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朱震惊,震惊老人的速度,震惊之前还在虐待自己的少年突然倒地,震惊做到这些事的木匠。
罗狼脸色发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常朱一眼就看出罗狼中毒了,连爬带滚的远离罗狼,生怕传给自己。
倒在地上的罗狼抽搐了一会儿,然后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死了?常朱吓得不敢出声。
焦老颤抖得抬起自己流血的手掌,不敢相信道:“你做了什么?为何我这一掌只使得出三成功力?”
木匠慢慢的走向桌旁,坐下,“因为你中毒了。”
“可我已经排出来了。”
“但还有剩。”木匠不知从哪端出一盏茶。
没这么简单。
他喝酒后发觉有毒,排出后用内力运转一周,他对自己的内力有自信,就算有剩,也并无大碍,他刚才那一掌可是用上全力,可刚运转内力马上就威势大减,浑身使不上劲,他确信自己中毒了。
焦老很慌张,但表面做到平静,“这位朋友不知为何这样,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历。”
木匠点头道:“行云镖局,而你是地榜二十七的‘摧心掌’焦垚鑫。”
“那想必朋友也明白这样做的后果。”焦老已经知道英俊男人是有备而来,既然已经摸清了他们,那事情不简单。
焦老握紧了背后的左手。
“正因为知道,我才来。”木匠缓缓斟茶。
“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中毒。”焦老握紧左手,双腿绷紧,蓄势待发。
英俊男人露出笑容,如沐春风,“因为秋天到了。”
秋天?焦老也料这男人不会说出实话,得到这样可笑的回答也不出他的意外,他这样问只是分散注意力罢了。
“哦,什么秋天?”还没等木匠回答,焦老冲了出去!
速度丝毫不慢之前,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不了眼前的男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而且要带着云泥一起走。
焦老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云泥。
只见寒光一闪,一条手臂飞向空中,手臂在空中旋转,鲜血如雨般滴下。
焦老重重得摔在地上,吃痛地用左手抓住右手残臂。
“只带上小姐走未免也太寒兄弟们的心了吧,焦老。”
焦老难以置信地看着弄断自己手臂之人,他突然明白了一切,恶狠狠地大喊:“原来是你!王虎!”
本该昏睡的王虎此时提刀站立,刀身沾血,俯看着焦老,眼神冷漠,鲜血罩在他的脸上,如一只浴血的恶虎。
他抬头对着王虎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背叛行云镖局?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焦老的双眼怒瞪王虎,仿佛不听见答案不闭眼。
可王虎只有一个回答,这一个回答就让焦老紧闭双眼,脸庞犹如枯死的老树表皮。
焦老嘴吧微张,嘴皮颤颤,但还是没出声,沉默良久,他有点恍惚愣神,接着摇头苦笑,“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王虎只说了两个字,太平。
王虎是太平教的人,是安在行云镖局的内鬼。
“你来行云镖局这么多年了,是从一开始还是中间?”焦老的声音越发小声。
王虎道:“从一开始。”
“那你很可怕,这么多年来没露出任何马脚,你之前那次丢镖是太平教所为?”
王虎冷漠道:“是。”
王虎为了不被怀疑,他安排好一切,还特意吃了一刀留下这刀疤,只为更好骗过行云镖局的人。
“李宝和张全是你杀的?”
“是。”
焦老躺在地上,“是吗,看来这一切你都计划好了,杀李宝张全,故意陷害给罗狼,你可真是小心谨慎。”
“这是为了万无一失,而且这些都不是我计划的,我只不过乖乖照做罢了。”王虎摇头。
是他吗,焦老看向正在喝茶的木匠。
焦老自嘲一笑,一副认命样,“动手吧,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
王虎这时却笑了,笑得狰狞。
“焦老你不是傻子,你明知我们的目的,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你不是傻子,你只是在装傻。”
焦老面容如湖面般平静,脸色并没变化,“你是这次的镖头,这只是次简单的走镖,你应该明白,要不是为了小姐我根本不会随行,难道你们是为了绑架小姐威胁云盘古?”
“哼,到这时你还嘴硬,我们早就得到消息那东西被派给行云镖局的人押送,云盘古那家伙这几个月居然走了十多镖,再加上大大小小的,行云镖局这几月差不多快到百镖了,就为了迷惑他人。”王虎盯着焦老。
木匠忽然出声,“这东西他们肯定带在身上,就算藏起来也只是在这个客栈,杀了他也没事。”木匠说话还是很温柔,可说的话并不温柔。
王虎把刀举起,冷漠道:“云盘古很大胆,故意把东西给你,并让你借着保护他女儿的名义,装成普通的走镖,只可惜这个大胆已经走漏风声,而且这个大胆还会陪上他女儿的命,你不说就算了,杀了你我搜也搜的出。”
焦老不开口,但王虎刀已快落下。
“住手!”
刀尖离焦的额头还有一寸。
王虎看去,“没想到装昏的不止我。”
“我可不喜欢变数。”木匠晃头吹了几口气。
云泥手上攥着信封,一对粗眉成了倒八,“东西在我这,王虎你这钩子!如果你敢杀了焦爷爷,我就把它撕了!”
木匠这时却插嘴道:“哦,那我可以把它拼上。”
云泥瞪向木匠,“那我就把它吃了!”
“那我就把你肚子剖开。”
“那我就撕碎了吃!”
木匠皱眉头,认真思考后道:“这就不好了,那就只能在你这么做之前把你杀了。”
“哦,对了,看你脚步不稳,眼神涣散,说明你喝了茶,中了毒,但却还站的起来。”
木匠放下茶杯,“你吃了什么?”
云泥没张口。
她之前虽喝了茶,但听了罗狼揭穿那常朱后她立马反应,吃下封在袖口的药丸,那是云盘古给她准备的解毒药。
这药是云盘古花大价钱从医圣那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一颗,给云泥以防不备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这些魔教恶徒,江湖败类!”云泥手中攥紧信封。
“这是世人对我们的误解,现在的世人太愚昧,需要我们这些真正明白的人去引导。”木匠无奈的叹了口气。
云泥不想理他。
她察觉不妙,偷偷吃下药后顺势装昏,听到了刚才的一切,她明白王虎想要的是什么,因为云盘古嘱咐过她,特意派遣焦老同行,在这次走镖的队伍中也只有她和焦老知道这件事,原以为一切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
云泥不屑一笑,“我说为什么你主动去找父亲做这次的镖头,原来是早有准备,你在行云镖局待的这些年,平时的一副义气样都是装的,枉费兄弟们这么相信你!我呸!真是恶心!”
王虎无动于衷。
云泥心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