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手握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店长很激动,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程越回应的很轻松,就好像在用普通话跟人聊天,完全听不出有什么卡顿,或者语塞。
女生们都看呆了。
这么流利的法语,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才十八岁呀。
马文迪经常去法国,法语还说的磕磕巴巴,想要练到程越这种程度,起码要在国外住好几年吧?
潘毛毛有点不愿承认,小声嘀咕道:“还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语呢?”
在她旁边的李美娜用手挡着一边嘴,同样压低声音打击道:“毛毛你就别自欺欺人了,这是法国餐馆,不说法语难道说的是英语?”
潘毛毛不服道:“那文迪说的是什么?人家的法语那么温柔,那么优雅,哦哦,我知道了,法国不是有贵族么?他肯定用的是贵族式发音。”
“呕~”
李美娜一点都不给面子。
捂着嘴一阵干呕。
另一只手晃了晃另一边的童幼昕:“幼幼你来评理,到底程越和马文迪谁说的法语好听?”
潘毛毛立马叫道:“程越是他男人,你问她能问出实话?”
童幼昕只是抿着嘴笑着。
就算是再不挣的女生,也肯定希望自己男朋友比别人更出色。
而且,
与会说法语相比,此刻程越表现出来的那种与陌生人初次见面就能谈笑风生的气场,更是童幼昕所崇拜的。
她每次见到陌生人,就会说话紧张。
如果自己能像程越这么大方就好了。
程越正跟店长愉快的聊着奥尔良。
突然听到一声提示音。
“叮咚~”
“您的气场得到突破,更符合神豪形象。”
“任务进度30%。”
程越无语。
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气场。
虽然升级以后刷钱会更快,但是触发抽奖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
相比起来。
程越更希望在LV-3的时候多待一段时间。
这时候店长已经收起笑脸,认真问道:“你说我们店里有人卖假酒?”
程越点头:“事实就是如此,有人以一万八一杯的价格,卖给我们四杯2003年的木桐酒庄正牌珍藏,但用的是15年的瓶子,可根据我的判断,里边装的并不是03年份,也不是15年份,而是一种很低端的红酒。”
店长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您方便告诉我他是谁吗?”
程越指了指远处的中年服务生。
马文迪一直在关注着两人。
可惜程越跟店长的语速太快,而且发音也跟他学过的有点不一样,以他半吊子的水平,根本无法理解他们全部的谈话内容。
直到程越突然提到Vin rouge【红酒】,他才知道麻烦来了。
店长回头。
对中年服务生唤道:“凯,你过来一下。”
这名服务生看起来三十六七岁,表情淡定。
见店长招呼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上前。
“伊万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店长指着程越:“这位程先生刚才告诉我,你拿了一瓶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低端红酒,骗他是03年份的木桐珍藏,有这回事吗?”
“是的,这位先生说的没错。”
中年服务生很痛快的承认。
程越有点意外。
不过紧接着,这名服务生指了一下马文迪,解释道:“因为是这位客人提前吩咐过的,他希望给女士们一个有面子的就餐体验,想让我把他点的酒说的高大上一些。”
三人说话一直都是在用法语。
几名女生听的云里雾里。
但马文迪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尤其是中年服务生的话,他的法语不像程越和店长那么流利,马文迪跟他交流过很多次,明白他说的每一个字。
这个老东西,竟然想把所有责任推给自己?
“Non, pas du tout.”
【不,不是这样。】
这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马文迪操着他单词版法语,紧张的起身解释:“我没有过这样的要求,我只是想带朋友们体验一下法式的贵族用餐,是这个人看我们年轻好骗,主动给我们推销假酒,我的朋友们都可以作证。”
其实如果马文迪稍微识相一点,承认自己是为了装逼,这件事很轻易就可以翻过去。
毕竟装逼不犯罪。
只要跟大家解释是在开玩笑,然后主动把饭钱交上。
最多被人鄙视一顿,然后各回各家就是。
说不定潘毛毛这傻妞认准了他,真的相信他是在开玩笑,还愿意继续跟他玩,那他就赚大了。
但卖假酒骗钱,而且还是八万这么多。
那就妥妥是犯法行为。
年轻人就是不够沉稳。
中年服务生已经给他找好了借口,可惜马文迪不领情。
为了保全自己,也只能卖掉这个猪队友了。
“伊万先生,事实上这位客人不是第一次带女士来咱们店里,我这里有他今天晚饭前发来的信息,足以证明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中年服务生掏出手机。
调出短信内容,把手机递给店长。
并且在旁补充:“这位先生每次都让我把红酒的价格说的很高,账单也要写上他想要的数字,但我发现每次都不是他结账。而最后退回去的多余的钱,是直接转账到他的账户。”
“伊万先生,我承认我的疏忽。”
“我想我可能无意中帮人做了坏事。”
“如果因为我的过失,对别人造成了伤害,我愿意承当相应的责任。”
马文迪脑袋嗡的一下。
难怪这老东西有自己的微信,却从来不允许自己给他转账。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出了事把自己推出去。
程越静静看着狗咬狗。
他本以为要费一些功夫才能牵出马文迪,没想到这位服务生这么果断。
眼看事情败露,连一点补救的措施都没有。
直接选择了壮士断腕。
从头到尾不卑不亢,语言组织的也很到位,即把自己的问题降低到最小,同时也把矛头全插在猪队友的身上。
反观马文迪,
此刻的他两眼慌乱,额头上汗水滴答,几缕头发粘在脑门上,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脑子里不停的重复一个问题。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