头,格外认真地道:“不是一般的臭,在我那个村子里,像你这样的臭脾气,都是找不到媳妇的。”
陆奇脸色瞬间涨红,张了张嘴,却憋不出一句话来,简直要憋出内伤了。
不等他说什么,展飞羽问道:“你知道张庭波为什么对我有敌意吗?”
陆奇缓了口气,想了想,缓缓道:“我看不透张庭波这个人,或许是……你让他感到威胁了吧。”
展飞羽不纠结这个,“天长日久,希望他好自为之。他要是不想收手,那我们迟早要对上的。”
陆奇深深看了眼展飞羽,“看起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好好练功,变强,然后想揍谁就揍谁。”展飞羽简单粗暴地说道。
陆奇又是好一阵无语。
……
夜色深沉。
不远处的另一个小院里,灯火全部熄灭,四下里漆黑如坠鬼蜮。
安静。
连一声虫叫都没有。
张庭波独自站在池塘旁边,轻轻揉搓着三张崭新的银票,一双深沉如渊的眸子在夜色里,闪动着诡异的寒光。
蓦然!
一个沙哑低沉的,呓语一般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却不是张庭波的声音。
“你很恨展飞羽对不对?”
“展飞羽抢走了本属于你的荣耀,夺走了先生对你的疼爱,夺走了大师姐对你的疼爱,现在你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
“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甚至没有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住嘴!”张庭波徒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爆发开来,气喘如牛,面容极度扭曲。
“咯咯咯,咯咯咯……”那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肆意的大笑起来,笑声非常渗人,像是鬼哭,像是野兽磨牙。
张庭波狠狠攥紧三张银票,揉搓成一团,塞进嘴里,咬了几下强行咽进肚子里。
然后,他转身走回房间,点燃一根火烛,站在镜子前,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张庭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就见到,白皙的肚皮上,竟然浮现一个灰色的小巧的手印!
不是在皮肤上,而是在皮肉之下!
手印很小巧,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手。
张庭波见此,冷笑一声,忽然拔剑出鞘,剑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用力,用力,再用力!
剑锋一点点切入肉里,鲜血汩汩喷溅而出。
刺啦一下,张庭波横剑自刎,将脖颈割开一道大豁口,鲜血狂涌而出!
他的脸上,弥漫癫狂的笑意。
整个人仰倒在地,抽搐几下,很快没了动静。
不觉间,到了后半夜。
“呃……”
伴随着一声呻吟,张庭波忽然动了下,接着睁开双眼。
蜡烛几乎烧到了尽头,在跳动的火光里,张庭波慢悠悠站了起来。
“怎么都死不了,也是一种烦恼。”看着镜子里,没有任何伤痕的脖颈,张庭波冷笑一声。
肚皮上的灰色手印,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