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个一二三来啊!空口白话便说子虚乌有,便说本座造谣,你佛门当真便是天下主宰,只允得你们说话,不容得别人说话不成!?”夏跃双手一摊。
行啊!你说我造谣,那就拿出证据来,就凭你们几个跑上门来,说我空口白话乱说,我还说你们在空口白话呢!
大不了你们把佛祖喊来当面对质,否则甭想让我承认胡诌的事情。
夏跃的态度完全就是耍无赖了,但梵清惠、了空、真言及四大圣僧还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佛教东传自汉明帝时,本就是外来教派,如今还是大隋时代,三藏法师西行取经之事尚未发生,佛陀传承体系尚未理顺完善,他们自个儿都还说不清佛陀何来,又怎么可能拿出确实的证据来。
“夏谷主,你这便是强词夺理了,我等此来便是求一个说法,你既然说我佛源于道祖,可有证据?”智慧圣僧见梵清惠语塞,赶紧顶了上来。
“大师,既然是求法,便该有求法的虔诚谦逊态度!”夏跃展颜一笑,说道:“像这位梵斋主佛法修持不够,上来便是气势汹汹,一副问罪态度,又岂是求法之态!”
梵清惠让他这句话说的整个人一窒,旋即胸膛急剧起伏,显见气得不轻。
“还请谷主释疑!”智慧圣僧双手合十,也不去言及梵清惠态度问题,也不去跟夏跃纠缠求法之事,打定心思要让夏跃说个清楚。
“法不辩不明,道不争不显。既然你等求法心切,那本座便拨冗为你等阐释一二。”夏跃今日愣是没打算善了,干脆一棍子把这帮红尘心太重的假僧尼全都干翻算逑。
接着,他便将当初忽悠杨广的那番说辞添油加醋讲述了一遍,特别是对道魔量劫西方被毁、接引准提大宏愿成圣、西方教因果法则等事浓墨重彩的说了出来,听得梵清惠这个半吊子教徒一愣一愣的,而六僧也是将信将疑。
若是经过上千年时间完善教义经典,无数先贤高僧释疑完备,夏跃的说辞自然不起作用,反而会被指斥妖言惑众、歪曲教义。但放在当下,这番后世网络写手们不断扩充梳理的说辞比起他们的佛统传承似乎更加清晰更加系统化,就难免会让他们半信半疑了。
论及嘴炮功夫和神神道道的理论,经历过后世网络洗礼的夏跃,完全可以大言不惭的对在座的所有人说,你们都是渣渣!
听说过洪荒么?
听说过巫妖么?
听说过封神么?
听说过斗气……啊呸,这个不算!
都没听过吧!
所以,你们都得听我来说!
待夏跃说完,场中陷入静谧,道门众人兴奋至极,一个个恨不得拿出小本本来,好把夏跃夏道主的所言全都记下来添进自家经典中传承后世,证明本派本宗伟光正的渊源。佛门众人则完全沉默了,一个个将夏跃所说,同自己阅读过的经典一一印证,试图找出漏洞予以反驳。
但脑子里充斥无数佛道典籍的夏跃,正经中夹带私货,又岂是他们能发现的。
于是,众僧尼尴尬了。
这尼玛上门问罪,罪是没问成,倒真成求法了!
他们心中的苦楚向谁诉说啊!
“这也只是你一家之言,可有凭证!”嘉祥忍不住了,若是按照夏跃所说,佛门日后该如何立足啊!自己等人拜的阿弥陀佛成了道祖座下接引道人,拜的准提佛母成了道祖座下准提道人,更为可恶的是现世佛如来佛祖竟然是灵宝天尊座下大弟子多宝道人,无形之中,佛门便矮了道门几辈,是可忍孰不可忍!
“皆源自我鬼谷代代相传,仙佛圣神之事,岂会向凡俗之人证明!?”夏跃再次耍起无赖。
“妖言惑众!老衲绝不认同此谬论!”嘉祥大怒喝道。
夏跃撇撇嘴,无所谓的说道:“大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大道至公,不以汝信而增,不以汝疑而减。所谓舍利子,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嘉祥,你着相了!”
什么意思?
真相就在这里,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他就在这里,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你佛经中不是说修佛需五蕴皆空么,你如今色厉内荏,听到与己不利的真相便恶声相向,还修个什么佛!?
是的,夏跃就是在嘲讽嘉祥圣僧。
“阿弥陀佛,单凭谷主一家之言,便要定道佛根源,分上下尊卑,这已不是一道一僧之争,乃道统之争。佛有普度众生的慈悲,亦有镇压妖邪的怒目金刚,贫僧敦请谷主悔悟!”智慧圣僧站起身踏前一步,圆睁双目,喝道。
“说到底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你等修的怕不是假佛,早知如此,本座还同你们废什么话!”夏跃失笑,这便是说不过便打过的路数了,他还真不怕,“你们六个乃是本座手下败将,难不成靠慈航静斋梵斋主便想翻盘!?”
当初净念禅院一战,因着了空主动妥协,夏跃手下留情,解封了他们经脉丹田,今日再次动手,他已不打算留情,虽说不愿在这传道宫大殿中见血,至少废掉他们武功免不了。
“谷主已晋先天,贫尼自知不是对手,但天下之事说不过一个理字。谷主一意孤行,违逆天下民心士气,辅佐无道昏君,甘为隋室爪牙,自有义士替天行道惩凶镇顽!”梵清惠见已经谈崩,径直起身,高声说出一番看似大义凛然的话语,特别是最后一句蕴含着真气,声震四野。
夏跃闻言,便知他们还有底牌,这是在向外传讯,于是眉眼一翻,也蕴含着真气高声说道:“义士?不如请出来看看,本座倒要见识一番慈航静斋请来助拳的是何等强人!”
“狂妄!”
“无知小辈!”
此话一出,传道宫外远远传来两声大喝。
夏跃的目光穿过洞开的殿门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道身影踏空而来。
大宗师!
这两个大宗师原来是远远藏匿在传道宫之外,既能探听这边动静,又能躲过自己和宁道奇的感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