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谷青锋等人,甚至是陈泽都意想不到的是,带着张发四人出了大帐之后,竟然要比想像中的更轻松。
从上次居合城派出骑兵接应唐风之后,这才过了多久?
张发四人便是在那时偷偷由骑兵队伍中溜出来,并且潜伏到封锁线上的。
结果才这么短短的时间,他们竟然已经和这一片的士兵们混熟了。
出了大帐,根本不需要隐藏,张发等人简直是一路打着招呼过去的,似乎这里就没有他们不熟的人。
这……也算是一种能力吧。
陈泽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算是知道张发四人看起来实力平平,但又很得欧阳厉行重用,会在这种时候委以重任的原因了。
张发这四人拥有的,却是一种可以迅速融入到周遭环境中的本事。
换句话说,就是自来熟。
他们很具备亲和力,再加上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很能让人放下戒备心,从而将之当成知己。
可虽说是如此,毕竟张发等人潜伏到封锁线上的时间还很短,他们顶多也就是将一个相对窄的范围摸得通透,距离再远就不行了。
于是谷青锋等人也只是在第三层封锁线的这个范围内通过无阻,而后当往外走到第二层的交界处时,张发四人就明显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好在的是,越往外走,这封锁线的封锁力度就越弱,走到这里,相当于张发四人已经帮己方渡过了最艰难的关头,再往后,有谷青锋等人的敏锐感知,又有陈泽的从旁协助,这已不再是一个问题。
而至于封锁线越往外就越松散的问题,倒不是程宏疏忽了。
而是没有办法的事。
封锁线是一个很大的圆圈,围着居合城一层又一层,那么自然是越靠内圈的,就会越严密,而越往外,这圆圈的半径就会越大,自然而然的,所需要的兵力也就会越多。
可程宏并没有那么多的兵力,所以这也就导致了,越往外的封锁线,其实就不如靠里面的那么严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手头上的兵力就那么多,顾得了头就顾不上尾,更甚至于,他还得考虑到青阳与白烈两大帝国士兵之间的摩擦冲突问题,那就更加没办法做到首尾平衡。
原本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程宏的目的就是为了封锁住居合城,越往内的封锁线越严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只要里面的封锁线严密,那么无论是有人想从居合城里出来,还是从外面进去,都是不可能的。
然而眼下却是给到了陈泽以机会,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派人进入到封锁线的至少第三层,甚至可谓是来去自如。
程宏显然也不像让陈泽如此轻松,只是很可惜,他现在根本无法调整自己的部署以应对陈泽的潜入。
再者,程宏现在还不知道的是,他就连令牌也丢失了,再之后若还想作调整,那将更是难上加难。
由于此时才刚是天亮的时候,也是人的警惕心最低的时候,谷青锋等人没有费什么功夫,便在陈泽的指引下,重新从封锁线里走了出来。
并且还带着张发等人回到了小树林。
其实刚一走出封锁线,感觉自己安全了的张发四人就想向谷青锋告别,去完成自己得自于欧阳大人的命令。
只可惜谷青锋哪会放他离开?
借口陈泽想要见见四人,便不管对方是否答应,集五人之力,连胁迫带哄骗,将四人带入了陈泽隐匿的小树林中。
而从被谷青锋强硬要求必须跟着一起走开始,张发的神情就变得很凝重,隐隐感觉出不妙的他,也在去往小树林的过程中,数次寻找脱身的借口。
可惜谷青锋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任张发百般找借口,千般有理由,都抵不过谷青锋的一个字:走。
无奈之下,几乎就是被胁持着的张发四人,还是与谷青锋他们进入到了小树林,并且见到了陈泽。
“这位,就是你口中提到的陈大人。”
谷青锋将张发押到陈泽面前,面上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张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面上倒还冷静,特别是一听到谷青锋说这位就是陈大人时,他的脸上还适时表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陈大人!”
张发激动地叫道,当即就对陈泽纳首叩拜,欢饮道:“之前早就听说过陈大人的种种事迹,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请受张发一拜!”
陈泽一直在看着他,心下也是暗暗感叹,这人,当真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亲和力,一见之下,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不愿与之为难的念头。
这本事,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训练所得,若是后者,那欧阳厉行这训练斥候的法子倒是很别具一格。
“这位……张兄弟,咱们之间就不必客气了。”
陈泽笑笑,说是这么说,却是坦然受了张发这一拜。
而后又道:“欧阳大人派张兄弟你出来,所为的是何事?”
此言一出,张发不可谓不诧异,即便他的面上一直还保持着那份热切的笑容,可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还是没能逃过陈泽的眼睛。
估计他也想不到,陈泽会问得如此直接吧?
就算当初陈泽曾与欧阳厉行有过合作,可两人到底还是份属于两大帝国,彼此之间往在了来说,仍然是敌非友。
所以陈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打听欧阳厉行的作战计划,这似乎很不妥当吧?
见张发不答,陈泽又笑道:“张兄弟,这两日你一直在程宏的兵营里,但也应该有听到响箭吧?”
张发抬头看着陈泽,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是有听到,事实上,整个封锁线上的所有士兵,只要不是聋子,应该都听到了那数次响起的响箭。
可知道归知道,这响箭是什么意思,张发就不得而知了。
他是有与欧阳厉行通信的能力,可作为下属,他总不可能超出自己的权限以外,亲自向欧阳厉行发去信息,过问那响箭的内容吧?
他才是下属,他哪有过问欧阳厉行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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