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舜批改完手里的策试,更加坚定了要收下这个门生的决心,最后的分数赫然是九十五分,距离爱因斯坦级别只差一分。
薄珏做完这份策试,掀开车厢两侧的小帘子,望着天空开始发呆。
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正常人发呆的时候,两眼是无神的,薄珏的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目光一切的感觉。
像是除了星宿天文,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了其他任何东西。
朱舜和张焘在这里商量收不收下这名门生,看到薄珏绝美脸庞上的表情,不免有些尴尬。
他们俩只顾着商量要不要收下薄珏,却忘了薄珏同不同意还是yī mǎ事,
朱舜收下的前四名弟子,宋士慧宋士意两兄弟是因为折服于朱舜的学问,再加上宋应星为人比较开明,这才没有多少波折。
要不然只因为朱舜没有任何功名在身,这一项,就能让他眼睁睁看着两名世界级的天才,从手心流走。
焦勖是因为本身就出身低微,能够成为朱舜的门生,那是焦掌柜巴不得的事情。
正是知道了自身的短板,朱舜策划了一系列谋划,不停的去改变这个短板。
获得秀士选拔的资格,通过压力水井这件事,改变西法党人在老百姓眼里的愚蠢形象等等。
这才有机会收下了赵斗米,要是没有压力水井这件事,甭说是赵斗米了,京师大学堂现在还在东林党的封锁下,招收不到一名学子。
一直到大弟子宋士慧获得国子监监生的身份,算是初步改变了这个短板。
不过要想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是不可能了。
朱舜不会八股文,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更不要说是举人、进士,甚至是三甲及第了。
朱舜和张焘在旁边聊的火热,薄珏却不一定同意朱舜当他的恩师,他好歹也是一名秀才。
就算是朱舜的年纪比他大不少,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白身。
不等朱舜询问,薄珏转过脸来,还是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先生真的不怕。”
朱舜笑了笑,坐直身子,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薄珏做事也很直接,不知道是感动于那一句灾星陪扫把星,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直接跪在车厢里,对着朱舜行拜师大礼:“弟子薄珏,拜见恩师。”
朱舜听到一句恩师,心里说不出的激荡,又是一名世界级天才收入囊中了。
按照惯例摸向了腰间,拿出一把别在腰上的线膛手qiāng,交给了薄珏:“这个是为师送给你防身用的火器,好生收着。”
薄珏收好这支线膛手qiāng,掀开小帘子继续看向了天空。
回到京师大学堂,薄珏住进了5号实验小院。
不喜欢和人相处的他,要不是因为有事找赵斗米,几名弟子都不知道恩师收了这么漂亮的门生。
薄珏在京师大学堂主动提了两个要求,第一是建造一间平顶的楼阁,第二就是找朱舜要了一堆各种小工具。
立冬时节,天上开始撒下米粒一样的雪粒。
薄珏穿着一袭雪白的貂裘,走出了5号实验小院,交给朱舜一样东西,回到5号实验小院的楼阁,继续观望天空。
朱舜坐在京师大学堂的正房里,捂着一杯热茶暖手,坐在火炉旁边,暖着身体的用时,与张焘两人商量一件头等大事。
明年开春,京师大学堂的第一次升学策试。
朱舜看到手里的这样东西,当场扔下了这件大事,拉着炉端烧犁的张焘走出了温暖的正房。
两人裹紧身上的绸缎冬袄,迎着风雪,走进了赵斗米的4号实验小院。
赵斗米坐在精舍的书案前,冥思苦想着一种新式火器,构建军工体系,太过入神了,没有觉察到恩师过来了。
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不仅有测试火箭射程的靶场,还有放置着箭靶的靶场,用来测试新式火qiāng的射程。
考虑到风速对弹道的影响,火qiāng靶场是一条用木板围起来的甬道,上方也用木板盖了起来。
朱舜张焘两人推开门走进去,两名轿夫跑过去把靶场的火盆全部点燃,昏暗的靶场瞬间变的灯火通明。
木板墙壁的四周,还奢侈的装上了琉璃窗户,靶场内十分的明亮。
朱舜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张焘,是一支后装线膛qiāng。
后装线膛qiāng没什么可稀奇的,能让朱舜主动放下招生这件头等大事,一点时间不愿意耽误的过来。
那是因为后装线膛qiāng的黑色qiāng管上,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直径25mm,长80mm的铁管。
铁管的前后两边装有两片琉璃透镜,纯度很高的白色透镜,白色透镜上有两条十字线。
正是因为看见了这个东西,朱舜毫不犹疑的放下了京师大学堂的招生,这件关乎人口红利的大事,来到了靶场。
这个东西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
瞄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