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后,平太一次郎出了场馆。
和几个哥们说了两句,也没有心情和6688他们继续闲聊,推上自行车,就往家的方向冲刺。
他得尽快把新的《圣经》制作出来,让邪教徒们早日皈依。
平太一次郎,肩挑大任。
江户川边的风,甚是喧嚣,把他的头发吹成了大人模样。
自行车车轮滚的飞快,上面的灯光亮起,轮盘上的初音未来开始缓缓舞动。
平太一次郎站了起来,疯狂的踩着自行车,初音未来得到力量,也开始跳舞。
“呜呼——”
秋日晚风习习,吹得他好不畅快。
江户川边上没有人,于是他更加用力冲刺。
“星爆,气流斩——”
“啊——唔——”
初音未来的舞姿越加灵动。
“银河星爆!”
“幻胧魔皇拳!”
“积尸气,冥界波——”
“旋风冲锋,龙......呃。”
前面河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平太一次郎立马闭上嘴,开始减速。
风温柔下来,他的大背头变成了中分。
平太一次郎装作普通路人,匀速的骑着一点也不普通的自行车,绕开了那两个人。
余光瞥了一眼,男的居然还背着女的。
切!
愚蠢!
三次元的女人,哪有二次元老婆好。
是吧,初音酱
平太一次郎看了眼车轮上的初音未来,可惜因为失去了动力,初音未来不能继续起舞。
等我,初音酱
待会就让你继续起舞!
一定要等我啊!
但过了江户川,就是闹市区,平太一次郎的车速,再也没能让初音未来舞动起来。
到了家,平太一次郎咚咚咚的冲上楼。
“旋风冲锋,龙卷风——”
回到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
“唔,舒服了,果然招式就应该一口气全部喊出来才行,可恶的情侣!早晚烧死你们!”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得尽快把圣经编著出来。”
平太一次郎一个鲤鱼王水溅跃坐起来,打开电脑。
由于活动cd发售还早,没有画面给他剪辑,他只能编辑一些文字版。
“呼——”
平太一次郎一开口写完,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准备打开line,发到群里,让大家接受圣经的洗礼。
点开万人群,里面早就热火朝天。
“什么情况”
平太一次郎感觉有些不妙,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找到了根源。
5214:神在舞台上说自己高中是歌牌部的
5214:但我仔细找了找资料,神在高中是吹奏部的,并不是歌牌部
5214:那神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歌牌部的呢
5214:大家请看
5214:歌牌情缘2宣传海报.jpg
5214:大天使在里面有出演
5214: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5214: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神其实是在给大天使宣传新的动画
5214:大家都知道,在动画活动里,提其他动画的名字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特别是神还是新人的情况下
5214:但神还是做了
5214:这种事
5214:其他神能做到吗
“草!”
平太一次郎猛地捶了一下桌子。
这个5214,靠脑洞发电也就算了,最后那句明显就是听他说的。
也就说,这家伙不但脑洞发电,还抄袭!
关键是,现在他比自己先把这句话发在群里,这样下去,他平太一次郎岂不是成了抄袭的那个人
草!
平太一次郎越想越气,把自己整理的发群里后,和5214私聊起来。
9999:你怎么抄我的句式
5214:什么
9999:
5214:读书人的事,算抄吗我那是看你说的不错,引用一下
“砰——”
平太一次郎,又砸了一下桌子。
9999:那你在群里说明一下,这句话是我原创的。
5214:一句话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嘛,大家都是神的粉丝,你一定要这样
5214: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我们一起玩switc的情谊去哪了
9999:......
9999:行,这件事就算了,那又是什么情况
9999:你能不能不要添加自己的脑洞在里面
5214:你怎么知道神不是这个意思
5214: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耶
5214:哦,这句话也是引用的。
平太一次郎,气到爆炸。
但是,但是,他还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
晚上躺在床上,平太一次郎越想越气。
“看着吧,这次活动你能找到点,靠脑洞瞎编,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神樱】才是正教!”
这样一下,平太一次郎总算心平气和下来。
……
时间回到《刀剑神域》刚结束的时候。
舞台后,走廊里人来人往。
今天的活动可不仅仅只有《刀剑神域》,其他舞台上也有动画在做活动。
女声优们个个光鲜亮丽,身上的衣服,在灯光的反射下,快比村上悠卧室里的灯还要亮。
她们看到村上悠过来,纷纷上前。
“村上桑,一起来合个影吧”
“抱歉,我待会还有事。”
不到五十米的长廊,村上至少拒绝了五批来“搭讪”的声优。
回到《刀剑神域》的化妆室兼休息室,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要么还有其他活动要上台,要么就加入了走廊里的自拍大军。
村上悠拿起放在桌上的《哥布林杀手》,转身出门。
他还要赶着去录制一个广播节目。
晚上的话,樱花庄的五人,约好今天一起去涩谷。
万圣节的涩谷,怎么说呢。
穿着连体衣的魑魅魍魉,有。
三十几岁穿着水手服的大叔,有。
各国总统、船长、皮卡丘,有。
简单点,卖萌卖肉卖腐卖血浆,你想要的模样,都有。
就是人有点多。
村上悠不太想去,但并不是因为人多。
他不讨厌热闹。
只是人多这一属性,对于他这种长相的人来说,并不是很友好。
平日里走在街道上,人们只会远处议论;但在这种大型活动上,特别时间还是夜晚,人们就会开始想着合影、交换联系。
这才是村上悠讨厌的地方。
但在“皿煮”的樱花庄,他一个人的建议,无关紧要。
如果是十六岁的村上悠,应该会在国文老师布置的日记作业上,写下以下几行字。
“村上,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匆忙跑进化妆室的佐仓铃音,打断了《村上悠无聊时想些什么》这本书的创作。
村上悠只好翻开《哥布林杀手》,准备把佐仓铃音卸妆的这段时间打发过去。
但是没等他看两行,不,应该是两竖列——岛国的文库本都是竖着排列的,佐仓铃音已经拿着包走了出来。
村上悠没有问为什么这么快,只是把书合拢,跟在她后面,朝着场馆外走去。
举办活动的场馆,距离车站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徒步嫌长,打车不划算。
两人走出闹市区,来到一条湾边。
湾上有大桥横跨而过,对面是耸立的高楼,不知道是住宅,还是办公楼。
河面上,非常零散的行驶着几艘游艇。
“这是东京湾”
“不清楚。”佐仓铃音跑到围栏边,把半个身体探出去:“也许是吧。”
“你不是东京本地人吗”
佐仓铃音回头,双眼皮双的非常明显的眼睛,颇有威慑力的瞥了他一眼。
“东京人就一定要知道啦我除了我家附近五百米,去其他地方都要靠谷歌。”
村上悠点点头。
走到一半,佐仓铃音站在原地。
“村上~,我累了。”
村上悠回过头,佐仓小姐嘟着嘴,眼睛看着他,带着笑意。
村上悠指着湾边的公共长椅。
“你可以休息一会,我得去赶场。”
“不要!”
“那你想怎么办”
“你背我!”
村上悠转身直接走人。
佐仓铃音快跑几步,一下子跳到村上悠的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哈哈哈”
清脆而刁蛮、得意而开心的笑声,在这不知道是东京湾,还是江户川的湾边,荡漾开来。
“你都22岁了,趴在别人身上合适吗”
“我高兴”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别人管不着!”
“但我不想背你。”
“我脚疼嘛,你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荒郊野外吗”
“荒郊野外”
“对啊,你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村上悠四处看看,的确没人。
要是再早一点,这附近应该有午后出来散步的老年人;
或者再晚一点,也会有出来夜跑的年轻人;
但唯独在这四点钟的样子,这条湾边是没有人的。
连钓鱼的人都回去吃饭了。
“好了,别废话了,再不快点,你要来不及了。”
村上悠拿她没办法了,只好背着她。
邻近冬日,四点多已是黄昏,云彩在西沉太阳的光辉下,像是油彩画。
村上悠的脚步既没有因为背着女人而变慢,也没有因为要迟到而加快,就这样不快不慢的朝着不远处的月台走去。
距离车站还有一百米、人要开始多起来的时候。
佐仓铃音突然说道:“呐,村上。”
“休息好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真心喜欢莉兹吗”
“对啊。”
“这样啊”
沉默一会儿。
佐仓铃音突然搂紧村上悠的脖子。
“你干嘛”
“给你的奖励”
村上悠感受到背部山脉的幅度。
佐仓铃音双臂更加用力,把身体贴的更紧,嘴唇凑到村上悠耳边。
“舒服吗”
村上悠忍不住挑了挑眉,双手用力,托着佐仓铃音的屁股,把她抛了起来。
“啊——”
佐仓小姐在空中飞了一圈,最后落在村上悠怀里。
村上悠没好气的说道:“舒服吗”
“嘿嘿”
佐仓小姐居然没发脾气,这让村上悠有点意外。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说舒服,你能负起责任来吗”
此时天色已经偏暗,刚才还美轮美奂的云彩,现在看起来反而像是乌云。
湾边吹起了风。
村上悠散乱的碎发,摇曳了一下。
村上悠没去看怀里那双、哪怕在这日落月未升的时刻,也发着光的眸子。
“变冷了呢。”村上悠把佐仓铃音放下:“早点回去吧。”
佐仓铃音站稳后,缩了缩脖子,把手也缩在衣袖里,笑着道:“真的诶,看来今天晚上去涩谷,我得多穿点。”
“嗯。”
两人走到车站,站在月台上,等电车。
不一会儿,开往大木学院的电车从远处驶来。
“村上。”
“怎么了”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我决定这个冬天还是回去住。”
村上悠想回头看佐仓铃音一眼,但他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
他只能看着逐渐减速的电车头。
“也好,不要让家里担心。”
佐仓铃音似乎“嗯”了一声,也似乎没有。
车进站的声音太吵了。
村上悠没听清。
佐仓铃音上了车,在车门口笑着对他招了招手,然后往车厢里去了。
村上悠拿着书,看着车厢门关上,然后目送电车远去。
......
晚上七点,村上悠结束了广播的录制,准备赶回去和樱花庄的四人一起去涩谷。
走进小巷子,远远地就能看到樱花庄门外悬挂的南瓜灯。
大多是丑不堪言的,也就悠沐碧做的还算过得去,但距离超市里卖的,也差的远。
村上悠看着最左边的那个、纯粹只是扣了几个窟窿的南瓜灯。
那是佐仓铃音做的。
他推门进去,三人坐在客厅里,佐仓铃音并不在。
“佐仓人呢,游行不是快要开始了吗”
“铃音她回去了。”
“回去了”
“嗯,说是家里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陪他们过万圣节。”
“是嘛。”
村上悠把《哥布林杀手》放下,拉了拉有些紧的衣领,有点像今天傍晚,佐仓勒他脖子的触感。
在2014年的冬天,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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