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蝉声正以咄咄人之势催促着自己。
给黄礼志的辅导在不久前结束了,真是的,一向觉得时间拥挤到使用不过来,无法去做着更多事的泷一,竟然开始被她纠缠着辅导韩国的课程。
为此泷一还特地购买了韩国的教科书。
他在,她已经不再恐惧了。
黄礼志开心的大笑起来,蹦蹦跳跳的追着那个影,之后坐着这里通往市区的电车出了山路。
“啊?啊好啊!”
说不定,你的腑脏会吸收这里的养分,如果能够焕发生机让你活下来......”
“当做答谢,今天我陪你品尝一下京都的美食。
泷一与黄礼志四目对接,而后笑了起来。
风轻抚着两人汗湿的脸庞。
当时,下山的路上除了他与她之外没有其他人。
“活着的最终目标,不是为了一直幸福下去吗?”
右脚轻抬,于是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碎石子的飞舞出现在附近的山路上。
她很罕见的慌乱了起来,却看见了泷一回头望向她,嘴角久违上扬的画面。
“对不起,啊请等一下前辈,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告白啊。”
他再次重复了这句话,而后抬起脚离开。
“你想跟我一起幸福下去?”
黄礼志立刻发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但为时已晚,泷一已经对她的话起了疑心,诧异的将头倾向另一边。
“啊?”
“幸福?下去?”泷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才不是呢,我可是非常希望“不知名的前辈”和我一起幸福下去哦。”黄礼志咧嘴一笑。
“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泷一迷茫的转向头。
就在此时,她追赶上了前方的人,拍着他的肩膀抬头望天“呐,我们都要幸福下去哦。”
走在后面的黄礼志晃动着肩膀上的学生书包,哼着在樱花国上的歌曲。
与泷一顶着毫不留的阳光,走下闪闪发亮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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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RB,中古以后此说发展为大众信仰,因此有棺中放渡钱等习惯。
树枝垂下的方式因生前的罪恶轻重而不同,据此决定死者在河水缓急不同的三个地点渡河。此传说在宋代也就是RB平安时期所著伪经《地蔵菩萨发心因縁十王经》里有详细描述,并不是来自佛教的教义。
岸边有大树曰衣领树,有脱衣婆将死者衣服剥去,交给悬衣翁挂在树上。
此河有三个渡口,死者依生前的所作所为渡河地点相应不同。
根据文字典关于三途川的相关解释说,三途川是凡人死后第7天前往阎王途中所渡过的河。
因此就被称为“三途河”,“三途川”。
因为河内流水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不同流速水流。
是传说中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
。
三途川?或是别的地方。要是他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那就去梦里跟他说。
黄礼志不清楚人死了之后,魂魄会在哪里?
所以...即使死后化为了魂魄,她还是会选择来到这里。
最近开始在想了,以后自己不在了,他是否会伤心难过痛哭流涕。
所以人与人之间才需要交集。
因为黄礼志确信,她与他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整的,完全是为了互相弥补。
不过现在这种想法不一样了。
但是,她不相信对方是为了遇见自己的需要才凭空出现的。
当死亡来临的时候,黄礼志会在想,此生为了与泷一相遇所以才来到樱花国的。
有这样挂念自己,并且还帮忙每抄写一份相等的课堂笔记的朋友真的很好。但现在出现在自己边的人比她好更多。
真的,她知晓自己的朋友非常看重她。
虽然是没有被察觉到异常,但她知道真相的话肯定会生气的,哭着骂自己为什么不早说。
就这样,最近黄礼志又跟全州的朋友聊了天,提到了回国之后要做些什么事。
真的非常感谢他,当然这些话是不会跟他说的。
在不断临近死亡的路上,一向对待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他,则非常有耐心的配合着自己的所有行为。
一直想要很多次萌生去见见那个姐姐的想法,在初次拥有这个想法的第一天。
以前还想过如果三个人能一起聚聚就好了,但因为办不到,也就无可奈何了。这样的事或许出现在几十年后的天国的再会。
能够拥有如此温和淡然的男朋友,那个姐姐一定是很漂亮的人吧。
如果能够重新获得生命,她会选择跟泷一的女朋友成为好朋友。
黄礼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成为这样的人,但至少自己选择了。
像他这样,能够获得别人认可的人,能够得到很多与呵护的人。
在不久之前做出了选择,倘若能够活下去,便要成为像他这样的人。
最终,黄礼志真的来到了这里。或许会是他女朋友之外第二个,或者家人之外第三个来到这里的人,前提是单独与他同行前往。
用所剩不多的结余去了解一个人的过去。
所以自己在窥探生命倒计时的最终价值,做出了选择死缠烂打的要求他带自己来到这里。
跟“不知名的前辈”交往到这种程度真的不简单,与生俱来的莫名新任与好奇,促就自己做了太多“荒唐”的事。
因为他看起来远远要比自己看到的还要假装淡然,所以还是先让自己祈愿一下。
也原谅自己如此唐突的在此祈愿。
希望他能够原谅自己堂皇的提出来到这里的请求。
自己的心意永远只属于自己,但此后,却想要将它献给某个人。
在追寻着被太阳的光辉包裹的他,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好几次想要追上去拉上他的手,但每次都是以放弃作为结局。
与来的时候一样,回去的也一定是黄礼志追着泷一的背影前进。
所以即使来到这里,也是很平淡的聊一些有的没的,除了祭祀故人之外别无他事。
父母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带一个“没有告知过姓名”的她,这看起来很辛苦。
带着Sakura以外的女生回家这件事以前做过了很多次。
泷一并未对这个女生吐露出对面那栋温泉屋便是自己的家,倘若说出了她一定会想要进去看看的吧?
再次回到废墟前,黄礼志对着这里莫名的说着。
“走吧,现在要去京都了。”
黄礼志很负责任的将空掉的水瓶捡起放入路边的可回收垃圾桶。
一方到死都是淡然的样子,一方欢脱的像能量用完即充。
像往常一样享受着超级无聊又好玩的对话。
“答对了,所以奖励你要陪我在京都玩一整天。”
这么说来我真的不能拒绝这样的请求。”
“答应要跟我来到这里看一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现在是我该进行回报了是吗?
但不久后,被几只野猫吃掉了。
她将自己亲手制作的樱花米糕放在这里。
上次去的时候,见到了久违的Sakura独自前来拜访。
她的调侃融入这片高高的蓝天之上,泷一回想了好久没有回去的家中。
“我就是有着这样的念头,这一路上还请你多多关照哦,‘不知名的前辈’。”
“这应该是你想要让我当一次导游的借口吧?”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啊?去京都好好的玩耍一下怎么样?”
分别将带来的果品点心装置在小碟子上放在刻着孤儿院名字的石柱前。
双手合十了许久之后,他们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黄礼志没有提到关于他亲生父母的事。
男生与女生两个人融洽的跟埋在地下的人说着话。
泷一与黄礼志并肩一起拍着手,闭上眼睛开始希望葬在这里的人能够听到他们祈求的心意。
“通常来说,都是安静的合上双手,不过你若是发出声音也没什么。”
她的双眼一半睁开一半紧闭,小心翼翼。
“那个,在樱花国碰到这样的况,对着墓碑双手合十的时候,需要发出声音吗?”
之后,就是跪在地上祈福了。
那瞬间,泷一认为她的行为已经相当于健康时期运动了很久的程度了。
直到泼完水,她的脸颊面上爽快的流着汗水,可能这是以她体内仅存不多的体力,能够做出最大用途的行为了。
但是她充耳不闻,仍碎碎念的说着为故去的人祈求冥福的话。
她一直朝着破损的花岗岩石柱泼水,泷一告诫她“水不是这样用的,要一点一点的浇下。”
后来的出生在三山木村的孩童,父母都会用这里的例子来告诫他们“火”的危害,因为是会死人的。
活下来的,不足十人。
因当初那场大火发生的太突兀惨烈,事后从镇上派来的消防团队清扫现场,仅能将一些烧焦的躯体堆积在这里,以此警示这里的人。
那场事故导致四十多位的孤儿与十多位的孤儿院职工还有院长,皆葬在这场爆炸事件中。
十几年前毁于一次大火,至今事故的原因归功于孤儿院的孩童在厨房玩弄,一不小心点燃了被打开的液化气阀门。
“三山木村·孤儿院”。
某一刻,倾斜着插入地面的石柱上模糊不清的彰显着字迹。
她垂下眼帘说“来世重生的话,请在健全的家庭内幸福的生活下去。”
黄礼志恭敬的捧着水瓶,在面前的残垣破壁上泼着水。
这样说着,放下了书包掏出没有喝完的水。“这样应该会好一些。”
她抬头仰望这里的天空,成排的不知名鸟类正向着另一边的天之彼端飞去,太阳十分的刺眼。
“如果这里能开一些花儿的话就好了。”
无论接受了多少子的风吹晒,仅仅是用目光去捕捉,泷一是从不会认为自己会“认错”这里的。
“嗯,就是这里。”
像花岗岩与碎石块堆积而成的废墟,一片残垣破壁的石台上长满了青苔与野草。
“就是这里吗?”
在加贺屋的对面方向,两人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本来是泥土的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铺了地板。
她开始哼着歌曲,啪嗒啪嗒的跟在泷一的后,简直就像要和他进行一场竞争一样。
黄礼志惊愕的看着他回头走远,撅着小嘴抱怨“来了,等等我啊。”
“哎?真是不懂风的男生。”
泷一喝了口乌龙茶,转离开。“你不是好奇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走吧,现在该去真正要去的地方了。”
的确,这里的景致与风皆会让人感到独属于夏季的舒适,连汗水都在这样的吹动下渐渐风干。
黄礼志踩在制高点处的石头上张开双手叫道。
“啊...果然,之前我还想着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死定了。”
“就是在这里,新田边市的全景,从这个制高点一览无余。”
不久之后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她从背包里拿出宝特瓶大口大口的喝着,泷一趁着这个空隙又向前走了不少步,黄礼志只好强制自己去跟上。
“那是之前。”黄礼志气呼呼道“现在的我是病号,就像那些出高贵的人一样,所以不用运动。”
“这样说的确没错,不过...你不是参加过很多体育赛事,还拿到过奖金吗?”
“你可是男生,就算我的全盛时期,也不能跟比我大五岁的你比。”
“我可跟你不一样。”黄礼志敷着毛巾,她想着自己总算可以跟他辩解了。
在终于抵达目的地后,泷一掏出毛巾灌入些许的冰水。
他从容不迫的拍着手说道,带着在她眼里不知道是挑衅还是鼓励的淡笑。
“来,加油吧。”
但看起来效果甚微。
体力逊色于健康时期,那个时候泷一曾试图用这样的复健,来企图挽回她四肢肌渐渐流逝的发达。
她的体真的很差,这是有目共睹的。
黄礼志虽然不爽,但还是选择拼命的前行。
“哼,我可不想跟你争辩既定的事实,信不信随便你哦。”
她走在泷一的后面,泷一看着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她笑道。
“记得你好几次在我面前说过你很擅长运动,小学时期曾是跳绳冠军,来东京之前在国中内也是短跑冠军,但现在...我觉得你太弱了。”
相反,黄礼志却认为泷一在虐待她,这次前往某个地方的旅途中,她一次次的抗议着“我是病号,需要好好休息”的言论。
出门的时候穿着T恤全都湿透了。
头上的阳光和地面的反毫不留的了进来。
烈当空,今天特别的,因为是在八月份的暑假。
真正的解放从现在开始,他踩着石阶向上前行。
或者,死亡的恐惧仅仅是因为对孤独的恐惧罢了。
注:下一章正文剧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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