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像一只大白鹅一样,脖子突然被人一把牢牢地攥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话说,这个风韵犹存的师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猛一些。
如果再年轻二十岁,妥妥地是个快意恩仇的女汉子啊。
楚平看了一眼岳不群,心中竟隐隐有些同情。
这么多年了,岳不群也不容易啊……
岳不群则是拈须轻笑,神情看上去竟然得意的很。
家里养了一只母老虎,关键时候终于发挥出威力了。
岳不群整个人都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看见楚平受瘪,获得的乐趣已经仅次于得到辟邪剑谱了。
一想到辟邪剑谱,岳不群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岳不群向宁中则道:“师妹,咱们这次跟嵩山派的误会算是结大了,要是再上嵩山,岂不是自投罗网?但是,既然出来了,左右无事,四下走走也不错,也好让弟子们增长些阅历见闻。”
宁中则腿部受伤,再加上刚才嵩山派丁勉见死不救,那副丑恶嘴脸已让她对嵩山派彻底绝望,当即点了点头,道:“师兄,我听你的。只是不知道这天下之大,咱们该去哪儿?总不能漫无目的地游荡吧?”
岳灵珊一听到游山玩水,当即来了精神,插嘴道:“咱们既然要玩,干脆玩个痛快。我跟二师哥曾去过福州,在楚平家附近盘下一个小酒馆,扮成了一个丑丫头。结果还没来得及玩,就发生了许多变故……”
岳灵珊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神情忐忑地看着楚平,生怕自己这样说,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楚平却微微一笑,道:“去福州也好,现在正是龙眼上市的季节,荔枝也快熟了,正好可以去大饱口福。”
宁中则却摇头道:“傻丫头,咱们从这里到福州,少说也有一两千里路。之前,咱们是奔着嵩山去的,没准备多少盘缠。咱们这一大帮子人,人吃马喂的,花销可不是个小数目。难道,咱们华山派也学丐帮一样,一路讨饭去么?”
岳灵珊一听,顿时泄了气,不再言语。
岳不群却把目光看向了楚平,若有深意。
楚平被岳不群看得心里发毛,自己现在虽然腰缠万贯,光从任飞羽身上拿走的银票,就有上万两之多。
可是,他拿银票之时,都是背着众人做的。
除了任盈盈之外,没人知道楚平发了一大笔横财。
再说,财不外露么……这可是家里的老人从小到大这样教导楚平的。
老人的话,该听还是得听的。
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楚平两手一摊,道:“师父,你别看我,我现在也是穷光蛋一个。要是放在以前,我也曾经阔过……想当年,师姐在我家附近开酒馆,我一出手就打赏了她50两银子……”
岳不群看着楚平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样子,心中已经绝望了。
常言说的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领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去福州,一路上没有个几百两银子的盘缠,连饭都吃不饱,到时候妥妥地要露宿街头,沿街乞讨了。
楚平眼珠子一转,道:“师父,弟子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解决盘缠问题。”
岳不群喜出望外道:“快快说来。”
楚平略有些为难道:“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就是有些委屈大师哥和二师哥。”
令狐冲和劳德诺顿时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袭上心头,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出声反对,就已然来不及了。
楚平道:“大师哥现在这个情况,最适合往繁华的街道上一躺,然后二师哥跪在那里,上演一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只要二位师哥演技到位,极尽扮惨之能事,那打赏的银子,还不得哗哗地流过来啊?”
来自令狐冲的怨恨值+5!
来自劳德诺的怨恨值+5!
来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岳不群不等令狐冲和劳德诺发怒,率先发飙道:“楚平,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我们华山派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怎能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这样的话,你今后休要再提!”
楚平喃喃道:“面子重要还是肚子重要?等到身上的盘缠花光,一个个饿的走不动道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还嘴硬么?”
岳不群已然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但是被楚平这样一番抢白,竟是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令狐冲突然悻悻道:“师父,盘缠没有了,还不简单?弟子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岳不群横了令狐冲一眼,道:“你今后不要再叫我师父!我说过的话,绝没有收回来一说!”
宁中则还不知道令狐冲被逐出师门这件事,神色大变道:“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竟如此……”
宁中则本来想说“竟如此绝情”,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岳不群冷冷道:“师妹,你这次也不要再给这小畜生求情!我为什么把他逐出师门,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再留着这个小畜生在华山派,迟早要把华山派的清誉全部败坏了!”
宁中则眼圈通红,看着令狐冲不住地摇头,颤声问道:“冲儿,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你果真和恒山派的那位……有什么瓜葛?”
令狐冲早已经是泪如雨下,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不敢直视宁中则的眼睛。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令狐冲的脸上赫然多了一个猩红色的手掌印。
宁中则全身都在颤抖,断断续续道:“冲儿……你怎能……做出……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那恒山派的……女尼……你怎能去染指……。你倒是说清楚……是你勾引的……她……还是她勾引……的你?”
令狐冲摇着头,痛哭流涕道:“师娘,我错了……与仪琳师妹无关……我这就自行了断……保住华山派和……恒山派的清誉。”
令狐冲说完,突然间拔出长剑,向脖子上反手刎去。
楚平站的距离令狐冲最近,一看到形势不对,早已经全神戒备,当即伸手将令狐冲的长剑夺了过去。
“楚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你让我死……让我死吧!”
令狐冲现在体内真气又出现反噬的迹象,再加上心情极度消沉,恨不得立刻一死了之!