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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再见洛阳城

神都,紫薇城。

这皇宫的花灯都是出自天下巧匠之手,与民间的相比,自然是要好上数倍。此时,武则天正带着文武百官,漫步在紫薇城,欣赏着巧匠们的杰作,正行到万象神宫前时,忽然有内卫上前在服侍太监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服侍太监又在武则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武则天忽然停下脚步,走到来俊臣跟前,说道:“来爱卿,你家里出了点事,你先行回去看看吧!”

来俊臣听罢,跪礼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怎奈今夜街上人实在太多了,他越是着急,便越是走不快。

待来俊臣感到家门口的时候,大火已经被管理夜禁的金吾卫扑灭了,只不过来府也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金吾卫大统领薛奇虎看见来俊臣,上前抱拳说道:“来府火起,事发突然,由于街上人多,阻碍了金吾卫的救援,我等竭力,只保了这么多,只因令堂年纪较大,行动不便,未能及时逃离。”

来俊臣听罢,猛的冲进了大门,只见院子的正中间躺着一个人,身上被一块儿布盖着,来府其他人站在院子里,脸上被烟熏的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甚是狼狈。他们身后的房屋,也已经是焦黑一片,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华丽壮观。

来俊臣冲到尸体前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掀开盖在尸体脸上的布,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天空发出一声怒吼,接着便嚎嚎大哭起来。

百姓见来俊臣回来,也不敢多看,怕召来不必要的麻烦,便纷纷退了出去,程伯献岳朗之人见状,也都退出了上林坊。

四人在街上又闲逛了一会儿,约好明日出发的时间,便相互告别,各自回家了。

岳朗和羽儿回到狄府的时候,狄仁杰和李元芳也已经从宫里回来了。羽儿便把来府着火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李元芳听罢,说道:“好好,这就是报应,为何不烧别人,偏偏烧了他呢?这便是坏事做多了的报应!”

狄仁杰听罢,思考了片刻说道:“你们也相信报应吗?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哦,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岳朗和羽儿明天还要出发,便早些歇息去吧。”

几人相互道别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翌日,洛阳城外,十里亭。

六匹骏马栓在亭子外面的木桩上,其中一匹全身通红的马显得分外精神,骏马的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坐在上面,无聊的打哈欠。

亭子里面,狄仁杰看着岳朗和羽儿,说道:“我与你们认识,虽然不到半年时间,在心里,却早已把你二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此次离开,前路定然危险重重,你们务必要万分小心,遇事要冷静,不能着急,不能冲动,你们可是上过现场的人,一定要多看,多想,用武力,更要用脑力,无论何时,都要坚持心中的正义!记着,如果在外面遇到什么挫折,狄府永远是你们的家,而我们永远是你们的亲人。”说罢,又看着李元芳说道:“元芳,你去把车里的酒拿过来。”

不多时,李元芳提着一坛酒,拎着几个碗,返回亭子里。

狄仁杰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这坛酒,自我进京当官时就存下了,如今可比你们的年纪还要大,今日就拿来与你们送行吧,祝各位贤侄一路顺风!”说罢,端起了一碗。

众人见状,也都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喝完酒,李元芳上前抓住岳朗的手说道:“岳贤弟,当日我们结拜的时候,便说过此生荣辱与共,肝胆相照,今后若是遇见什么事,还要及时告知于我们。”

敬晖听罢,握着岳朗另一只手,说道:“是啊,岳贤弟,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能办到的事,我也绝不含糊。”

岳朗看着二人,说道:“二位兄长率性仗义,情义双全,此生能与你们结交,是我岳朗的荣幸,待他日我回来后,再于二位兄长把酒言欢。”

狄仁杰看着这一幕,不禁用袖子摸了摸眼睛,说道:“这岁数大了,便见不得离别的场景,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这便上路吧!”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给向岳朗。

岳朗见状,连忙拒绝。狄仁杰说道:“出门在外,没有盘缠怎么行,你俩什么情况难道我还不了解,若是再见外,我可要不高兴了!”岳朗也不再推辞,接了过来。

岳朗、羽儿、程伯献、罗玉向狄仁杰他们行礼之后,走出亭子,牵过四匹马儿,翻身上去,又转头向亭子看来。

狄仁杰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发,几人抖了抖手里的缰绳,马儿便迈开了脚步。

狄仁杰、敬晖和李元芳站在亭子里,静静的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敬晖开口说道:“狄阁老,外边天寒,回去吧!”

狄仁杰听罢,把目光收了回来,说道:“敬晖,你的左骁卫军务繁忙,你便先回去吧!”说完,又转向李元芳说道:“元芳,你随我去一趟王府,有些事情,我们还需要弄清楚。”

神都,王府。

王府的门,依旧是紧闭的,好像每天都不会打开一般,狄仁杰看到此番景象,又想起昔日的王府,难免叹了口气。

李元芳上前敲门,不多时荣贵把门打开,带着二人来到了客厅。王无择见了二人,赶忙行礼,三人坐罢,荣贵赶忙去沏茶。

狄仁杰看着王无择,只觉得昔日的阳光少年,如今脸上笼罩着一层忧郁。

王无择看见狄仁杰正在看着自己,便问道:“狄伯父,李将军,不知二位今日来有何事?”

狄仁杰笑着说道:“正为你做的那件大事而来!”

王无择听罢,一脸疑问的问道:“哦?什么大事?”

狄仁杰依旧笑着看着王无择,说道:“就是来俊臣府邸着火的事。”

王无择听罢,一脸惊愕的看着狄仁杰,是的,那只孔明灯是自己弄的,可是狄仁杰怎么会知道呢?

显然,狄仁杰看出了王无择的疑虑,说道:“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包括元芳,也是刚刚知道的。你且跟我说说,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王无择看着狄仁杰,叹了口气,说道:“狄伯父果然智慧过人,那我也不隐瞒了,俗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那日我把家眷都打发走,便想着报仇,可是我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只能智取,恰好我在书里看到过孔明灯,便想到了此法,我在家里准备了孔明灯的材料,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教会了荣贵如何制作和组装,接着我又让荣贵分多次把这些材料运到安喜门外的荒地里藏了起来,等一切准备妥当,荣贵便在荒地里组装起来,然后将它放飞,之所以不在这里放飞,就是怕被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被狄伯父知道了。”

狄仁杰听罢,问道:“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上元节恰好有风呢?而且你又是如何控制孔明灯正好在来府的上空倾覆呢?”

王无择平静的说道:“不是我知道上元节有风,而是因为上元节正好有风,如果风早些来,可能我的计划要早点实施,可恰恰上元节那天的风,不管是风向还是风速,都正好合适,不过也好,上元节那天人多,救火不及,便烧的更狠一些。至于如何控制倾覆时间,我根据风向,计算出了孔明灯的飞行速度和到达来府需要的时间,然后用一根浸泡过燃料的棉布引线把燃料和孔明灯的纸罩连接起来,当孔明灯到达来府上空的时候,燃料刚好燃烧到引线处,把引线点燃,接着引线又把纸罩和竹架点燃,纸罩和竹架燃烧后,孔明灯便不能保持平衡,底部的燃料盆便会发生倾覆。”

狄仁杰听罢,思考了片刻,又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白,若以我们平时的蜡作为燃料,大盆倾覆后,燃料便会在空中熄灭,根本不及落到地面上。而岳朗说,那天他看到的是一团团天火从天而降,而且落下来之后附着在房屋,灯笼上,随即便将那一切引燃了。”

听了狄仁杰的疑问,王无择回答道:“那并不是我们平日里所用的蜡烛和木柴,而是一种特殊的石脂,这种石脂产自西域,是一种粘稠状的东西,极易点燃,前些年我父亲在西域带兵作战时,见到西域人用这种东西,便好奇带了些回来,可是回来后发现根本用不着,便扔在了库房,恰好我对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感兴趣,便经常拿来玩弄,而那大盆里烧的,正是这种石脂,那根引线,便是在这种石脂里浸泡过的,而且,那个大盆里,还有很多用石脂浸泡过的布块儿,这些布块儿在大盆里燃烧,当大盆倾斜后,燃烧的布块儿便一团团点落下来,落在哪里,便会紧紧的粘在哪里燃烧,而且不容易熄灭,这便是当时人们看到的情形。”

狄仁杰听罢,心里难免一惊,说道:“原来如此,以前我只知道贤侄爱读书,却不知道还学到些如此神奇的东西!”

王无择听罢,说道:“只是平日里除了孔孟之书,也喜欢看着别的罢了,可是,狄伯父,你怎么知道会是我?”

狄仁杰笑着说道:“今日里,武三思被来俊臣抓住了把柄,低调的很,甚至在皇帝面前演起了苦肉计,只想躲过这一劫,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出击呢?要知道,如果再犯错,恐怕皇帝也保不住他了,排除了武三思,再结合近日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而这种预感指向的便是你!”

王无择听罢,说道:“我已在大盆上面,做上了梁王府的印记。”

听了这话,狄仁杰一惊,说道:“这便不好了,本来是一次极其完美的行动,可是,偏偏这个梁王府的印记,做的不妥。”

旁边的李元芳听的是一头雾水,便问道:“大人,这印记有何不妥?”

狄仁杰看着李元芳问道:“你要去暗杀一个人,会拿着刻着自己名字的刀去吗?还把刀留在现场?这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李元芳又问道:“那便如何是好?”

狄仁杰想了想,说道:“这也无妨,来俊臣本来就是凶残至极之人,此刻便更是没了理智,只不过这个大盆,给了武三思辩解的机会,想要以此事嫁祸武三思,怕是不行了,不过贤侄放心,以他们的脑子,他们是想不通这件事的,而且,以你目前的处境,他们还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不过,我还是想跟无择你说一声,最近,先不要有任何动作,且先让来俊臣和武三思狗咬狗,我们要等到最佳时机,才可以出手。”

王无择听罢,看着狄仁杰,点了点头。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狄仁杰和李元芳便起身回府,王无择将二人送到门头,狄仁杰转过头来,看着王无择,说道:“贤侄,日后若有动作,务必提前告知与我!”

王无择听罢,再次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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