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智的推卸责任与胡搅蛮缠,一众朝臣很是无奈,关键黑甲卫行事严谨,他们手里不曾掌握证据。
指责黑甲卫,没有证据是不成的,于是朝臣们又生一计,他们想要让吕智派人去查。
哎,再怎么说,你也是护国公,就是再怎么护着黑甲卫,那也得推出来几个替罪羊吧。
吕智也是一样的想法,替罪羊必须得有,但是不能从黑甲卫里面出,南方各城地痞,无赖无数,正是上佳人选。
都说是地痞、无赖了,那他们扰人家宅,杀人放火,都是很正常的吧。
当然了,这些渣滓有些罪不至死,但吕智一言可断其生死,正是权势所在。
…………
“无法无天,罔顾法纪,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大人慎言,现在咱们这位护国公权倾朝野,可不是咱们招惹得起的。”
“是啊,又是郡马爷,又是镇北侯,现在又是护国公的,咱们确实惹不起。”有官员阴阳怪气的,一看就是老阴阳人了。
“哼哼,惹不起又怎么样?他还能堵了咱们的嘴,不让说话了?”
“就是,就是。”“我看他如此行事,这护国公也当不长。”“言之有理。”
下朝之后,一帮官员在宫里,在回转路上就议论起来,对吕智满满的都是怨念。
这些或是议论,或是牢骚,或者是别有用心者的挑拨,吕智在回家的路上就知道了,甚至哪位大人说的他都一清二楚。
且不说黑甲卫暗探无处不在,就说宫里的小太监,那可都是魏忠的孝子贤孙。
面对这等“众怒”,吕智当然不能杀伐了事,他就只是让人放出风去,说是准备详查朝中官员与南方叛逆勾结的事情。
然后这股歪风邪气就彻底的销声匿迹了。
这件事说明了什么?说明吕智在经过几轮交手,渐渐领悟一些官场法则。
呃,好吧,此等妙计自然不是吕智想出来的,这都是谢言谢大学士教他的。
身为坚定的主战派,谢言对吕智的辣手行为是赞同的,叛逆确实该杀。
但是吧,他对吕智粗糙的政治手段却是嗤之以鼻,并坚决的予以批评。
孩子,想要跟朝中的这些大臣斗,你还太嫩,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吕智自然是虚心请教,甚至还想把这些事情都甩给谢言处理。
讲道理,一直以来,甩手掌柜才是吕智最擅长做的。
嗯,尽管有些偷懒的嫌疑,但专业的事儿不是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吗?没毛病!
…………
舍去朝中这些没有兵权,一天天只会动嘴的家伙不说。
黑甲卫一通杀伐,南方大族快速消亡,与此同时,许多城池的经济开始出现问题。
不管这些大族如何可恶,他们手中切实掌握着当地的经济命脉,这些人一死,对当地经济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不过嘛,一切都在吕智的预料之中,应对方法也早已齐备。
其一,市场暂时是无法恢复了,只能尽量保证百姓生活所需,建设粮仓就是为了这个。
哎,这些粮仓可不是兴建起来好看的,朝廷的救济粮随后就到。
这些粮食来自于西境和北方,这两地连年丰收,吃食无忧的同时更是贡献了大量的税粮。
其二,金鳞铁骑并未撤离南方,他们就地收拢改编战败的南方联军,这些人即将派上用场。
只待黑甲卫传回消息,这些被收编的联军就会对乱局较大的城池进行军管。
至于乱子小一些的地方,就让他先乱着吧,没办法,人力有时尽,吕智又不是神仙。
至于大族消亡之后的漏洞,这些就要依靠已经投奔过来的大家族了,其中以梁重的梁家、曹达的曹家、魏勋的魏家、陶华的陶家为主。
这些家族也都不小,特别是梁家和曹家都是老牌大族,其家族人才济济,掌柜型人才更是富裕,相信他们能解决很大问题。
再有就是吕智压得住他们,不怕他们势力膨胀后会造成什么天大的危害。
最后,吕智又上书政王子,让其加速调派官员前往南方主持大局。
如此一来,军、政、经济问题就都有了着落,想来问题不大。
…………
王宫。
越王、政王子、影子齐聚一堂,当然还有大太监魏忠伺候在旁。
南方的事情不用影子亲自动手,他早就回京了。
这时候,影子把收集到的各种情报交给越王,政王子也把吕智调派官员的奏折一并呈上。
越王快速浏览一番,忍不住连连点头,“吕家小智,真乃人杰也!”
“王上慧眼识珠,断断是不会看错人的。”魏忠赶紧献上马屁,越王忍不住长笑两声,接着就陷入了长久的思索之中。
眼看越王在思考,其余几人就不敢出声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就连呼吸声都压低不少。
“南方百姓因为战乱,此时必然困苦,赈济粮必须尽快到位。”半晌之后,越王终于开腔,魏忠赶紧记录下来。
“改编的南方联军缺乏领军人才,还是让卫城的朱将军辛苦一下,让他带些得力干将前去管理。”
“明白了。”魏忠应答一声,快速记录。
“梁、曹、魏、陶四家可以去往南方发展,但光有他们还不行,最起码还要加上一个姜家。”
姜家就是姜国舅的那个姜家。
魏忠若有所思,又在姜家后面列举了几个大户,越王也说了“最起码”,那就不能只有一个姜家,还要有其他亲近王室的家族。
魏忠这个大太监真不是盖的,他添加的这些家族不仅亲近王室,更是尤其亲近政王子。
“至于官员调配嘛。”越王思索了一下,“这个正常调配就行,嗯,别忘了把周润土和周天带上,他们都是状元楼出来的,能力还是有的。”
“哎,记下了。”魏忠哪里还能不明白,越王这是在进行权力制衡。
“父王~~~”政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提出疑问,“父王可是不信姐夫?”
“不不不。”越王赶紧摇头,“这么多年,孤就没见过像吕家这么忠诚的。”
“那这……”王室子女都早熟的很,政王子自然能够从越王的一系列操作里看出些什么。
“孤信任小智,但是朝臣却未必信得过。”越王拍拍政王子的肩膀,“政儿啊,帝王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嗯。”政王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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