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互联网早期的华裔传奇的第一次见面，宁子默表现的中规中矩。他觉得可以给自己打7分，6分演员分，1分能力分。毕竟，道不同就没有必要展露太多东西。
“为什么我觉得觉得你似乎有什么阴谋？”黎颖发动汽车时，忍不住问出了她的疑惑。
宁子默笑的乐不可支，“怎么还没开始拍档就这么默契啦？我是隐藏了一些东西，但不至于给杨总一颗毒丸。再说了，杨总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商场上没有多少傻子。”
宁子默是有意向将雅虎的心思导向B2C，但这可不是什么陷阱。
互联网早期的Web1.0时代是门户网站的天下，雅虎在这个时期发展的相当滋润，用不着宁子默去指手画脚。
但是到了Web2.0时代，所有的门户都在转型。强如前世的种花三大门户，到了Web2.0时代后，做游戏的做游戏，做SNS（社交）的做社交。而比他们更厉害的雅虎，就是在这个时期掉的队。
B2C的核心部分，宁子默一字没提。但雅虎只要在2002年就扑向B2C并占住先机，到了Web2.0时代，做转型也能有所依仗。
必要的时候，宁子默还是要推雅虎一把。不为别的，就为了给亚马逊设置一个合适的竞争对手。这样，等宁子默收拾完第一个对手后，再集中精力去打亚马逊就行。
只是宁子默开心之余，小小的开了一记“默契”的玩笑，让黎颖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心跳了那么一下，宁子默赶紧有若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副驾驶边不再说话。
良久，黎颖才又开口问道，“一般员工内部股份都有优先回购权，雅虎可是曾经eBay的竞争对手，你怎么能答应下来？”
“哦，这个没什么问题，”宁子默摩挲着下巴笑了笑，“出售eBay时我提过这一点，如果有人出钱超过交易时股价的5%，谁都可以购买。”
“eBay同意了？”黎颖很惊讶。
“嗯，”宁子默抓着下巴点了点头，“当时eBay更在乎更快地拿下Paypal，因为他们多等一天时间，股价就还有上升的可能。”
黎颖瞟了宁子默一眼，淡淡道，“你们倒是做了一笔好生意啊。”
“那不怎么滴，这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我考虑的大项目可都是氪金大户，自然很在意每一笔钱。再说了，我这样提意见，也是为了团队谋取福利。”
氪金是前世网络词汇，好在私下里和黎颖聊天，宁子默都是用中文。姑娘的脑子是学霸级的，随口一追便能明白意思。
黎颖听完心中盘算一番，好奇道，“你说要做搜索，要做外贸公司，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不是计划着做一个相应的整合？”
“咦~~，”宁子默拖了个长音。
对于他随口而言的项目，黎颖竟然能想到他会有所整合。同样的规划说给别人听，怕是会让人觉得凌乱。说到底，黎颖果然是值得马老师出手的高人。
点了点头，宁子默淡淡地道，“没错，我总共规划了3大行业，也分成三个阶段来执行。第一个阶段目前已经在规划中，近期我会一边谈一些志同道合的拍档，一边完善计划。等我从纽约回来，就铺开大干一场。”
宁子默并没有对黎颖详细说自己要做什么，因为这个阶段先对黎颖保持部分神秘，待揭开盖子的时候才会有冲击力和感染力。
“是去纽约见薇妮吗？”黎颖听得轻轻一笑。
？？？
这家伙，
是魔鬼吗？
心细如发，实在是太可怕了。
***+***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如果再加上异地，这种玄妙跨越空间再触碰在一起，就能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从一开始的二硫碘化钾急速蔓延，撕开包装换个容器，最终交织在一起成就纯粹力与美的碰撞。
直到所有的运动机能都在精疲力竭后丧失殆尽，娇小的可人儿才趴在宁子默胸口紧紧地贴着他。
除了喘息，枕边的CD机里依旧循环着她拔高的声音，还不如她刚刚有节奏的韵律。
但熟悉的旋律一下就抓住宁子默的心，那是薇妮《Let Go》专辑里的《Losing Grip》
…
就在那时我决定…（That's when I decided）
我干嘛在乎？（Why should I care）
你又不在身旁我害怕寂寞的时候（Cuz you weren't there when I was scared I was so alone）
你你给我听清楚我要闪人了（You you need to listen I'm starting to trip）
而且我失去控制还得独自面对（I'm losing my grip and I'm in this thing alone）
…
前世听这首歌时，宁子默只会沉浸在韵律和故事里。但这个时候听这首歌，故事自己扯上关系那就是另外一番感受。
不用细想，这是宁子默屈指可数的一次主动来薇妮身边。从911前夜薇妮误会的吻开始，他就和薇妮糊里糊涂走到一起，然后他还糊里糊涂接受了一份难以忘怀的礼物。
糊涂吗？
真实吗？
幸运吗？
都有，
可她呢？
就像她歌里唱的那样，他忙于工作的时候压根就无暇他顾，哪能像网络小说里那样有非常多的时间陪身边的人？
马老师说他后悔创办了阿狸？宁子默认为马老师是真心的，应该是他说这句话时心中想到了家人。
现在的自己呢？
这首歌不就是薇妮的心声吗？
“hi，臭家伙，你怎么走神了？！”薇妮琼鼻微皱，抗议宁子默的走神。
见宁子默回过神来笑了笑，薇妮撅了撅嘴，拿手指在宁子默脖子上画着圈，在他耳边吐气若兰地道，“从纽约时报看到你离开公司了，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
薇妮平日里不怎么看报纸，但纽约时报是本土报纸，那一天的消息颇为轰动，走到哪都能看到这则消息。
Paypal，
Ning。
这两则信息汇集在一起时候，别人不清楚薇妮却知道是谁。
刚看到那则信息时，薇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宁子默会否伤心。因为凯丽和陈士骏的情侣关系，薇妮从凯丽那打听过不少宁子默工作时废寝忘食的消息。她知道宁子默为了这份事业付出了很多，就像自己如果不能参与专辑制作一样，他一定会为此伤心吧？
只是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他就不远千里来到自己面前。眼前的他似乎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这多少让她有些意外。
原本薇妮想先为专辑里的歌词解释几句，但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先关心他的安排。
因为，她已经很懂宁子默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一个和她一样，以事业为重心的人。
宁子默从薇妮的眼里看出她有些复杂的情绪，他一时倒想不到那么多，只是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记才轻声地道：
“抱歉，薇妮。因为我为自己规划了许多事情，甚至最近这1个多月会在米国组织组织团队的人员。当我把团队组建起来后就得要回国一段时间，所以过些时间可能还会更忙一些。”
“哦~~那我们不是又会有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
“嗯~~”宁子默答应的略显心虚。
作为男朋友，宁子默知道自己是不合格的。毕竟，情侣之间需要靠近距离做感情维系。
但他没有办法，列下的计划环环相扣，时间和钱都是要去解决的问题。就算Paypal这一年多时间给自己带来4060w收益也依旧不够，他还需要更多。
更多的钱、更多的时间，宁子默唯恐失去宝贵的重生机会，甚至连前世不屑使用的阴谋诡计都用了起来。
但在感情方面，
宁子默有些无能为力。
因为他明白，
想要儿女情长，
定会英雄气短。
他只能保持像现在这般的情况，对于薇妮付出更多这点，他一向都是最愧疚的。
宁子默这个心虚地回应，印证了薇妮心中的担心。
事业，终究成了横在他们俩感情之间的巨大鸿沟。
虽然这段感情像是她主动得来的，但终究战胜不过两人之间不太合适的好胜心。
她不可能去要求宁子默舍弃掉事业，就像她不会放弃歌唱一样，毕竟对梦想的追逐她清楚那意味这什么。
生活没有十全十美，薇妮相当清楚。
而过去这8个月相处的聚少散多，其实多少都在影响两人各自的发展。
想到这里，薇妮释然地笑了笑，“谁让我们俩人都是有梦想的人，而通往梦想的道路上必定要忽视了某些东西。所以，我们俩的感情才不会像一般情侣那样。”
宁子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薇妮的指间就挡在他的唇边。
薇妮抬着头看着宁子默，声音低沉地道，“专辑是专辑，那都是我从别人那里看到的东西，有感而发。而对于我们俩，就这样糊里糊涂才是最好的把，这样彼此还有足够的空间去发展自己的事业，把思念变成动力也不错啊。”
薇妮顿了顿，心中那个想法越发坚决。
她瞅着宁子默，眼神坚定地道，“臭家伙~~我们就都向前走吧~~勇往直前地走。虽然不知道终点在哪，但这一路必定要经过坎坷崎岖~~~必定要披荆斩棘才能达到那个终点。
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时，是否是相遇亦或是分到两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遇到过，相识过，付出过~~~”
心脏位置被薇妮用指尖按住，隔着胸腔，心跳和脉搏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眼中映入的是薇妮那浩瀚星河，
耳边回荡着她幅员辽阔的声波，
星河越来越远，声波也从更远的地方传来，
“臭家伙~~你要记得~~我不是个~随便的女孩~~~~今晚~~好好爱我~~”
脑子里有个坚壳像是被一道闪电凿穿出一丝孔洞。
宁子默感觉薇妮在他心里一定留下了什么东西。
前世是喜欢，
前些时日是糊里糊涂，
现在呢，就这么失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