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的流星锤接触大地一瞬,扩散裂开无数条口子,在泥土构成的地面似乎显得更容易。
火焰在裂缝之中传导、积压、喷发,前排观众都能感觉到瞬间上升的热浪。
“呃”尼罗发声嘶吼,顷刻间从大地钻出,如飞鱼出水。
在半空撤销掉遁潜,魔法纹路从他体表消失,这才安然坠落,选了处没有火焰穿梭裂缝的空地,匍匐休憩,调整状态...
他身体表面的甲片已经被烤焦多处,冒着蛋白质的焦灼白烟。
观众们发声感叹,从最开始伊卡落下风的唉声,到后来伊卡大范围攻击的恐慌,最终逼出尼罗,又开始欢呼。
虽然怎么想也不会爆大冷门。
火焰附魔,夏左压低了眉毛,直觉得那种威力,已经到了或者接近lvmax。遁潜虽然能在部分固体内游走,却不能安然通行于火焰,除非鳄鱼人掌握更高阶的技能,比如熔岩通行,那是岩浆版的水下呼吸,方可抵御伊卡刚刚的进攻。
流星锤随着链子旋转,缠绕到伊卡双臂,末端,被伊卡拽在手中,流星锤表面的火焰甚至延展到双爪上。
他落到地面,双足走过裂缝喷发出的火焰也安然无恙,“地底太暗,你都是听声辨位的吧,我给照亮了,你倒是继续游啊?”
尼罗没有回话,给人鳄鱼嘴不会说出语言的感觉。
“他可真耐烧...”鲁伯特小声感叹。
附魔术施法期间,附魔效果不会伤到自身。
如往自身进行火焰附魔,使自己被火焰包裹,但不会导致烧伤。除非是来自敌人的同类型附魔攻击伤害。
夏左看了鲁伯特一眼,大概对方接触的魔法不多,才会这么觉得。
伊卡走近,与尼罗咫尺之遥,威胁与压迫感席卷而来。
尼罗左腿严重烧伤,周围高耸的火焰也无法令他通行,更难以游走,只好伺机,一举溃败伊卡。
遁潜再次发动,不过魔法的纹路却只出现在长柄斧上,为长柄斧带去可透过部分固体的功能,部分固体不包括躯体,所以可被他握持,但包括一些护甲。当尼罗想击中原本会穿透的物体时,只需局部解除魔法纹路,就像最初打掉流星锤那样,如果不解除……
尼罗奋力将斧子挥出,伊卡以燃焰的流星锤抵挡,赫然发现斧子像穿透空气般切入流星锤内,即将击中自己的掌心。
千钧一发之际,伊卡松开流星锤。
尼罗志在必得的眼神忽然传达出一阵惊恐伊卡徒手捏住了斧刃。
爪子掐得死死的,尼罗如何用力也动弹不得。
“尽给我耍些小伎俩...”伊卡笑道,“你的力气不赖”
这令夏左也稍稍惊讶,小组赛中鳄鱼人凭借强大的劈砍,只用普攻就一路过关斩将,没有一个对手能扛得住他奋力的一击,伊卡竟单手就能止住,还纹丝不动...这和能举得动黑铁枪的龙歌,是否已经不相上下?
果然等级不能完全代表力量,夏左捏紧了下巴。
只见伊卡右手一抽,猛然将长柄斧从尼罗手中脱出,飞向角斗场高墙,硬生生栽了进去。
尼罗颤抖手指,开始绝望,但求生欲使他瞬间甩尾攻击,却被伊卡踩住,狠狠地压在地上,赫然发现,尾巴从尼罗身后平整的断开,那是障眼法,尼罗即刻转身逃走,不顾裂缝中未尽的火焰伤害。
那是蜥蜴还是鳄鱼?夏左微微瞪眼,不记得鳄鱼人有这种操作。
火焰侵吞了尼罗周身,他只拍灭口鼻周围的火,避免呼吸带入烧伤性的热浪。
伊卡不紧不慢,甚至没有挪动步伐,他旋出流星锤,让缠绕手臂的锁链渐渐放长,燃烧的金属刺球速度也越来越快。
嗖嗖声越发刺耳,被拖出火焰长尾的练球,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发光圆环伊卡武器速度的极致。
轰然,流星锤击中远去鳄鱼人的脑袋,他的身子同流星锤转动方向飞出,重重地撞击远方墙面。
陷入碎裂墙坑,尼罗脖子以上已是一团火焰,让人看不出他的头颅是否健在。
“他死了。”夏左说,因为hp清零。
“啊,那样的攻击不会有活口的...”鲁伯特也感叹着。
观众席短暂的寂静后,是一阵情绪高昂的欢呼。
“胜者,伊卡”裁判宣布道。
见父亲的角斗士大放异彩,艾迪有些坐不住了,自己不仅目标没实现,奴隶还被对方开恩似的绕过一命。
现在能帮自己雪耻的只有斩铁,暂且不论伊卡,那是父亲的角斗士,不是自己的。
必须要在接下来斩铁与那女野人的战斗中展示出压倒性的胜利,才能平息这份屈辱...关键是,看过女野人的战斗后,越发觉得她不好对付,因为玛琪状态最佳的时候,不比斩铁差太远,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女野人掌控股掌之间。
那么斩铁要压倒性胜利就很困难,接下来,还有什么契机吗?
艾迪又抬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夏左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脸,其实内心一定窃喜吧!?
而王室席位上,国王与长公主都各自愁眉苦脸的模样,长公主在忧愁什么,那无从知晓,但国王陛下忧愁的事情六七成都跟夏左有关眼看夏左的兽奴屡战屡胜,就要让他得逞进入魔法部。
既然如此,一开始直接不答应夏左的请求,区区杀了几只哥布林,奖赏金币就好,为什么还要他以角斗场的优胜来换取魔法部某样魔法的阅览资格,夏左又不是立了不便拒绝的功劳,除非这之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父亲,那个叫夏左的,是真的就只杀了几只哥布林而已?”
“干嘛问这个?”原本兴高采烈的邱依被儿子分了神。
“没什么,我只是奇怪国王陛下的态度,为什么非得答应外乡人的诉求不可,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作为,不好直觉拒绝,弄得现在又不想他胜出...”艾迪的眉头高抬,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也觉得,关于罗德尼北上那件事,描述得太过容易,带兵打仗哪有那么简单。”邱依漫不经心回答道,随后叹了口气,“可是你知道,如果是国王陛下想包庇的,我们臣下只能顺着来,就算斗胆戳穿,阻挠了罗德尼,陛下对我的印象只会有减无增,一切还是得等水到渠成...”
“父亲,您看,”艾迪打断道,把望远镜递给邱依,示意他看查尔斯王方向,“瞧瞧陛下的表情,您现在想为他排忧解难吗?”
“嗯?”透过望远镜,邱依也发现,国王郁郁寡欢,“说仔细点,小子。”
“你向国王发去一封提案,让女野人接下来的角斗,改成三对三。”
“三对三?”
“就是把三场角斗,安排为一场,三个角斗士对战三个角斗士,那样一来,女野人面对的敌人就会是三个敌手,您也看出来了,陛下想让女野人输。”
“是看出来了,可三对三,怎么见得女野人就容易输些?她的敌人为三,不也还有两名同伙?”
“哎女野人的同伙,终究是可左右的奴隶,我们只需要跟他们主人沟通好就行,谁敢不给您这个执政官面子?...明面上三对三,实则一对五。”艾迪以诱导的语气解释说,“国王陛会记住您这份功劳的。”
邱依恍然大悟的瞪眼,连连点头。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