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2年8月15日}
窜天猴这一天很忙，
非常忙，
特别忙。
刚刚和黎颖从港省机场送完庄展鹏、张妙莹一行，赶着去了一趟卖场后，这会又在赶回机场的路上。
这一天在路上只要没有了交流，宁子默的脑子就一直在转动起来，尤其是有关Skype的事情。
Skype在过去25天来了个爆发式增长，25天揽获210w下载量并获得270w用户数。算起来过完首周后，增长量并没有持续拔高，反而是回归到正常状态，要不然这25天怕是就要增长到300w用户数。
不过这个成绩已经超出了宁子默的预期，毕竟前世的Skype上线第一个月才获得100多万用户。参考这个数据，宁子默原计划能在首月获得150w用户就知足了，却没想到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了预期。
270w用户并坐拥42w同时在线用户，1/7用户同时在线，这个成绩已经算是相当优秀了。所以，这个时候让庄展鹏一行去卢森堡将公司建立起来，并将服务器扩展至欧洲去，而不仅仅是通过米国服务器来做托管。
这270w用户是出于稳定考虑才让潘宇帮忙协调了2台米国服务器，而同样用户数的QQ怕是要用到20台以上。
真要比下来，这样大省一笔倒是可以安安心心地投入到推广当中。
这就是Skype和QQ最大的不同，Skype由于所有的数据只存在于用户本地，同时又使用了P2P网络架构。这项技术能充分利用客户端节点的CPU处理能力和网络带宽，可扩展性很好却不占用过多的服务器资源。
虽然P2P技术在这个时代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因为它使用STUN协议准确探测到防火墙和NAT网络类型并穿透过去。加之宁子默压着庄展鹏带领团队打磨了一年的压缩算法、安全加密协议以及穿透性，这让目前这款Skype超出前世仓促上线的Skype太多。
仔细算算，庄展鹏一行6人去了卢森堡后，加上帝企鹅团队的支持。种花10人，卢森堡10人，共计扩展到20人，就能满足1年内Skype的发展需求。
下一步就是要赚钱养着Skype，还要记得给梅格·惠特曼女士适当的准备一些诱饵。
要不然怎么靠着惠特曼女士，去赚到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呢……
“干嘛又笑的那么诡异，”黎颖看着宁子默嘴角的上翘，眉头微微皱着说，“每次看到你这样笑的时候，总觉得你是在算计什么。偏偏过不了太久，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宁子默赶紧否认三连出口，但自己的表情就算无法看到，仍旧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夸张。
可明知道自己是逗趣，黎颖的眼睛却笑成像月牙一样。嘴角又和眼睛形成相反的弧线，一幅略显内敛的绽放，却是她平日里少有的放松模样。
她就那样微微笑着，还慢慢地把脑袋靠在手掌边再半依着玻璃窗。
这一刻静怡的她，让宁子默脑子里某一处突然冒出一片旧时光。
前世那个时候他们认识还没几年，记不起彼此是如何取得联系，也记不起到底是谁先发起的邀请。
但他们时常把车停靠在海边看日出，一前一后安静地坐着时。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样子，或是从后排看到她依着方向盘的侧颜，往往和她现在这个安静地样子一模一样。
索性也不想其他了，宁子默学着黎颖的样子手肘撑在车窗下沿，整个人比她还懒散地靠在另外一侧。
慢时光挥洒在出租车后座的两头，在两个人的嘴角上划下相同的弧线。
……
“hi，莉娅。”
“hi，詹妮弗~~~哇~~啊~~~~”
旅客出口处，詹妮弗冲出来给了黎颖一个拥抱后，在她的尖叫声中抱着她就在原地转起了圈。
爱的魔力转圈圈？
俩姑娘才貌俱佳。
画面感是真的美。
只是，宁子默几人见到对方的欣喜都给这瞠目结舌的一幕“吓”到凝固，然后宁子默就感觉自己被陈士骏往外拖了好几步。
“我的天，你怎么能让你的秘书被詹妮弗给拿下？”
“拿下什么秘书？”
“黎，那个漂亮的姑娘，你怎么能让她被詹妮弗拿下？”
“被谁拿下？”
“被詹妮弗拿下！”
“谁是秘书？”
“黎……”
“拿下谁？”
“该死，你是不是故意的？”陈士骏努力地撑大眼睛，想让自己显得更有杀气一些。
但宁子默只是笑着盯着他看了才几秒钟，就把陈士骏的杀气抹的干干净净。
或许也轮不到他有杀气，因为霍夫曼、萨克斯、潘宇、列夫琴和路奇几人轮番送上熊抱，让陈士骏只能默默地跟在队伍的后边，学着他们的动作来了一记。
“欢迎来到种花，”宁子默笑得很灿烂，“回家的、旅游的、参观的，都欢迎你们。在种花可以让你们尝尽各种美食，实现各种人生梦想。”
“我的天，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竟然是个国家主义者？”萨克斯翻了个白眼，却发现这个动作太过宁子默化。
宁子默自然瞧到了他的小动作，伸手揽着他的肩膀笑说，“任何东西都没有国界，但是人却是有国界的，所以我们的高度要再高些，想着去为人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哇~~~”陈士骏挑了挑眉毛，“我第一次觉得我竟然可以如此高尚。”
“那当然，”宁子默冲他笑着，带得一众人都笑了起来。
听到众人爽朗的笑声，詹妮弗才慢慢停下脚步，她一米七四的身高，但带着黎颖转了好多圈却丝毫不费力。将黎颖放在地面上，她俏生生地看着黎颖笑着说，“在种花见到你，感觉真不一样。”
黎颖的脚终于落在地面上，妩媚地瞪了詹妮弗一样，“可是我感觉很不一样？”
黎颖说话间一幅怕怕的小模样，看的詹妮弗眼睛一亮。
想了想，她探头过去在黎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黎颖的脸颊顿时又泛起一阵绯红。
…
“你看，你忙Skype项目忙的不亦乐乎，可我们这几个从Paypal离职的人却无事可做。”陈士骏抬着下吧，冲宁子默撇着嘴埋怨道，“你这么干，可不是很厚道啊。”
“哇哦，你说厚道这个词，霍夫曼他们知道意思吗？”宁子默撇着嘴说。
“嗯，这个我们还是懂的，毕竟他和潘两人总会跟我们讲一些种花文化。”霍夫曼耸了耸肩，笑着说。
宁子默挑了挑眉毛，但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反问到，“工程师团队的其他伙计们如何？”
话音刚落，宁子默却发现Paypal众人的表情很怪异，他很好奇这群家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问到工程师团队的其他伙计时，他们竟然如此奇怪？
正疑惑间，列夫琴拍了拍他的肩膀，“伙计，我们在你告诉我们三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背着你和工程师们谈过了。”
？？？
“我怎么不知道？”宁子默很是惊讶。
霍夫曼乐呵呵地道，“伙计，你的大计划总是需要人的。我们不可能孤军奋战，自然会向相熟的伙计们寻求支持。”
“对啊，既然有以前的老伙计，我们为什么不用呢？”潘宇笑了笑说，“你可是咱们Paypal的创意天才，大家都觉得你是可以为我们指明方向的人。”
“所以，其他人现在都已经出售自己的股票开始潇洒，顺便等着我们开启项目。”陈士骏继续撇着嘴，“只有我们，一边看着你的Skype走向成功，一边等待股票的出售，一边还要等着你的商业计划书，很苦逼啊。”
陈士骏连苦逼都用上了，要不是宁子默脑子转的快，只是英译中都能绞尽脑汁。
但这群老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就将他压根不清楚的事情讲得一清二楚。
“哇~~”
宁子默砸了砸嘴，感觉脑子里转的话有些开不了口，重要的是他的鼻子这会酸酸的。
他这才知道伙计们竟然背着他已经做了不少工作。
这基本意味着，他们在Paypal的合作可以靠着自己的新方式继续延续下去。
这才和大家共事了1年多的时间，却能得到这帮家伙如此的认可。
是因为能力的吸引？还是因为朋友的信任？
宁子默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完全明白是后者的力量更有价值于前者。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宁子默舔了舔舌头，想靠着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感动向外溢出的冲动。
陈士骏哈哈一笑，挤到宁子默身边就揽着他肩膀，“伙计，你说的对。我们在Paypal虽然做了一笔不错的交易，但实际上还是败给了eBay，为此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没错，我当时就说过，我们只要在一起工作，是可以做一些改变世界的事！”列夫琴挥舞着拳头。
列夫琴一句话就把宁子默拉回到在Paypal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他们几个人站在“北极圈”的主席台上，陈士骏、潘宇他们在观众席坐着。
当时，列夫琴说过这样一句话。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重要的是，列夫琴是认真的！
霍夫曼也凑了上来，抓着宁子默的胳膊沉声道，“伙计，那一天你被我们推到台前去向其他的伙计们宣布公司售出的消息。其实，当我们站在背后看着你孤零零的背影时，我们非常难受。
我们知道你要离开了，那算是让你跟大家做一次告别。但同时我们非常清楚，无论是你还是我们自己，亦或是坐在台下的工程师团队。当我们鞠躬的时候，大家一定是最难过的。
因为我们本可以做的更好，而你已经让我们在这条路上走着了。所以，我们不会忘记在北极圈上那让人无法释怀的失败。如果过去我们无法去决定，那么未来我们一定要开辟一些新天地，去做一些改变世界的事，去做一些我们可以左右的事！”
“你们……”
宁子默感觉自己快被这群糙老爷们给感动哭了，只是他刚开口讲了两个字，鼻头的酸楚就逼得他说不出话来。
萨克斯围过来揽着霍夫曼的肩膀，看着宁子默的眼睛笑了笑，“伙计，我们这不仅仅是信任你的能力。我们其实也是在相信自己，相信我们这群家伙凑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可以发挥出重要的能量！”
“重要的是，有你这个创意无限的年轻天才在的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做到一些常人想不到的事情！”列夫琴揽着潘宇的肩膀，说话的语气，掷地有声。
路奇站在圈外，看着同路来的Paypal众人和宁子默一起揽着各自的肩膀围成了一个圈。
他们说完话后就不发一言地看着彼此，眼神凝重却也像是在传递着某种能量。
“你可能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
詹妮弗突然走到路奇身边，她看着宁子默一众人的方向，转头对路奇笑了笑，“过去这一年多，宁强悍的能力将大家团聚在一起。现在，他们重新聚在一起就是要铸造比Paypal时期更辉煌的新时代。”
路奇咧着嘴轻笑了笑，转头看向围成一圈的众人。
看到他们将头顶在一起，喃喃低语说着什么。
突然，耳边又传来另外一个女孩的声音。
“陆大哥，只要你愿意，你也能很快融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