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伊妮德根据盔甲怪人所说的“有人告诉他”,判断出存在一个或者多个了解盔甲怪人身份的“知情人”、“同伙”、或者是“幕后主使”。
而后盔甲怪人又提到,“世界上想害他的人很多,所以他做事喜欢留个心眼”。
“世界上想害我的人很多”。
盔甲怪人的这句话,乍听之下,很容易理解为有很多人想抓他,毕竟他是盔甲怪人,是国际知名的重大通缉犯嘛。
可是这句话也可以有另一层意思:
盔甲怪人归根结底只是一个伪装,一个由人扮演的虚假身份,对方话语中所说的“我”,可能指的不是盔甲怪人,而且笼罩在盔甲下面的那个真身。
也就是说,“世界上想害我的人很多”,不是说有很多人,比如世界议会,比如各**警,想抓盔甲怪人,而是指有人想谋害他的真身。
再结合盔甲怪人开始出现的时候没有穿着盔甲,而且还身负重伤,伊妮德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
“我再假设,盔甲怪人就是雷恩,不,不用假设,肯定是那个,有人和雷恩站在了对立面,他的甚至他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这能不能成为我的一个突破口呢?”
伊妮德眯着眼睛,突然计上心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呼!”
小巷子里,一个年轻人的身影突然出现,然后迅速的跌倒在地,良久才撑着墙慢慢站起来。
这个年轻人正是雷恩,他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捂住腹部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传送的缘故,好像伤口又裂开了。
“不对,也不一定是因为传送才裂开的。”
雷恩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自己的伤可能从来就没有恢复过,盔甲根本没有修复伤口的能力,只是将伤势压制住了。
他终于想起这身盔甲的全名,除了叫“艾伦维尔圣骑士铠甲”外,还有另一个名字,“卡尔沙姆狂热铠甲”。
能让人失去恐惧这一种情绪,暂时压制伤势,盔甲名字中的“狂热”,大概就体现在这了。
雷恩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的信仰极其狂热,不过接触下来,似乎现在这一种猜测才更为准确。
甩了甩头,盔甲的事暂时不重要,雷恩撑着墙慢慢往巷子外面走,他感觉自己再不接受治疗就要死了。
好在没走多久,雷恩就被巡逻的警察发现了,然后被送去了医院。
经过对方解释,雷恩大概了解了一下自己被传送后发生的事。
那个被抢劫的人逃跑之后,碰上了阿维德他们,就拉着他们一起去了小巷子,结果除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歹徒,就只发现了一滩血迹。
随后阿维德他们报了警,帮着找了一段时间后,因为时间太晚,警方就让他们这群学生先回去了。
“受伤之后你去了哪?”
第二天,在经过医生同意后,一位警察开始向雷恩询问昨晚的经过。
雷恩虚着眼睛,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实际上他是怕自己的表情暴露自己在撒谎。
雷恩很清楚他的演技有多烂。
“我不太清楚,我受伤之后,就往外走,想要喊人帮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
做记录的警察满脸不解,“按理说你那种状态走不了太远啊,我们把附近的街道都搜了个便。”
“可能……可能是我跑到别人院子里或者家里去了吧,有段时间我好像感觉我躺在什么地方。”
警察点了点头:“这样也说得通,你迷迷糊糊跑到了人家院子里面,然后昏过去了,后来又醒过来,我说怎么会在事发的巷子附近找到你。不过你也是运气好,你这一昏过去,要是没醒,今天早上那户人家可能就要给你手势了。”
雷恩挠了挠头,装傻笑着没有接话。
“说到这个,昨天晚上那种危险的事,你可不能再做了,发现什么,报警就行,乱逞英雄差点把自己小命都给搭进去。”
雷恩还能说什么,只能继续傻笑。
直到警察离开,他才揉了揉自己笑僵了的脸,躺好开始思考问题。
圣宝石的事雷恩暂时不打算想太多,因为他能猜到,现在世界议会和圣宝石王国大概还在拖延时间,可以稍晚再看他们会做什么。
毕竟自己可是给他们出了个大难题。
雷恩现在考虑的有两件事。
一个是昨晚发生的抢劫案,雷恩有点怀疑是不是也是某些人设下的圈套,是为了考验他。
不能怪他想这么多,实在是被人算计得太多。
某些人好像是在考验他,也像是在安排他。
盔甲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明明盔甲已经被亚莉克希亚那个女人收走了,自己却还是可以传送。而且昨天传送之后,一开始还没穿着盔甲,只有一只手甲,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全身盔甲才突然出现的。
包括传送到已经去过一次的圣宝石王国,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透漏着诡异。
而且……
雷恩把头埋进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上面正戴着那只手甲。
并且随着他的心念转动,手甲不断的消失在线,完全受他的控制。
不过只有一只手甲,其他部位完全没反应。
雷恩总感觉自己身体又被动了什么奇怪的手脚,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亚莉克希亚那个女人,在她回收盔甲的那天。
雷恩对自己重新掌握盔甲的力量,心情有些复杂。
除了盔甲的事,还有个问题就是伊妮德了。
雷恩很肯定,那位侦探小姐绝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我虽然销毁她手里的证据,但肯定无法打消她的疑虑。以昨天我们交谈时的情况看,伊妮德小姐暂时没有揭发我身份的意思,恐怕她会想办法在我身上寻找新的一锤定音的证据。”
在被窝里的雷恩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这不就是证据……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只要我死不承认,这也不能算决定性的证据。有什么办法,能洗脱我的嫌疑呢?”
几分钟后,路过本想帮病人盖好被子,不要把头埋在被子里的护士,突然听到了从被子里传来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诡异笑声。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