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万幸…这雪糕只送来了一份……”
望着李白跟许茵茵下楼的身影,刘掌柜满心的后怕。
要是刚刚聚福楼每个席位上都放一份,此刻议论的恐怕就全是这雪糕了。
这雪糕的味道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单纯的好吃,吃了让人还想吃!
但这才是最可怕的。
试问,哪个酒楼不希望自家的饭菜,让人吃了还想吃?
“老师,刚刚你吃的这雪糕,光看外表也就是冬日里的雪球啊,是味道上有何特别之处吗?”
见李白他们离开,有慕容老头的弟子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旁的刘掌柜闻言不由得心头一紧,因为但凡慕容老头说一句夸赞的话,这望梅居雪糕的名声,只怕很快就要在成都府传颂开来。
“没什么特别的,有些甘甜味的奶冰罢了。”
慕容老头一脸不以为然。
这雪糕的味道虽然新奇,但远及不上他对修士的反感。
既然望梅居是修士开的,恨屋及乌,自然不会替望梅居的东西说好话。
刘掌柜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咧嘴笑道:
“一道冰镇的甜品而已,我们聚福楼今日请了全大唐最好的厨子,备的全是海味山珍,定能让诸位一饱口福。”
一众书生闻言当即发出一阵恭维赞叹之声。
唯有慕容老头依旧沉默不语,并且不时地砸吧几下嘴。
而这一幕恰好被刘掌柜看在眼里。
他当即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接下来定要扳回一成!”
“掌柜的,是不是可以开席了,有的客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伙计六福一脸惶恐地来到他边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上菜吧。”刘安点了点头,“两边一起上!”
对于自家的菜品,他有着莫大的自信。
“除非你家的菜是天上来的,否则不可能胜过我聚福楼的厨子!”
……
“乌雌鸡羹”、“浑羊殁忽”、“鲙鲈”、“绯羊”。
“这乌雌鸡羹的乌雌鸡来自岭南深山,以灵草灵虫为食饲养,原本专供皇室享用,近年来才偶尔拿出一些售卖。
“我们家这浑羊殁忽,跟寻常不一样,用来包裹鹅肉的,是来自峨眉山的灵兽赤角鹿,那鹅肉更是饲养于千岛湖上,那里灵气充裕水产丰饶,养出的大鹅肉质极为鲜美。”
“鲙鲈所用的紫须鲈鱼,是修士专程自黄海之滨取来,日夜兼程护送于此,送到后厨时依旧鲜活……”
“这绯羊……”
望梅居,刘安带着伙计,一口气给每一桌上了四道菜。随后更是看似恭谦实则傲慢地向青玄等人介绍起了每一道菜的材料以及烹饪手法。
就跟之前的清心莲子饮一样,这每一道菜的食材都极尽奢华,饶是青玄跟云知守这等见过世面的老人,也不禁在心底暗自咂舌,直叹这聚福楼手笔之大。
“诸位请慢用,我们酒楼还有些琐碎事情要忙,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这一次,刘安根本不等青玄几人给出评价,一介绍完便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骄傲地扬起脑袋朝楼下走去。
“太白兄弟,你们的菜可得赶紧一些,不然我怕我那些客人吃不下了。”
走到楼梯口时,他忽然转过头满脸堆笑地提醒了李白一句。
“谢刘掌柜提醒,马上送到。”
李白依旧神色淡然地冲那刘掌柜拱了拱手。
“太白,你还谢他,他这阴阳怪气的,是笑话我们呢!”
看着刘掌柜转头就走的身影,阿虎神色有些气愤。
“食物是不会撒谎的,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逞几句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李白摇了摇头,然后笑看向青玄尊者他们道:
“师父,你们先吃吧,不用顾忌我们,就当是添了几道菜。”
“你这小子倒是豁达,那老头子我就不客气了。”
“吃吧,吃吧,太白说的没错,就当是添了几个菜。”
云知守跟青玄他们听了李白这番话皆是爽朗一笑。
“上菜吧,阿虎哥。”
李白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阿虎。
“好!”
阿虎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去。
就在阿虎去让人上菜的同时,酒楼上的众人,也都拿起筷子,开始尝起了桌上聚福楼送来的那几道菜。
一流的食材加上一流的厨艺,聚福楼的这几道菜,纵使楼上像是李客夫妇他们有心向着李白,但这每道菜无可挑剔的口味还是让他们心中的倔强败下阵来。在他们看来,至少在美食这一环上,望梅居不可能胜得过聚福楼。
“太白,不太妙啊。”
许茵茵飞快地将四道菜都尝了一遍之后,有些担心地来到李白旁边。
“好吃吗?”
李白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
“嗯!”许茵茵用力点了点头,“这些菜式我以前都吃过,但都没有聚福楼这家的好吃,我想象不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吃的乌雌鸡羹。”
“那你等下给我留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许茵茵有些怒其不争地瞪了李白一眼。
“也未必不能赢。”
李白笑了笑。
“未必不能赢?……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听到李白这轻松的口气,许茵茵先是一愣继而很快反应了过来。
“哪敢有什么瞒着师姐您。”李白摆了摆手,然后一脸无奈地接着道:“而且我们压根没打算跟对面比,是对面非得拉上我们。”
“那你快说说,有什么办法能赢那聚福楼?”
在见了那刘掌柜以及慕容老头的傲慢嘴脸之后,许茵茵心中的胜负欲一下子被点燃了起来。
“无论是食材还是厨艺,我们都没什么胜算,唯一有点胜算的地方,应该是新奇的菜式跟烹调手法。”
李白老老实实道。
“新奇的菜式跟烹调手法?”
许茵茵对此有些不理解。
“我们小时候在西域,有一户人家喜欢用铁锅炒菜,炒出来的菜味道跟蒸煮完全不一样,便是一盘简单的炒芹菜,味道也是与我以前吃过的醋芹有着天壤之别。”
李白将这一切,再次归咎到了幼年时的西域经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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