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乃是大理段家的四大家臣之一,姓傅,兵刃乃是一柄熟铜棍。
他家族乃是随着段思平建国的功勋,武功曾经得到了大理开国太祖的指点,武功当属不弱,即便是放到强手如云的中原武林去,他也称得上一声高手。
不过他在这叫法慧的和尚面前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被那和尚一掌打中了胸口,直接吐血飞了出去,他手里的那杆熟铜棍也落到了地上。
“这一掌只是教训,要是你们还不滚,那接下来就别怪贫僧辣手无情了。”那和尚伸脚一挑,便把地上的那根熟铜棍挑起拿在了手中。
他将这根熟铜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冷笑着对身前的几人说了一句。
“我……我没事……”那位姓傅的段家家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低声对关心他伤势的同伴说了一句。
另外几人的武功跟那位新傅的家臣武功在伯仲之间。
既然这傅姓家臣连那和尚一招都挡不住,他们也一样挡不住,就算是一起上,在那和尚的武功面前,也只是枉然。
只是那株八百年份的何首乌太过重要。
他们实在是不能就此退却。
是以这几人的面色都极为难看,有人甚至还在东张西望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师傅,那个大和尚好厉害的武功,我恐怕也接不了他几招……”在一旁的树杈远远看着的常芳咂舌说了一句。
苏信笑了笑,说道:“现在的你不如他,可不代表将来你还不如他。”
听到这话,常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她刚想说句什么,便见到自己师傅对自己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连忙伸手捂住了嘴,不敢再开口了,只是她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好奇来。
难道场面还有变化?
那法慧和尚等了有大概二三十息的时间,他见到那几位大理段氏的人还不退却,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冷,说实话,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跟大理段氏结下解不开的仇怨。
虽然大理段氏的人很少会去往中原,但那段思平的武功可不是泛泛之辈。
即便是他,都没有什么把握言胜。
不过好在这里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少有人来,这些人死在这里了,只要自己不用暴露身份的武功,即便以后被人发现了尸体,也不会有人想到他的头上去。
想到这里。
法慧的眼中顿时射出了两道森冷的寒芒,他一紧手里的那根熟铜棍,身子一晃,化作一串幻影,便来到了一名段氏家臣的旁边。
几乎是同时。
一记带着呼啸风声,势大力沉的棍招,便向着一人的头顶砸了过去,看这一棍的威势,这一棍要是砸实了,那中棍的人,脑袋恐怕都能给砸到肚子里去。
“阿弥陀佛!”
正在这时。
一声佛号声突然响了起来。
一位穿着大红袈裟黄色僧袍的中年僧人突然出现在了那名段氏家臣身边,一根手指不偏不倚的向着那根熟铜棍点了过去。
只听到咔嚓一声。
那根熟铜棍应声而断,而那位伸出手指拦下了法慧和尚这一棍的那位中年僧人也面色惨白的吐出了一大口血,连着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劫色大师!您不要紧吧!”
那几位段氏家臣见到这位中年僧人出现,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喜色,但很快,他们的脸上就变得无比担忧,因为这位叫做劫色的大师方才点段了那根熟铜棍,救了那位段氏家臣的那根手指也已经裂开折断,露出了一节森森的白骨。
“不碍事……”
劫色大师对着那几位关心他伤势的段氏家臣微微一笑,他嘴里虽然说着不碍事,但声音却已经变得颤抖,毕竟十指连心,这断指的痛疼,不是那么好忍的。
“大师!”
那位被救的段氏家臣眼眶含泪,他颤声对劫色说道:“我朱某人何德何能……”
“不要说这种话。”
劫色却不等他说完,便摇着头,开口将其打断。
然后他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法慧和尚,笑了笑,说道:“怎么少林寺的法慧大师却用金刚寺的棍法?我记得法慧大师的韦陀降魔杵可是赫赫有名呢。”
法慧和尚哼了一声没回答。
他冷冷的看着几人,淡淡的说道:“崇圣寺的劫色大师果然了不起,段家的一阳指功夫也果然了不起了。”崇圣寺便是大理的天龙寺,崇圣是本名,而天龙是民间的叫法,只是叫的多了,倒是比本名还要出名了。
那劫色却谦逊的笑了笑,他说道:“贫僧的一阳指功夫连门都没有如,练了二三十年,才不过第三品而已,哪里称得上了不起,虚度光阴罢了,要说了不起,那还是我们家老祖……”
“嘿!”
劫色的话还不等说完,那法慧便冷笑着开口:“你不要搬出段思平吓贫僧,贫僧也不是吓大的……不错,贫僧不是那段思平的对手,但你可不是段思平。”
说着。
法慧一步踏出,狞笑道:“我杀了你们,段思平也不会知道。”
劫色听了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他淡淡笑着说道:“家祖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遭遇了少林寺里的高手,他老人家只要见到了我们的尸体,自然就知道发生何事了。”
听到这话。
法慧的脸上微微一变。
他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显然是对对方的说辞并不太信,不过他倒是没马上出手,而是沉声说道:“即便是段思平知道贫僧在此又如何?我先杀了你们然后再回去,等段思平知道了,我早就离开大理,回到中原了,难道他还敢去中原不成?”
劫色微微一笑:“凭我们几个在大师面前确实不堪一击,不过要是再加上一个呢?”
“谁!”
听到这话。
法慧的面色一变。
他猛然向身后看去,不知何时,在他的身后,竟然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和尚,这和尚身形瘦弱,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僧袍,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法慧见了对方之后,脸上却露出了极为戒备的神色。
似乎这个瘦弱不堪的和尚,要比他身前的劫色加上那几位段氏的家臣还要危险的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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