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阿狗放下船,开船离开,然后过来给了我一张牌,趁我低头看牌的时候打昏了我,一直到我醒来,他还在打我。”
阿峰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侯赛因,眼中满是仇恨:“我现在才知道,他是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让我当替罪羊!”
“冚家铲你还在乱讲!”
侯赛因已经被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挣扎着想要向阿峰冲去。
冯叔一挥手,两旁的手下迅速将他重新控制住。
盯着阿峰,冯叔冷声问:“他给你的牌呢?”
阿峰摊开手,露出了其中一张被攥成纸团的扑克牌。
使了个眼色,冯叔让手下将扑克牌拿了过来,展开一看,那赫然是一张草花K。
“这你怎么解释?”
冯叔亮出牌面,盯着侯赛因问:“这是你输给陈小刀的那张牌吧?你信誓旦旦的说你会赢陈小刀,会为你师父报仇,结果到头来却输了,是为了利用他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好趁机带着钱开溜,对吧?海山,你打得好算盘!”
侯赛因憋屈得想要吐血,他的确安排了阿峰和阿狗在这里等他,摆所有人一道,借机开溜,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两个心腹手下,居然会背叛他。
什么我给了他一张牌,借机打昏了他,那分明就是借口!
他死死盯着阿峰,像是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
阿峰也目不转睛的死盯着他,眼中满是仇恨。
看着两个人像公鸡打架般大眼瞪小眼,冯叔却逐渐皱起了眉头。
想了想,他冲阿峰问:“按照你的说法,他是想让你当替罪羊,那他为什么打昏你以后,不上快艇和阿狗一起逃走,反而留在了船上?”
“我怎么知道?”
阿峰气愤的说:“或许是阿狗也发现了他狼心狗肺的真面目,提前一步逃走了,他气不过才把火气撒到了我身上!”
冯叔看向侯赛因:“你怎么说?”
“我怎么说?我根本就没有!”
侯赛因快要气疯了:“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这里了,船也被开走了,一定是他们两个扑街想吞钱,自己起了内讧!”
“你放屁!”
阿峰当即反驳了起来,两个人各执一词,都是一副恨不得要干死对方的样子。
“别吵了!”
冯叔大骂,喝止了他们。
“冯叔,你不相信我?”
侯赛因回头看他。
“信你有什么用?”
冯叔黑着脸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钱没了!我告诉你们,那些钱要是找不回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把他们带下去!”
他带来的手下将侯赛因和阿峰拉起,向着船头走去。
从冯叔面前走过,侯赛因挣扎着停下脚步,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冯叔盯着他摇了摇头。
“海山,你太让我失望了。”
打手押着侯赛因继续向前走,侯赛因面色有些发白。
他已经顾不上思索这件事诸多的疑点了,现在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想想办法,他这条小命估计要不保了。
“冯叔,我会想办法把钱找回来的,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绝对不是阿峰说的那样!”
他一边被推着走,一边冲冯叔解释。
“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冯叔充耳不闻:“集团只要钱,你这些话还是留着给几位堂主去讲吧!”
“冯叔!你救救我!”
侯赛因开始怕了,开始求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对了!那些富豪!那些富豪还在船上,我们可以绑架他们,问他们要赎金!他们一定会给的!”
冯叔有些意动,这也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虽然这里是公海,不受法律管辖,但他们也不可能总飘在公海上。
一旦被发现了身份,无论他们在哪儿靠岸,都会被警方拘捕控制,绑架勒索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很恶劣的罪行。
想到这里,冯叔不禁又有点头疼了起来。
原本可以不声不响骗到钱,将那些富豪蒙在鼓里,送回湘港后安全离开,还能顺便摆赌神高进一道,如今却搞成了这样。
他瞪了侯赛因一眼,这个扑街仔,计划做得完美,事情却办得这么臭。
不是一定能赢那个陈小刀吗?
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船头处,所有的宾客、记者和富豪们都被赶到了甲板上,站在海风里瑟瑟发抖。
约莫十几个枪手举着枪,警惕的看管着他们。
客舱入口处,汇合在一起的陈小刀三人一边瞄着甲板上的情况,一边小声交流。
“我已经报警了,警方赶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小时,现在怎么办?”
“先找到侯赛因,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我认为还是先救人比较好,我想,那些记者和宾客们已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赌侠了,我们要保护他们,尤其是那些记者,这样他们才能帮你证明身份。”
“那侯赛因怎么办?”
“放心,他跑不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有的是机会报仇。师父除了赌术高明,寻人也是一绝,等师父回来,一定能找到侯赛因。”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商量了一会儿,三人压低身子,数了三声,忽然从通道口冲了出来。
枪手们反应飞快,马上调转枪口,对准他们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
阿星当先,先一步跃出,一个翻滚,躲开子弹,起身第一时间催动了念力。
“哎呀!”
“我丢!”
枪手们顿时出现了幻觉,纷纷将枪丢在了地上。
长毛和陈小刀一左一右,径直向他们冲去。
枪手们回过神来,想要去捡枪,谁知伸手去抓,手却从枪身中穿过,摸到的是冰冷的甲板。
阿星将双指按在太阳穴上,紧闭双眼。
一次性对付十二个枪手对他而言还有些困难,他只能全神贯注的催动念力。
还好有源源不断的念力供他消耗,在念力拟形的技能效果下,那些枪手们的视觉都产生了偏差,左抓又抓也抓不到枪。
长毛和陈小刀已经冲到了近前,和枪手们打作一团。
宾客们惊叫着,纷纷抱着脑袋躲闪,一片骚乱。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面容和善的高大中年男人,正牵着一个伸舌头舔着嘴边冰淇淋渍的小孩,快步混入了人群。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