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
陈泽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搜寻出张立的信息。
是见过。
当初在东平城时,张立便是负责看守东平城俘虏的首领。
那时黄梁曾下达过全体撤离东平城的命令,是以当天晚上,土匪们集体疯狂了,在东平城内疯狂抢掠财物。
可那时黄梁也还是有着底线,知道陈泽最看重的是什么,所以即使城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可远在兵营附近的张立部队,却是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于是眼巴巴地错过了最佳的抢夺机会。
事实上在后来也因为这件事,抢到了财物与没有抢到财物的土匪们还因此而闹过不愉快。
即使如此,张立却仍未对黄梁有过任何微词。
并且从黄梁指派张立去看守最重要的兵营,这一点上也能看出,他对于张立是绝对信任的。
“大人,你需要张立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得了陈泽的保证,黄梁又变得自信满满,这使得陈泽心下不住冷笑。
不错,或许那张立是真的将你当作好兄弟,可你却未必。
你只不过是在将对方当作枪来使罢了。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黄梁一听不用自己亲自上,哪会管去的人是不是张立,又会不会有危险?
他那将胸膛捶得砰砰作响的保证,只不过是因为不用他自己亲自去面对危险而已。
所以人都是自私的,放在黄梁身上犹为适用。
“也没什么,我只是需要张立到时候统御好自己的手下而已,至于带队的人,我这边自有安排。”
陈泽淡淡地应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黄梁一迭声应着,满脸堆笑道:“咱们兄弟的本事自然是比不过陈大人手中的精兵强将的,能够做好配合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去理会黄梁这记马屁,陈泽又道:“除了张立之外,我还要请你挑选出相对来说不会背叛的两万人出来。”
接着,陈泽倒也没有隐瞒,将他的计划原原本本说与黄梁知道。
这件事对下是需要瞒着的,可几个主要的高层却是一定需要实情的。
所以这也是这个计划的难办之处。
“好计策啊!”
听完陈泽的计划,黄梁猛一拍大腿,眼睛一亮道:“想不到陈大人这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那些该死的白烈帝国混蛋,竟然还偷偷摸摸抢占了咱们的天宏城,那是一定要打回来的!”
陈泽自然不会告诉他此次的目的乃是为青阳帝国救出被捕五年的人质,是以他只是说白烈帝国攻占了天宏城,而天宏城对于欧阳将军的整体计划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必须得打回来。
黄梁哪敢有所置疑,此刻只要陈泽不是让他亲自带队去血拼一场,他哪管什么有的没的,只要能助他建功,那就是好的。
于是又是一记马屁送上。
随即见陈泽正在平静地看着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陈泽要的是答案,而不是一记马尼。
讪讪地笑了笑,黄梁心下也是在极力思考。
半晌方道:“大人,两万人没问题,就张立的手下就行!”
他继道:“张立当初叛逃之时,手头上是带着些亲信的,后来他不断发展壮大,又收拢了不少散兵游勇,那些倒是曾经都跟过他打仗的,感情不错。”
“再之后,我与他才合并到一处,占领了一座不错的山头。”
这话说出口陈泽就明白了。
这家伙,怕不是要假借这次任务来铲除异己?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之前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两人会进行合并都好,可后来张立的势力一天天变大,黄梁估计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黄梁心中肯定害怕张立这一天天壮大下去,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表面上虽然称兄道弟,可实际上,怕是做梦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现在岂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能够应承陈泽分出人手,而又可以对付到张立!
可陈泽岂会被黄梁当成枪来使?
他看着黄梁,一直看得对方心底发毛,面上神情也由之前的自信而变得越来越显尴尬。
“大人?”
有些稳不住的黄梁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陈泽冷冷地问道。
“这……”
黄梁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汨汨而下,面上极不自在道:“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来,你陈大人乃是欧阳将军指定的特使,怎么可能是……傻子?”
“是么?”
陈泽冷笑道:“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把我当傻子看?”
“没有!绝对没有!”
“哪有此事?”
黄梁慌忙摆手,就差当场发誓了。
“很好。”
陈泽点点头,道:“那么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一想,那两万人应该从什么地方出比较好。”
此言一出,黄梁随即默然。
半晌方才苦笑道:“谁敢说陈大人是傻子,我老黄第一个去找他拼命!”
他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畏惧,抹了把冷汗之后方才道:“不错,我心中确实是有那种心思,不过……”
黄梁咬了咬牙,还是郑重道:“老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而要说到人手方面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与他都有着亲信,双方凑一凑,各出一万人即可,我老黄可以用性命保证,这次挑选出来的两万人,一定可以达到陈大人你的要求!”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无比肉疼,可想而知,他口中自己需要出的一万人,于他而言是多么重要。
并且在此时,他不参与到这次任务中对他来说反而不妙。
他可是用性命在担保。
这万一前线要是出点什么事……
那么陈泽会怎么对付他?
黄梁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以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暗中大大削弱一下张立的实力,可没想到自己却是作茧作缚,反而将自己给套了进去。
此时此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张立能够给点力,不然自己性命不保。
“你也不必太过忧虑。”
陈泽看他那样子,笑道:“这件事其实危险程度不高,你们只需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即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