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圣僧自然知道那位魔门的妖女定然是向着逃走的了空跟师妃萱两人追了过去。
他们四人也知道。
凭着这妖女轻而易举便把他们击飞的实力,让她追上了空师妃萱二人,那这二人定然是凶多吉少,尤其是那师妃萱,他们亦知道祝玉妍跟梵青慧魔门跟慈航静斋之间的仇怨。
更何况慈航静斋有着代天封帝的大任,其传人是万万不可出事的,要是出了事,他们佛门的千古大业可就难以完成了。
对他们来说,现在保住慈航静斋的传人,才是重中之重。
“追!”
四僧虽然被婠婠击飞,倒也没受什么太过严重的伤势。
他们忧心师妃萱的安危,生恐这是慈航静斋的传人遭遇什么不测,一路向着婠婠追了过去。
静念禅院占地极大,宏伟壮阔,数百年来便是白道的圣地,再加上文帝杨广笃信佛门,隋朝开国以来更是几经扩建,起宫殿之奢华,即便是比起皇宫来,恐怕都不遑多让。
四大圣僧虽然瞧不见那魔门妖女的踪影,但这一路上破损的楼阁亭台还是为他们指明了路线,四人一路急追,见到地面上躺倒的无数禅院弟子也来不及施救。
一直出了静念禅院,他们才见到那魔门妖女的身影。
“了空师兄竟然破了闭口禅!”
他们见那妖女正跟了空和尚斗在一起,而了空和尚的闭口禅也破了,使出毕生功力,在婠婠的攻击下苦苦的支撑。
了空大师的武功已经得了佛门武学的真传,三十年前便是天底下有数的高手,这三十年来他苦修闭口禅,从未跟人交过手,现在他的闭口禅虽然破功,但三十年苦修的积累也一起爆发出来。
厚积薄发之下,天底下能跟他对上几招的人更少了。
更不用说能胜过他的了。
“了空师兄落了下风!”
四大圣僧看到了空全力施展之下,仍旧被那魔门的妖女逼迫的险象环生,他们四人也是一脸的紧张慎重,之前他们四人跟婠婠交过手,自然知道这妖女的修为是何等的恐怖。
“真不知道祝玉妍那妖后是怎么培养出的这等弟子!”
四大圣僧面色发寒。
之前他们就听说那位叫苏信的祝玉妍弟子在高句丽将海东剑圣奕剑大师傅采林斩于剑下,心里已经是大为警惕了,只是没想到祝玉妍的另一位弟子,竟然也有着比肩大宗师的修为。
他们四人的武功已经是宗师绝顶,以他们四人的天赋,这便是他们的极限。
他们也知道他们再怎么修炼也是达不成大宗师的。
不过他们四人联手之下,四位宗师绝顶武者的实力,即便是大宗师亲临,即便不能取胜,也可斗上一二,那魔门妖女能把他们四人一齐打飞,显然修为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程度。
“四位师兄,你们不用管我!”
正在婠婠的攻势下勉强保命的了空见到四大圣僧赶来,他连忙大呼了一声,他也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对着四僧说道:“这妖女的武功远超你我,你们即便帮我也是枉费性命,老和尚我豁出命去阻拦她片刻,你们速去慈航静斋,让梵掌门请……”
了空口中的话还不等说完,婠婠一指点来。
这一指点出如同天外流星,直接破掉了了空的护体真气,了空惊惧之下,再也顾不得说话,拼了性命的挪移自己的身体。
但他闪避的动作还是慢了婠婠点来的指偷一瞬,虽然险险的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婠婠的手指点中了肩头。
只听到噗的一声。
从了空的肩膀喷出了一道血箭,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从肩头喷出的鲜血便把了空身上的白色僧袍染成了血红。
“了空师兄……”
四人见到了空脸上露出毅然决然的神色,他们都知道这位静念禅院的院主显然是动了必死的意志。
四大圣僧无奈之下,只好是飞身退去。
“南无阿弥陀佛……”
见到四大圣僧离去,了空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潮红,他虽然已经受伤,但还是挡在了婠婠身前:“不把我杀了,你今日休想离开。”
“哼!我就没想过饶你性命!”
婠婠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她本就没打算放过这和尚的性命。要不是这和尚保命的功夫一流,自己刚才早就将其打死几遍了。
“那样最好了!”
了空听了婠婠的话倒也不害怕,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咦!”
这时,婠婠突然惊咦了一声。
她见到了空的脸上突然浮上了一层灿烂的就金光,这股金光逐渐的蔓延了这老和尚的全身,竟然让这老和尚变得像是一尊黄金铸造的佛像一般。
“丈六金身!”
见到这一幕,婠婠脸上微微变色,她曾听自己师傅说过,就如同他们阴葵派有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天魔解体大法一样,佛门一样也有类似的法门。
这类法门便是彻底激发自身的潜能,在极端的时间爆发出来,爆发出极为可怕的力量。
但是在潜能耗尽之后,便必死无疑。
不是到了生命最后的关头,这样的武功是绝不会动用的。
而这丈六金身,便是她师傅祝玉妍跟她说过的一门佛门中类似她们阴葵派的天魔解体大法的武功,一旦用处,周身便如同用黄金浇铸。
不止是刀枪不入,更是真气难伤,并且会让使用者真气近乎无穷无尽,力量也变得极大无比。
“一旦遇到,不可硬拼!”
这是她师傅当初给她的忠告,丈六金身的缺点便是维持的时间极端,只要拖过那短短的持续时间,敌人自己也就死了。
了空用出了这丈六金身之后也不再开口,只是一脸冷峻之色的瞪视着婠婠。
他的眼里冒出了无边的怒意。
如同真的有一朵可以焚烧世间一切的烈焰正在燃烧。
轰的一声爆响。
了空一掌推出,他这一掌看似缓慢,但周围的空间却虽然他手掌的推动开始颤动起来,这种以自己来影响外界的能力,已经无限接近大宗师了。
婠婠见了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她现在信心大涨。
对于当初师傅的教诲早就扔到了一边,她自从被苏信灌顶传功之后,还从未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
之前四大圣僧联手跟她隔空对劲,算是唯一的一次。
不过那四人真气合一毕竟不如一人运转精纯,被她瞧出了四人真气运转的生涩之处,略微使力,便将四人一举击溃。
现在了空用出了拼命的武功,一人的力量便接近大宗师,婠婠的心里也有些兴奋。
“来得好!”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抬手便向着了空打去。
轰!
两人拳掌相对,刚一接触,便爆出了一声轰然巨响,两人想激下爆出了冲击波四散开来,静念禅院的无边楼宇在轰然声中崩塌了大半,化作了废墟。
化作了黄金佛像的了空一声闷哼。
他盯着婠婠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他竟然在这拳掌相交当中,被婠婠的这一拳给打的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好疼……”
婠婠虽然稳住了身形,没有后退,但她也皱着眉头,揉着自己刚刚跟了空对了一掌的小手,不过她看向了空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兴奋的神色。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玩具。
“再来!”
婠婠低声喝了一声,身影一动,整个人变成一串幻影,再次向着了空攻击了过去。
了空只能咬牙抵挡。
婠婠的拳头极其沉重,对于了空来说,这位魔门妖女用出的这门他从未见识过的拳法简直诡异到了极点,她的每一拳理,似乎都蕴藏着无数种劲道。
不止是拳头的力量大的惊人,似乎一拳之下,连山也要给你打碎。
就是拳头中暗藏的那些或直或邪或快或慢或刚或柔数之不尽的各种力道,就让了空狠狠的吃了无数的苦头,面对着婠婠的拳头。
对于拳头上那立刻摧山的力道,他还能凭借着丈六金身激发出来的潜能勉力咬牙抵挡下来。
但是随着这拳头涌入体内的那些诡异的力道,他却化解了这个化解不了那个,化解了十个还有一万个没化解的等着自己。
而且婠婠打来的拳头如同暴雨一般连绵不绝。
他只能不管这些随着对方拳头打入自己体内的各种劲力,去接住婠婠打来的拳头。
婠婠一连打出了二十七拳。
随着这二十七拳。
两人产生的冲击波更是将四周夷为平地。
之前只是毁坏了大半的静念禅院这下更是彻底的损毁。
了空也一连退了二十七步,接下一拳便往后退上一步,二十七拳过去,婠婠抽身后退,转过了身去,不在看着了空。
而了空已经浮上了一层金光的脸上突然抽搐了一下,他的两只眼眶,两个耳洞,两个鼻孔,已经嘴巴的两个嘴角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出了殷红的血水。
血水越流越多根本就止歇不止。
“阿……弥……”
了空扯了扯嘴角,无数血水从他张开的嘴巴里喷涌而出,他本想念上一声佛号,但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来,他的声音便被喷涌出的血水给淹没了。
只听得噗通一声。
了空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那层谣言的金光也消失不见,重新变作了一个虚弱的年老僧人。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没有了丝毫声息。
婠婠转身之后没有再回头。
在跟了空交了第一拳之后,她便知道这老和尚必死无疑,这老和尚别看外表没有什么伤痕,但实际上,她打入到对方体内那数之不尽的诡异力道,早就将这位静念禅院的院主的脏腑器官给搅成粉碎了。
“可惜……让师妃萱跑了。”
婠婠心里也有些郁闷,她在追上师妃萱跟了空的时候,是有机会全力出手将这位慈航静斋的圣女杀了的,但她当时想要生擒对方,便没用全力。
结果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讲其救走了。
“幻魔身法……”
婠婠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年纪应该不大,穿着一身锦衣,武功的话其实也谈不上多高,只是对方用的是一门极为诡异的身法。
就连她当时都一时失差,被对方带着师妃萱跑了。
等她想要再追时,便被主动破掉了闭口禅的了空给缠上了。
不过婠婠虽然郁闷,但心里并不太在意,毕竟以她的武功,师妃萱在她面前只是一只蝼蚁罢了,这次让对方逃走了,下一次遇到,再按死就是了。
“噗!”
她抬手挥了挥衣袖。
空气声爆出了一声轰鸣,了空的脑袋被她衣袖掀起的气劲给直接切了下来,然后她手掌一握,便将这位静念禅院院主的头颅提在了手中。
“算了,先回去跟师傅复命去吧。”
侯希白带着师妃萱一路狂奔,他全力施展着自己的幻魔身法,不敢停下分毫,甚至他都不敢减慢一下速度,感应一下那个恐怖的女人还在不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
几乎就是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他在把师妃萱救出来时被那人隔空点了一指,要不是他师傅传给他的幻魔身法奥妙无穷,他本能的避开了要害,恐怕对方这一指,就已经把他给点死了。
但这一指即便是没有将他点死,那残留的气劲仍旧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自己的真气根本就无法抵挡,而且他担心那人在自己身后追赶,他也根本就不敢停下脚步疗伤。
这股气劲已经把他的脏腑损伤了个七七停下来,就离死不远了。
“侯公子,你先停下吧!在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侯希白已经忘记这是在自己背上的女神第几次跟自己这么说了,但他只当是没听到,不过这时他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坚持不住,终究是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侯公子……”
师妃萱见到侯希白倒下,她心里感激,不由上前查看其了他的伤势。
而侯希白却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
他拼尽全力向着他刚来赶来的方向张望着,没有看到那个恐怖的少女赶来,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师……师姑娘,应该安全了……那人……那人没有追来……我……我没什么事……”他眼神炙热的看着身旁的师妃萱,或许是担心佳人为自己担心,他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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