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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永生悖论

“普通觉醒者?”

听到波尔斯的说法之后,杜逸大脑立刻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难道自己不是普通的觉醒者吗?

“我作为组织最高层的启迪四博士之一,来到尚原这种贫瘠的地界,有两个目的。”

波尔斯说道:“第一个目的,是为了寻找曾经埋葬在这里的远古生物遗骸……这个目的我已经在三天前达成了,成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骨刺,而至于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探寻永生的奥秘。”

“那是什么?”

杜逸问道。

“你是怎样看待永生的?”

波尔斯突然反问道,然而还没等杜逸回答,他却又开口说了起来:“我说的可不是什么‘不老不死不灭’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无聊话题,而是怎样才能从技术上获得真正的永生!”

“真正的永生?”

听到波尔斯这么说,杜逸没由来的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命之海。

如果自己能吸收一个人的一切记忆,思想,以及人格的话,那这个人是不是就等于在自己体内永生了呢?

不过想归想,杜逸却并没有这么说。

“细胞突破限制,能够无限制的分裂,就应该能真正的永生了吧?”稍微的思索了一下之后,杜逸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只是无限的寿命而已。”

波尔斯摇了摇头:“灯塔水母可以通过逆生长的方法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寿命,但仍旧会被捕食者吃掉,还是会因为环境和气候的变化而死亡,这种只拥有无限寿命的低劣生物,又怎么能被称之为永生呢?”

“……”

听到波尔斯的说法之后,杜逸也是愣住了。

这个精神病的要求还挺高的,连拥有无限寿命的生物都满足不了他了吗?

“照你这么说,想要真正的永生难上加难。”

稍微沉思了一下之后,杜逸这边也是缓缓的开口说道:“就算你变得再强,都有被杀死的风险,哪怕你将身体替换成机械元件,也没办法确保自己是绝对安全的,除非你可以复制自己的意识,无论怎样杀都可以通过复制的意识复活。”

“哦?”

听到杜逸这么说,波尔斯倒是也有些惊讶,只见他立刻追问道:“那你觉得依靠记忆复制后复活的我,还能被称之为是我吗?”

“那你觉得彻底失去记忆的你,还能被称之为是你吗?”

杜逸没有接下话茬,反而是丢出一个反问。

“嘿嘿嘿……我觉得不能!”

波尔斯越听越开心,最后再次咧嘴诡笑了起来:“构成‘我’这个人格的根本要素就是记忆,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所有所有的这些东西汇聚融合在一起,才形成了我这个存在……所以我认为,这份记忆才是真正的我!”

“我之所以会这样思考,我之所以会有这样那样的习惯,全都是因为我的这份记忆,它构成了我,它也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我!”

“所以,只要我的这份记忆被某种事物承载,那我就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死!”

“而你就是那个载体!”

说到这里,波尔斯近乎狂热的瞪大了他的双眼:“万事万物最终的归途,永恒之地唯一的主啊,我!波尔斯·希斯坦维克!愿做您的第一位奴仆!!!”

“你……”

杜逸见到对方的这幅样子,也是有点被惊到了,此刻下意识的都往后退了两步:“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唯一的主?”

“你就别再隐藏了!”

波尔斯此刻激动的都好像要不行了,只见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好像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我全都知道!从你解放伪装的那一瞬间我就认出来了,尽管你将自己染成了黑色,但你一定就是黄之主!以自身演化天地的巨兽,唯一的永恒,万事万物最终的归途!只有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黄之主是什么?”

杜逸解除了自己的怪物模式,将自己重新切换到了动态伪装模式,声音渐冷的问道:“我身上所有的这些变化,难道都是你做的吗?”

“我只是将种子散播到了这座城市里而已!”

波尔斯有些不屑的吼道:“我不过只是一介卑微的索求者罢了!又怎能左右‘伟大归途’的意愿?!”

“你做了什么?”

杜逸沉声问道。

“仪式!”

波尔斯疯狂道:“召唤伟大归途意志降临的仪式!只有在黄色暴雨降临的时候,仪式才会生效,伟大之主的意志会于倾盆的暴雨中降临,并随着暴雨与某个生命彻底的融合!”

“所以…我就是那个被融合的家伙?”

杜逸也不傻,随便想了想就将所有的信息都捋清了,本来杜逸就觉得自己跟叶小涵的能力有点奇怪,毕竟自己连其他觉醒者的能力都能吞噬过来,而其他诞生于黄色暴雨的觉醒者却不能这样做,所以这有问题是肯定的。

“没错!”

波尔斯先是点头,随后又忍不住激动道:“你这是何等的幸运啊!”

“所以……”

杜逸沉吟了一下后问道:“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你现在的状态。”

波尔斯这边好像真的是有点疯了,连自己之前订下的‘相互提问’的规矩也忘了,直接张口说道:“我现在已经能确定你就是‘黄之主’了,但我要确定你现在的状态,否则的话我就算臣服于你,也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什么意思?”

杜逸问。

“我虽然愿意前往永恒之地,但如果你的实力太弱的话,我就算进去也是没用的。”

听到杜逸的提问之后,波尔斯这边也是诡异的笑了起来:“只有你存在,永恒之地才会存在,如果你因为太弱或者其他什么因素被人杀死了的话,那永恒之地也会崩溃,我也就没办法永生了不是吗?”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杜逸冷声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认了,对方似乎相当了解自己的能力,甚至连‘生命之海’可以吞噬生命这一点都知晓了,这种秘密被人知晓的感觉真的让杜逸感到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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