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休方丈出招,段水流自然不敢怠慢,尽管他多么希望他的大哥可以不出手,然而,这份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只见他伸出手掌,去迎上清休方丈击出的一掌。
段水流的武功本来就不及清休方丈,这些年,清休方丈又在少林寺修炼,段水流已然不是对手,只见两掌相交之际,清休方丈的手腕一转,避开了段水流的手掌,接着双手一扣,将他的手掌扣住,又顺势一拉,段水流攻出的一掌便被化解掉,清休方丈看着段水流说道:“你打不过我的,你走吧!”
段水流说道:“打不过也要打,我不能看着你再错下去。”说罢,用另一只手抓向清休方丈。
清休大师见段水流的手攻到跟前,抬起那个闲着的手肘迎了上去,段水流一掌抓住了清休大师的手肘,用力一捏,却好像捏到了石头一样,清休方丈并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只听见窟窿口的不知牛头还是马面喊了一句:“老和尚,你再不快点儿,天就要亮了。”清休方丈听罢,双手一用力,段水流便被弹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左边的墙上,然后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只见段水流使劲爬了起来,然后朝着身后的墙上一蹬,一跃而起,向清休方丈攻了过来。只见清休大师左手撩起袈裟,缠住了段水流攻过来的右手,又伸出右手,抓住了段水流的左臂,众人只听见“嘎嘣”一声清脆的响声,再看时,段水流的左臂已经垂了下去,还在空中晃动着,接着清休大师右掌打出一掌,段水流又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段水流又挣扎着爬起来,尝试着抬起左手,发现并没有知觉,便已知道左臂已经断了。只见他又伸出右臂,再一次攻向清休方丈。
待段水流的手掌来到清休方丈的面前,只见清休迅速出招,一只手抓住段水流的上臂,一只手抓住段水流的下臂,然后两只手用力一拧,众人又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段水流的右臂也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然而段水流并没有放弃,而是伸出右腿,踢向清休大神,清休大师双手抱住段水流的腿,然后用力一甩,段水流便又飞出了丈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清休方丈看着段水流,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大声说道:“二弟,够了!”
段水流用两条腿,挣扎着站起来,看着清休方丈,坚定的说道:“今天你不放了他们,我就不会停下来,明年的今日,还请大哥给我上柱香!”说罢,双腿在地上一蹬,一跃而起,来到空中,在空中伸出右腿,向清休方丈踢了过来。
清休很轻易的便抓住了他的腿,说时迟,那时快,段水流见清休的两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右腿,把腰一弯,鼓足了劲儿,拿头向清休方丈的头碰去。
清休见状,立刻收回右掌,不及思考,便向段水流的头拍了过去!再看时,只见段水流已经头前脚后,在空中平平的向墙撞去。
众人看着段水流,听见“咚”的一声,段水流的头,狠狠地撞到了墙上,顿时,鲜血从他有些花白的头发上渗了出来。
段水流还是挣扎着,从地上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了起来,只见他此刻头顶血流如注,已经模糊了他整张脸,他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走着,来到了清休大师的面前,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大哥,我不…不恨你,也…不…怪你,只…只希望回头…是…岸!”说罢,便直挺挺的向后前倒了下去。
话说牛头和马面正在上面焦急的等着,忽见清休方丈从下面爬了上来,面色阴沉,牛头连忙上前问道:“老和尚,解决了吗?可以带人走了吗?”
清休方丈依然沉着脸,冷冷的说道:“带上你们要的两个人赶紧走,其他的人,不要动!”
马面听罢,上前说道:“那怎么行,忙了一晚上,我们可还没吃饭呢?”
此时的清休方丈,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狠狠地看着马面,依旧冷冷的说道:“天马上就亮了,如果你们还想出少林寺,就听我的,不然你们今天谁都出不了少林寺!”
马面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清休方丈的眼神着实有些吓人,便没有说,跟牛头又爬了下去。
不多时,牛头提着岳朗,马面提着羽儿,从下面爬了上来,岳朗被牛头提着,只看见房间里摆着很多书架,书架上摆着很多书。
清休方丈见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门口,推开了门,此时的天边已经有些发白,天要亮了。清休方丈率先走出了门,牛头马面紧随其后。
忽然,一阵叫喊声响起,从藏经阁前空地的两边各跑来了数十名手持长棍的和尚,这些和尚跑了过来站好队伍,挡在了清休方丈几人面前。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走了上来,来到了清休方丈的面前,前面一人是个比较清瘦的老和尚,看样子比清休方丈还要年长几岁,因为他的眉毛都已经半白了,而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而这个男子,竟然是岳朗在醉仙楼和秦家擂台见过的,沧州碎石掌王坤。
只见清休方丈并没有理会为首的老和尚,而是看着王坤,有些失落的说道:“坤儿,你在少林寺学艺五年,为师我全心教导,难道今日,你也要背叛我吗?”
那王坤听罢,不卑不亢的说道:“师父,弟子在少林寺学艺五年,有幸能得到师父的指点,深感荣幸!我记得师父曾教导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慈悲,什么是正义,什么是舍己为人,什么是杀身成佛,这些弟子都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在弟子心中,师父就是高高在上,普度众生的佛,直到今天我在您的禅房看到被迷晕的他们,你却告诉我,他们是来杀你的刺客,我深知师父的武功,也曾见过这几位兄弟的招式,他们根本不是师父的对手,师父也根本不需要用迷药,所以,当我看见你把他们运进藏经阁,然后又带着这两个怪样子的进去,我便知道事情不简单,弟子无奈,只好通知戒律院的清明师伯,如果师父是无辜的,我相信师伯也不会为难你!”说罢,又看了同来的老和尚一眼,看来那老和尚,便是清明了。
见王坤说完了,清明笑着说道:“师弟啊师弟,不,是方丈,看这两位的模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定是阎王殿的牛头马面吧,不知方丈为何会跟阎王殿的人在一起?”
清休方丈听罢,看了看清明,没有说话。
只见清明又接着说道:“师弟啊,看来你是默认了,这些年你蒙骗了整个少林寺,你蒙骗了老方丈,你懂的讨好老方丈,让他把降魔定裟功传授给你,让他把方丈的位子传给你,我年龄比你大,进寺的时间比你长,为少林寺做的事,更比你多,只因为我不会讨好人,老方丈才处处看我不顺眼,这对我公平吗?这些年,我处处听命于你,受制于你,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不错,你装的很好,你装的很像,表面上,你是个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大师,可事情总会有败露的那天,恐怕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一个披着慈悲袈裟的恶魔,一个勾结魔道的叛徒。”说罢,看了看清休,见他低着头,于是又朝天喊道:“老方丈啊老方丈,看看你的得意弟子吧,看看你选出来的好方丈吧!”
此时,清休方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清明,悲伤的吼道:“师兄,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方丈吗?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想当这个方丈吗?如果不是师命难违,我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清明听罢,冷冷的笑道:“呵呵,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如今我还会再信你的鬼话吗?来人,给我把这少林寺的叛徒抓起来!”
众和尚听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手,清明看罢,心里明白,少林寺寺规,攻击方丈为大不敬之罪,他们不敢动手也不难理解,于是又说道:“那两个是魔教阎王殿的牛头马面,把他们拿下。”
至于阎王殿,众和尚自然是知道的。听到命令,和尚们纷纷提起了棍子,两二人围住,同时发起了攻击。
牛头马面见状,把岳朗和羽儿扔到一旁,拿起叉子和枷锁,应对着和尚们的长棍。虽说着牛头马面的功夫要比这些和尚好很多,可是和尚们的棍子,好像是有特殊的阵法,有攻有守,在加上人多,牛头马面被打的有些狼狈,之前的功力完全使不出来。
再看这清明,见弟子们跟牛头马面交起手来,还算比较满意,于是也提起掌来,攻向清休,这么多年来,清明都在恨,恨师父把方丈之位传给了清休,所以每次看到清休心里都十分不痛快,可是又找不到清休的把柄,今天有了借口,自然是步步杀招,毫不留情。
再说这清休方丈,之前想起了练青衣的事,本来心情就极为沉重,加上刚刚跟段水流交手,本来只想制服他,让他不阻止自己,可是没想到,情急之下,竟然打死了自己的二弟,心中更是痛苦不已,只是一直强忍着,本想赶紧送走了两个瘟神,可偏偏出了门,又遇见自己的弟子背叛了自己,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再面对清明的言语挑衅和纠缠,他早已失去了冷静思考的理智,脑袋里一片空白,见清明攻了上来,也不及细想,提掌便迎了上去。
一旁的王坤见双方都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该帮师父还是师伯,正好看见地上的羽儿和岳朗,于是便走上前去,蹲在地上,查看岳朗和羽儿得情况。
王坤刚扶起岳朗,只听见岳朗说了一句:“小心!”
王坤不及反应,只觉得身体被往前推了一把,接着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岳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